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強行打斷

為什麽這麽說呢?

她身上的氣質與那裏顯得格格不入,如果不是窘迫到了極點,估計也不會去做那樣的事。

所以,她本身或者她的家中一定是發生了重大的變故,而現在,她說出的這個“病”字應該也是與這變故有關的。

隻是思慮了不到一分鍾,我靜下心來,開始查看她臉上的命輪。

她也向我望來,雖說有些不相信我跟李飛真的能夠算命,但之前在那酒店中她也親眼看到了我們之間的鬥法。

下意識告訴她,我們是肯定是一些擁有平常人無法知曉的手段的人。

她現在配合我們,或許隻是希望不受到李廣的侮辱,並且這裏除了我,沒有別的人可以相信,並不覺得我們真的能根據一個字來推算出什麽。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覺間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了。

我和李廣的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肯定跟我一樣,現在是徜徉在她臉上那無邊的命輪之中的。

而漸漸地,我的身軀有些輕晃了起來,全身也都開始出汗,這真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用大海撈針都不足以形容。

可對於算命先生來說,這是很平常的事,想要準確地推算,就不得不這樣去做。

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這麽用心地去替一個人算命,平日裏給那些村民和鬼魂算命都是他們近幾天的事,稍加推算就能大概得知他們遭遇的不順。

但現在,付芮所說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年份,需要避開那些起伏趨勢並不大的命輪,往前逐一推算,遇到趨勢大一些的命輪還要分析對應的事情,有很多命輪都重疊在一塊了,很多事情都顯示的很模糊,無法知曉詳盡。

這樣說吧,她臉上那些起伏趨勢平穩的命輪代表了上千件事,我能推算出其中一件就不錯了,這樣的概率還是我修習《陰陽鬼經》的結果。

若是換做平常的算命先生,概率可達萬分之一,甚至十萬分之一,僅僅能推算出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家庭狀況等。

而這樣的人就已經很神了,能輕易取得平常人的信任。

這小房間內的氣氛很是沉寂,虛離道人自醒來就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依然是老奸巨猾。

良久,東方的天際竟然泛起了魚肚白,大半個晚上就這麽過去了。

我們依舊在沉默。

我們兩人的臉色都已經發白了,這是勞累太狠的緣故。

若是此時有懂得這其中門道的人在,一定會十分擔憂,因為誰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醒轉過來。

即使能醒轉過來,有沒有迷失在命理的汪洋中也不確定,或許一醒過來神智就有些不清了,成為了一個精神患者。

付芮此刻保持同一個姿勢保持了大半夜,臉色也是十分憔悴,她沒有敢動上分毫,這樣的耐力令人驚歎。

但她內心已經是無比焦慮了,如果我們再不醒過來,她不確定還能不能繼續堅持下去。

而又過去了大約十分鍾,終於,李廣率先睜開了眼睛。

他瘦削的身軀連連搖晃,臉上閃過些許痛苦,不過還是很快就站穩了身形,朝我望了過來。

“嗬嗬……”他隨即冷笑了一聲,琢磨不透這笑聲中的含義。

“你推算出來了?”這時,虛離道人總算是開口了,語氣疑惑地問。

“有你什麽事?老狗。”回應他的卻是這麽一句話。

“你說什麽!”他頓時神色一沉。

“說什麽你聽不到麽!給我閉嘴!”李廣這麽疲勞,心情自然不會好,這虛離老道卻還往槍口上撞,馬上就受到苦頭了。

隻見李廣一抖手,昨晚的花粉蠱又打了出去,這次他無法躲避,幾乎全身都被這花粉蠱沾染了,一隻隻白色的蟲子在身上蠕動,觸目驚心。

他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尖銳的聲音充斥在這小房間中,無法傳出去。

於是,這馬上就阻礙到了還沒有醒轉過來的我,不得不說,李廣這是故意為之。

我的身形猛烈地顫動了幾下,雙腿似乎一陣發軟,險些跌倒在地上。

“咳咳……”

突然,我居然醒轉了過來,眼眸深處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虛弱,皮膚更加蒼白了。

“老……老板!你沒事吧!”

木**的付芮正焦急,見我醒來馬上就聲音顫抖地問,想要坐起身來,卻直接又嬌呼一聲躺下來,看來是脖子疼的厲害。

“我沒事。”

我淡然開口,這才令她稍稍放鬆。

懷中的破木牌也漸漸平穩了下來,這是一直都深深擔憂的靈靈放下了心來,見我的神智並沒有受到影響,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不錯,你醒轉過來的還挺早。”李廣的聲音響起。

“嗬嗬,這不還是‘多虧’了你。”我笑了笑,指的是剛才他利用虛離道人阻礙我的事。

剛才確實阻礙到我了,使我一下脫離了那種在命理汪洋中徜徉的感覺,生生被拽回了現實,正在進行的推斷也被強行打斷了。

如果不是我的心態足夠堅強,恐怕真的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哈哈,我隻是不想讓你這麽費勁而已,反正等一會你也是會輸的。”他又道。

“你沒輸過,也不見得從不會輸,而我,卻有從不會輸的自信。”

“呃……這是誰給你的自信?”他鄙夷。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徑直走向那處木床,小心翼翼地將付芮扶了起來。

“怎麽?你現在是準備扶起這個女人讓我玩嗎?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又何必在意,早知道這個賭不跟你打了。”

看來他已經推算出我與付芮其實並沒有什麽交集了,更不是男女朋友。

“可是你已經打了,還想反悔不成?”

“自然不會。”

“那好吧,我們誰先說。”

“誰也不說,寫在紙上,然後對照。”

說著,他吩咐人送來了兩個紙本與筆,遞給了我。

他現在比我還要自信,因為知道我是被強行打斷才醒來的,這對我的推算很不利,甚至有可能讓之前所有的推算功歸一簣,神智雖未受影響,但多少會忘掉一些已經推算出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