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後的機會

隻見龔老魔看著齊傾城語氣冰冷道:“既然姐妹情深,老夫就成全你們,這人皮鬼燈,你妹妹做燈芯,你來掌燈,老夫賜你一副能在陽光下行走的皮囊!”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此人皮鬼燈,需披上人皮看護魂魄燈芯,你若看護不好,燈火熄滅,人皮自燃,到時候就你們姐妹魂飛魄散之際,入不入人皮你自己選,老夫不勉強你。”

我倒吸一口冷氣,聽龔老魔這意思,是要將齊家姐妹都往死裏整啊!

將齊傾國做成了燈芯,又讓齊傾城入住人皮中看護燈芯不滅,這等於是死結。

鬼燈燈芯熄滅,人皮也會自燃,到時候兩姐妹都要魂飛魄散,這個老魔頭心夠狠的。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龔無意這個老魔頭心眼小如針孔。

我和齊家姐妹密謀脫困的事情,他先是給我上演了一處活剝人皮的好戲,嚇唬或者說震懾我。

本以為事情就過去了,他會放過齊家姐妹,可到頭來對齊家姐妹的懲罰狠辣乎我的想象。

將妹妹齊傾國弄成鬼燈燈芯,再讓姐姐齊傾城入住人皮守護燈芯,而且還是死結。

給齊傾城給出了一個不得不跳的大坑。

怎麽說都是親妹妹,如果齊傾城魂魄不入人皮守護齊傾國所化的鬼燈燈芯,等待齊傾國的就是魂飛魄散一條路。

作為姐姐,齊傾城怎麽可能不管妹妹?

花千嬌的人皮被龔老魔施懸空在齊傾城麵前,龔老魔說完後,也不催齊傾城,陰惻惻帶著笑意等待著齊傾城做出決定。

我知道一旦齊傾城進入人皮中,她的命運就真的受製於老魔頭了,而且燈芯之火熄滅,她也會魂飛魄散。

看著龔老魔,我恨不得弄死他,可是被黑衣飛僵死死的抓著,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束手無策。

平生第一次,我心中大恨自己實力不濟。

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齊傾城麵對龔老魔挖下的大坑,化成了一道綠光進入了人皮中。

她的舉動,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世間生靈不管是人還是鬼,感情、親情等和人無二。

“啊……”

當齊傾城飛入人皮的一刻,她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傳遍了夜空。

很明顯她進入人皮中守護妹妹的燈芯之火,並非看上去那麽簡單,而是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此刻的龔老魔聽著齊傾城的慘叫,老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似乎聽淒慘的吼叫對他老說就是一種天籟享受。

緊接著老魔頭對著懸浮的人皮虛空連連虛點,嘴裏念念有詞,像是在完成最後的祭煉一般。

隨著龔老魔雙手中不斷的結印和密咒念出,我看到了人皮一點點的充實了起來……

起先是人皮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的退去,完全展現出了人皮主人花千嬌的樣子。

但龔老魔的念咒依舊沒有停止,反而越念越快,一個個晦澀難懂的音符從他口中吐出,人皮愈真實,簡直就和真人無二。

綠色的光亮從人皮身上出,照耀起來,還真的和燈籠一般。

而原本的花千嬌麵容也逐漸轉變,化成了齊傾城的容貌。

這時候隻聽龔老魔大喝一聲:“人皮鬼燈,指路幽冥,赦令~”

最後一個字落下,已經變成披上人皮的齊傾城從空中落地。

這一刻的她全身散這綠光,照耀了周身三米之地,的確像是一個燈籠。

按照龔老魔的說法,皮上了人皮的齊傾城日後便能在陽光下行走,看上去和真人毫無區別。

如果我不知道她隻是一張人皮,還真的會以為是真實的人。

猛然間齊傾城睜開了雙眼,光潔的身體一轉之際,身上已經出現了一身紅衣,依舊是她之前所穿的大紅新娘裝扮。

和之前相比,這一刻的齊傾城看上去更加像人,靈動了幾分,隻是她的雙眼中滿是淒苦冰冷。

她穿上了紅衣,身體上依然像是安裝了大號燈泡一樣散著光亮。

龔老魔嘎嘎一笑道:“日後你就做掌燈,隻要不給老惹麻煩,就讓你們姐妹做鬼燈活下去,若是再給老夫生事端,定叫你們姐妹煙消雲散。”

齊傾城渾身一顫,低下了頭。

我實在忍不住牙齒打顫對龔無意怒吼:“你……你就是個魔鬼。”

“嘎嘎嘎,非娃兒行走江湖,我要是不狠辣就活不到現在。”說完不再理會我。

老魔頭似乎對我害怕很滿意,隨即抬腿而走,向著之前黃皮子和伍六指所在的地方而去。

我被黑衣飛僵提在手中跟在了龔老魔身後,當來到黃皮子和飛僵大戰的地方後,我卻是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滿地都是堆積如山的黃鼠狼屍體,也不知道兩頭飛僵殺了多少?是一千?還是一萬,甚至是更多。

