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遊處,白雨棠狼狽不堪的爬上了岸,若不是還懂點自救的法子,不然她就要被衝到太平洋(?)去喂鯊魚啦!白雨棠抬頭看了下天色,辨別方向後,開始尋找回家的路!

經過溪水的折騰,白雨棠的衣服濕透不說,連臉上的易容麵具也早就不知丟在什麽地方,再加上不會什麽內力烘衣的特技,是昏昏沉沉顛顛倒倒的走著。身為醫生的白雨棠自己知道,她早晚會感冒發燒的!該死的張婉,竟然這麽虐待自己,小心日後就別給堵到,否則見麵一次暴打一頓…

白雨棠邊走邊念邊摟著自己的左肩,剛剛在溪水裏掙紮的時後,似乎有去撞到石頭之類的東西,害她的左肩快要痛死了…

一陣馬蹄的聲音由遠而近,白雨棠張著迷蒙的雙眼向前看去,看到馬背上的人影似乎有點熟悉,是張婉嗎!?還是蟬兒!?是他們來找自己了嗎…白雨棠微微一笑,在那個人影跳下馬背後,終於是不住的向後一仰,暈了過去!

「陶樂絲!?」馬背上的亭歡嚇了一跳,連忙奔了過去,又驚又喜的神色在他絕美的臉上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又氣又急!

原本在馬背上急著要回建業去亭歡,在見到有人不懂規矩的行走在大路中間,正想叫喚對方快點閃開的時後,那個人竟然傻傻的對著自己發笑,定眼一看,不是夢縈魂牽的陶樂絲還會有誰!?所以他勒韁停馬,驚喜的跳下馬背,卻沒想到陶樂絲正在發高燒!氣的是她怎麽那麽笨,走在雨中不懂得照顧自己,急的是,不趕快找個地方躲雨是不行的!

所以他將白雨棠扶上馬背,繼續在雨中策馬狂飆!

*

白雨棠失蹤的消息馬上傳到了食為天,傳到了慕容蟬的耳裏。眾人找了一個上午,仍是一無所獲,春雪和文楓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小綿羊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倒是張宜還算鎮定的問道:「我記得…她會遊泳吧…」

張婉內疚著:「是沒錯…但是…那溪水…」

春雪急道:「我們還是報官吧,要知道夫人已是朝庭命官,出了事可是要連累許多人的!」

慕容蟬搖頭說道:「不能報官,報官的話張大人肯定脫離不了關係!」人可是因她而不見的,不管於公還是於私,張婉都是錯的那方!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太衝動的!」張婉自責的朝著一張椅子踹了下去。

「不是妳的錯,是我,我不應該丟下她帶著你們回來的…」張宜一掌拍在桌子上麵!要不看見眾人被雨水淋濕,心疼小綿羊在寒風當中發抖,硬是拖著大夥回到食為天取暖…她應該堅持找到白雨棠才回來的才對…

「你們通通該死!」發話的人竟是一名站在食為天門口,戴著黑巾鬥笠的陌生男子。張婉心頭一驚,訝異著對方的好身手,竟然可以棲身在她的左近而不被發現…

那名男子往前走了一步,又道一句:「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把小棠還給我!為什麽丟下她自己回來?外麵雨這麽大,又這麽冷,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拿什麽來賠!」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偷偷溜出聖門前來追尋白雨棠的…薑逸雲…

文楓不知道他口中的「小棠」是誰,是口快的問著:「你是誰?」

「我是誰!?」逸雲的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殺機,冷冷的笑著:「你還沒那個資格過問我是誰,倒是你小子又是什麽人,敢在這裏大小聲?」

慕容蟬快步的閃身擋在文楓的麵前:「你…你別生氣,我們會找回小棠的,一定!」慕容蟬用力的狠咬著下唇,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正色說著。

「別隻會說大話,真的有心找人的話就跟我來!」逸雲冷酷的轉身,不屑一顧的筆直離去。

食為天內眾人麵麵相覷,瞬間達成共識,齊步追上逸雲!

*

白雨棠被帶到建業城外的小小客棧,向小二要了幾桶熱水,親自替白雨棠沐浴更衣。白雨棠仍是昏昏沉沉的喃喃念著:「死張婉,妳給我小心一點…」

亭歡聽了不禁莞爾,真是個好強倔強的人兒,都這個時後還不忘惦記著仇人。好不容易將白雨棠給弄上了床,輕柔的替她蓋上被子,然後癡癡的坐在床沿對著她瞧。

伍廷歡出生於南楚,他伍家在南楚是個旺族,更是世代為將,稱之為一門豪傑一點也不為過!

