第207章 火場疑點
很快，下人從廢墟中抬出來兩具焦黑的屍體，擺在院子裏。
下人看的心驚肉跳，丫頭們直接就躲得遠遠的，雖然早就猜到了大小姐可能身遭不幸，但親眼看到如此淒慘的屍體，還是讓人膽寒。
張嬤嬤一看就顫抖起來：“大小姐，大小姐啊……怎麽就沒逃出來呢？”
想起之前飛鶴說的火油，宋寧問出來的下人：“裏麵還有什麽嗎？可有異狀？”
一個滿身都沾滿的黑灰的下人擦擦臉，驚魂未定的道：“二小姐，裏麵什麽都沒了，全、全燒光了……”
另一個抬架子的下人道：“好像聞到有怪味，不是木頭的味道，而是油的焦臭。”
管家一聽，緊張道：“難道有人放火澆油？”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身為管家，卻沒察覺到這些，也是要負一定的責任的。
張嬤嬤站著人群中，慘不忍睹回過頭去，不停的抹著眼淚，不知道該如何給老夫人交代。宋寧道：“張嬤嬤，你先回去忙吧，先別給祖母說，等會我去了再說。”
“那好，二小姐，我就先回去了，你……你可得快點。”
雖然宋憐和杜鵑被燒死了，但宋寧心頭的疑問依舊不少。
究竟是那殺手殺死了宋憐，然後趁機放火逃走，還是出了其他什麽意外？宋憐究竟是被殺死還是燒死的，她要不要親自檢驗一下屍體？
遠遠的看了兩具焦黑的屍體一眼，因為火油的緣故，已經變得扭曲了，宋寧打消了驗屍的念頭，都燒成這樣，想驗也驗不出來了。
將這裏的善後事宜交給管家，宋寧先去明鏡軒見了父親，然後將這事告訴他了。
宋遠忠也很是震驚，說自己昨晚其實聽到了動靜的，但因為吃了藥睡的迷迷糊糊，也聽宋寧的囑咐不要隨意走動，他才沒有出來。
“唉，早知道為父就讓人去看看，興許你姐姐就不會出事了。”宋遠忠歎息一聲。
宋寧不置可否，就算有人察覺起火，宋憐也死定了。
那殺手再是被飛鶴折磨了，受了內傷，但對付宋憐一個弱女子卻也是手到擒來。隻不過火場中隻找到兩具屍體，那殺手卻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不管如何，宋憐的事終於解決，宋寧將藥行的事也給父親說了。
宋遠忠多少有些吃驚，卻沒想到是自己的侄女想要報仇，這才故意挖走幾個掌櫃，宋寧道：“過去的事就算了，原本我們就是想查出真相，如今已經大白，宋憐也已經得到了懲罰，爹也不用再裝病了。”
這幾日一直悶在家中，宋遠忠也是百無聊賴，一聽他可以自由，立馬就想到了藥行繁忙的事務。好在宋寧提醒他大病初愈，宋遠忠才肯多休息一天。
“還有你姐姐的事，雖然她對藥行下手，但也情有可原，人死為大，寧兒你就不要計較了。如今想想應該如何給你祖母說，盡量不要讓她太過傷心吧。”
宋寧點頭：“是，這個我心裏有數，還有另一個，宋憐死了，少了得要去沈家報喪，這事就交給爹你了，今天先收拾一下南苑，好歹將她的屍體打理一下，不然那副慘狀，隻怕沈家鬧起來，那就麻煩了。”
想到這裏，宋遠忠也心情沉重起來。
“終究你姐姐是在宋家出事的，若是沈家找麻煩，這個還……”
“父親不用擔心，如果沈文軒找來，我自會應付他。”
離開明鏡軒，宋寧又趕著去見宋老夫人，這消息終究是瞞不住的，隻看怎麽委婉了，才避免她受刺激。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祖母詢問的聲音：“張嬤嬤，到底怎麽了，你怎麽瞞著我不說？那味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想哪裏失火了呢？”
“老夫人，下麵的人已經去查了，你別想多了。”張嬤嬤的聲音支支吾吾的，想來被祖母追問，她已經不知道如何隱瞞了。
“祖母。”宋寧趕緊走了進去。
一看到宋寧，宋老夫人就連忙道：“寧兒，你知道是嗎吧？張嬤嬤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嗯，我就是知道了，所以才趕來看祖母的，不過這事有點嚴重，祖母答應我，聽了千萬不要激動，不然你若是氣病了，可是寧兒的過錯了。”
等宋老夫人答應了，宋寧才坐下來，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聽得宋老夫人臉色大變，一時間整個人都木了，身子劇烈的發顫。
“祖母放心，我會派人去查怎麽回事的，姐姐既然已經出事，無法挽回，祖母還是要保重身體的好。不過我有些懷疑，姐姐出事可能是因為……”
宋老夫人連忙追問：“因為什麽？可是有人故意縱火？”
宋寧搖搖頭：“管事和進去搜尋的下人，都在姐姐的房間裏發現了大量的火油，想來這才是失火的主要原因。”
宋老夫人驚了一下：“火油？怎麽可能，好端端的你姐姐怎麽會弄火油在屋子裏？”
“這就不知道了，最近姐姐經常外出，我們也不知道姐姐在做什麽，而且，有件事祖母還不知……”宋寧將藥行分店胡掌櫃等人被人重金收買，還做假賬的事說了，“胡掌櫃親自承認，是姐姐讓他這麽做的。”
接連這多信息，宋老夫人幾乎都呆了。
愣了好半天，她才長長的歎了口氣：“唉，如果真的是你姐姐做的，那就是她不對了。”
自然猜得到宋憐這麽做的原因，無非也就是給宋遠喬夫婦報仇。隻是這做法未免太損了些，絲毫不考慮一家人的情分，還夥同外人，如今出事，倒是顯得她惡有惡報了。
責怪的話，宋老夫人也說不出來，終究是她的親孫女，而且人死為大，也罷。
看著祖母心情沉重的樣子，宋寧頓了頓，輕聲道：“其實還有一件好事，我想告訴祖母的，不過大悲大喜之下，祖母很容易身子受不住，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宋老夫人一臉疑惑，宋家都這麽慘了，還有什麽好事？
她了無興趣的道：“罷了，你就說吧，如今還有什麽是我承受不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