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爆發點

早就有了方案,蘇寒易迅速篩選出最合適的,根據沈宗達提供的疫情情況,布置了下去。

“聽清了嗎,李師爺。”沈宗達眉頭舒展了幾分,急切發吩咐:“立即按照國師大人的話執行下去,各處街口安置湯藥點,一定要保證患病的百姓能夠喝到。還有那些隔離起來的病患,立即讓人帶著諸位太醫去看看,對了……城中的大夫馬上讓他們跟著太醫們多學習,徹底學會如何治療這疫病!”

李茂道:“是,大人,小人這就去辦。”

六名太醫很快跟著李茂去了,連休息也顧不得。大堂中隻留下蘇寒易和宋寧,還有沈宗達。

見蘇寒易不說話,沈宗達有些緊張,問道:“不知國師大人還有什麽吩咐,下官全力配合。”

蘇寒易這才說:“不用了,沈大人將我們的住處安排好就行,我和宋寧等會去城中四處看看,檢查還沒有遺漏的地方。”

沈宗達剛要應聲,蘇寒易眉頭微蹙,又道:“對了沈大人,目前可調查出疫病最初的爆發點了嗎?”

“最初的……爆發點?”沈宗達想了想:“應該是城西一帶,因為那一帶素來流民多,住在那裏的也基本都是城中的無業遊民或者是貧苦的百姓。而且目前來說,城西也是疫病爆發最嚴重的地方,已經……已經……”

見他吞吞吐吐,宋寧問道:“已經如何了,沈大人盡管說。”

沈宗達麵有難色,囁嚅道:“下官擔心疫情更嚴重,加上治療的藥材不夠,已經……將城西的入口封了。”

“什麽,封了入口?”宋寧一聽,很是驚愕。

“下官也是沒有辦法啊,”沈宗達一副為難的樣子,“這疫情來勢洶洶,根本沒有先兆,等發現之時,城西已經檢查出上百的病患了。下官也派大夫去治過,可是根本沒效果,後來……”

後來也是疫情不知道被誰傳入了京城中,再被宋寧發現及時救治,並且公布出治療的藥方之後,沈宗達才輾轉得到,才開始在大良城推廣。

可這樣的事實他根本不能說,說了隻有罪加一等。

“所以後來,大人就封了城西的城門,不讓百姓們進出?”宋寧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不是,公主誤會了,下官隻是封了內城的城門,城西的百姓雖然不能入內城,但要出去卻是可以的。下官此舉隻是不想讓城西的患者再感染城東城北城南的百姓,也是在沒辦法。”沈宗達說的滿頭大汗,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蘇寒易。

對於宋寧,沈宗達其實並不放在心上,縱然她是公主身份。

終究是個女子,又能掀起什麽風浪?

他在意的,隻有國師蘇寒易,若是這次應對不妥,被蘇寒易看在眼中,記在心裏,回到京城去告他一狀,那他不但烏紗不保,隻怕人頭都要落地。

一想到這嚴重的後果,沈宗達就內心惶惶。

蘇寒易起身,淡淡道:“好了,沈大人也是不得已為之,我自會向陛下稟明的。不過還請沈大人牢記,如今疫情刻不容緩,如果還有什麽隱瞞、拖延之事發生,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說完,他看了一眼宋寧,轉身走了出去。

沈宗達在後麵唯唯諾諾道:“是,是!下官謹記。”

知道蘇寒易要和她一起去城中各處查看,宋寧深深看了沈宗達一眼,也離開了。

這才抹了抹額頭的喊,沈宗達走到府衙門口,看到蘇寒易和宋寧二人走遠了,這才回火過身,緩和了情緒:“來人。”

一典史立即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把戶房的周經承給我叫來,本官有事讓他去辦。”

“是。”典史立即去了。

……

宋寧跟著蘇寒易出了郡守府衙,絳珠和離火跟在二人身後,同樣默不作聲。

蘇寒易目不斜視,仿佛什麽都沒有入他眼,但目光所及之處,即使看起來毫無觸動,他已經了然於心。宋寧和他並肩走著,卻是四處打量,心情越沉。

路人呆呆的看著他們經過,仿佛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還有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出來閑逛,他們眼中的無神隻讓宋寧心沉,完全無法想像他們曾經的樣子。

偶爾可見街頭的發藥點,卻稀稀拉拉,並沒有什麽人去吃藥。

發藥的差役和大夫也有氣無力,有人來了,任憑百姓拿一個碗,在隨意舀上一勺不知道什麽的湯藥,勺子在木桶上敲一敲,意興闌珊的喊兩句,也算完成任務了。

整個街頭一片蕭條,死氣沉沉。

如此下去,自然不行,宋寧萬幸她帶來的藥,隻要沈宗達安排差役熬藥,再發放下去,一些患病的百姓就會好起來。有了希望,才有了生機。

“蘇寒易,我們現在去城西嗎?”宋寧問道。

“去看看吧。”蘇寒易語氣有些沉重,如今城西疫情最為嚴重,自然是重點關注。

而且,他還想去看看,那些人造成的惡果究竟是何等慘烈。縱然這些人……必要時,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兩人一直往城西方向而去,越走周圍的建築就越低矮,人也越少,就連差役也看不到,隻有路邊偶爾倒著的路人,也不知道死了還是活著。

遠遠看去,前麵一座城門,門口有無數士兵守著,顯然就是通往城西的城門了。

“蘇寒易,隻怕他們不會開城門的。”宋寧說到。

大白天的城門緊閉,還有之前沈宗達說的話,隻怕就算他們亮出身份,這些守城的士兵也不會開門。更何況,他們也不知道城門那一頭是什麽情景,如果真的疫情很嚴重,那隻會影響其他百姓的安危。

“不用,跟我來就行。”蘇寒易說到。

難道他真的要過去看看嗎?他怎麽過去?

剛想到這裏,宋寧就見蘇寒易朝城門旁邊走去,她頓時明白了,隻怕他想直接翻過城牆。

果然,蘇寒易帶著宋寧走了很遠一段距離,直到守城的士兵看不見了,附近也沒什麽人,他才道:“抱著我,我帶你過去。”

宋寧頓時心頭一跳,忙道:“不用了,絳珠帶我過去就行。”

她看著絳珠,誰知絳珠卻一臉為難:“小姐,奴婢力氣不夠,若是帶著小姐,隻怕……翻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