伍廷歡的奶奶是當朝的鎮北將軍,曾與南楚先皇到處南爭北討,一生戎馬軍旅,替南楚立下不少的汗血功勞,為此,南楚的皇上特別禮遇伍氏一家,封他們為異姓王爺,世襲爵位。

伍老太君一共有三位夫郎,六個女兒,卻沒有兒子。六個女兒全都投身軍職,除了老大、老二不幸戰死以外,其餘四人均在南楚身兼要職,掌管南楚的大半軍隊。

伍老太君的三女兒便是廷歡的娘親,而他娘親卻隻生了他這麽一個兒子,四姨和五姨均生了三名女兒,六姨才剛滿十八尚未婚配。由此可想而知,伍老太君是多麽寵溺這好不容易才盼出來的寶貝孫兒。

伍廷歡從小便和堂姊們一同長大,不喜男紅,卻整天舞刀動槍,還立誌要當個有史以來的頭位男將軍。伍老太君的溺寵,將廷歡慣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嬌縱性子,為了一嚐有名的食為天的食之三絕,不惜餐風宿露,遠道而來!

不過這食為天的烤鴨還沒吃到,倒是丟了自己一顆純純的少男真心…她究竟是誰…除了名字,他幾乎打聽不出任何有關她的消息…她的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婚配了沒有,有家小了沒有,他全部一概不知,若是讓家裏的人知道了此事,定定會是一場批鬥大會…

不管如何,先把她騙回家再說吧!奶奶疼他入骨,想來必定會有辦法逼她迎娶自己,再不行,讓她入贅伍家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伍亭歡愛憐的玩弄著白雨棠的秀發,她的眉,她的唇…然後看到她不甚厭煩的皺了一下鼻子,嘟嚷著:「蟬兒,別玩了…」

蟬兒!?那是誰的名字!?

伍亭歡內心的醋壇子似乎被打翻了…一個名叫蟬兒的人…什麽東西,竟然敢跟他搶女人…

「我不是蟬兒!」亭歡捏著白雨棠的兩頰氣鼓鼓的嚷著。

白雨棠仍是閉著眼睛,伸手將捏住她的手給撥開:「玉兒,別鬧了…」

「我也不是玉兒!該死的妳到底有幾個男人呀!」亭歡氣急,直搖著白雨棠的身軀叫嚷。他不是什麽神人聖子,他獨占欲強,怎樣也無法容忍別的男人和他一同分享妻主。

白雨棠被他粗魯的搖晃動作給驚醒了過來,正想叫逸雲住手的同時,卻見到一張她不認識的陌生小臉,然後張口結舌:「你…你是誰呀!?」

白雨棠愣愣的還顧四周,然後驚道:「這是哪呀,我怎麽會在這裏!?」

廷歡猛一將他的小臉逼進白雨棠,眨著受傷的眼神問著:「妳不記得我了?」

白雨棠十分肯定的搖頭:「你確定我們認識嗎?」

「陶樂絲,我錯看妳了,沒想到妳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亭歡跳下了床,嚴聲厲語的指控著。

陶樂絲!?一句陶樂絲喚醒了白雨棠蒙矓的記憶,她似乎在什麽地方,曾對什麽人報過這樣的姓名…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錢袋被偷的公子…」

「哼!」伍亭歡冷冷的說道:「我的名字叫做伍亭歡,妳最好記住了!」

白雨棠見亭歡的臉色不太友善,小聲的問了一句:「那個…是你救了我嗎?」

「不是我還會有誰!?」亭歡給她一個白眼。

「那個…多謝了…」白雨棠想要起床道謝,卻牽扯到了受傷的左肩,她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

亭歡見她呼痛,也不再冷臉相向,關心說道:「妳別亂動,妳的左肩胛骨有點位移脫臼,等雨停了之後,我馬上帶妳去找艾麗斯夫人,讓她替妳看看…」

「呃…那個就不必了…我自己隨便接回去也就是了…」白雨棠苦笑著。

「不行!」亭歡霸道的說著:「萬一留下什麽後遺症怎麽辦?還是讓大夫替妳看看比較好!」

亭歡強硬的將白雨棠給壓回了**,因生病而虛脫的她也確實需要休息靜養,一躺回**不用多久,便又深深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