反正視線中全是黃鼠狼的屍體。

至於孤魂土匪伍六指和他的手下早已不見了蹤跡。

這時候遠處一道一白一紅兩道身影飛而至,仔細一看正是白衣飛僵和紅衣小鬼。

龔老魔上前對著白衣飛僵的身上噴灑了一些什麽東西,然後給小鬼嘴巴喂下了一瓶子**後,說道:“算了,一隻黃皮子而已,跑就跑了,能殺了伍六指這等土匪鬼王也算是不錯,此戰震懾了躲在那些暗中的鬼魅妖物,目的達到,我們繼續趕路就是。”

從龔老魔的話語中我聽得出來,黃皮子黃小仙最後逃跑,飛僵和小鬼都沒追上,伍六指被小鬼所吞噬,三千草頭孤魂死傷大半,餘者也四散而逃。

今晚,老魔頭和他的飛僵小鬼可謂是展現出了強大的一麵。

殺了無數黃皮子,吞噬了一個土匪鬼王和若幹孤魂。

更是親手活生生剝掉了花千嬌的人皮,最後將鳳縣五鬼喂了行屍孤魂。

要知道花千嬌五兄妹雖然自稱是五鬼,可那僅僅是一個稱號而已,他們是活生生的人,被老魔頭說殺就殺了,死裝淒慘。

同樣我看到了龔老魔揮手召喚出了無數的孤魂野鬼,行屍骷髏的手段,加上他親手活剝人皮,當真是給我心裏留下了陰影。

本以為釋放了陰魂陰身的氣息,引來對我身體有窺視的鬼魅妖物,希望給老魔頭製造麻煩,甚至是殺了老魔頭,好乘此機會脫困。

可誰想到,反而成了老魔頭立威的結局。

這一下我心裏涼透了,想逃跑的希望逐漸暗淡。

…………

等老魔頭施法將那些召喚而出的行屍骷髏等等重新退去後,我們再次上路。

這一次直接進入了百米之外的大山穀。

經過了今晚的大戰,時間過的很快,大約走了兩個小時候,天色就開始放亮,龔老魔找了一處有水源的弧形懸崖休息,將兩頭飛僵安排在了陽光照射不到的懸崖下。

從這一天開始,龔老魔白天再也沒有出去過,我們白天休息,晚上趕路。

兩天後,我們穿越了這條整整走了兩個夜晚的山穀,來到了一出地勢奇異的石林中。

這裏沒有一絲的草木綠色,全部皆是奇形怪狀的石頭,一眼望不到頭的石頭,仿佛進入了一片石頭叢林。

算算時間今晚上就達到目的地了,龔老魔下令在石林外休息一天,晚上穿過石林區。

他雖然沒有講穿過石林應該就是目的地,但是我從龔老魔緊張和激動的神色能猜到,我們應該快到終點了。

我的心情也開始沉重了起來,心裏一遍遍再問:“難道要認命麽?”

毫無疑問,一旦被龔老魔帶進所謂的魔主封印之地,等待我的將會是死路一條。

天色大亮後,龔老魔終於再次獨自出去,而我和兩頭飛僵齊傾城被安排在一處山洞,這裏奇石縱立,找一處休息的山洞很容易。

我心煩意亂的靠在石壁上,想著要不要拚死一搏?

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兩頭飛僵在白天是不敢見陽光的,而且行動比之晚上遲緩,我的武帝劍也被白衣飛僵帶著身上,如果能拿到武帝劍,就能有和飛僵一搏之力。

紅衣小鬼,白天就消失不見,我觀察到,其實紅衣小鬼的魂魄所居,在龔老魔身上的一個袖珍版木娃娃上,今天老魔頭出去後,木娃娃在他腰間,也就是說老魔頭帶走了紅衣小鬼。

至於齊傾城從化成人皮鬼燈後,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這讓我很失落,不過也有龔老魔在場沒有機會說話的原因。

白天之後,齊傾城所花的人皮鬼燈就會變的很像標本,一動不動,也不會活動。

現在加上龔老魔出去,小鬼不再,齊傾城肯定不會阻攔我,隻要能對付兩頭飛僵,心裏盤算一下,似乎就能一搏。

正在我心裏胡亂衡量的時候,突然一個輕柔的聲音傳進我耳中。

“公子老魔頭走了,可放手一搏,今天是最後的機會了,等到晚上怕一切就遲了,我能感覺到老魔頭似乎走遠了,傾城願助公子一臂之力。”

可不就是齊傾城的聲音麽。

聽到齊傾城說話,我心中一喜,轉頭一看,齊傾城出現在我身邊,眼中綠光閃動。

看看兩頭飛僵,再看看我頭頂的一縷陽光透過洞頂照射進來,我小聲問她道:“你能不能拖住黑衣飛僵,如果能,我就有把握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