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白雨棠從逸雲的窗子離開後,是提起一口真氣,施展輕功在洞庭湖湖麵上輕踏。不遠處有個女人在湖岸上飲酒,見白雨棠的輕功不凡,身手超群,是微微一笑,拋卻手上的酒壺,縱身一躍,也踩著輕功翩然而去!

在那名女人一有動作的時後,白雨棠就已經察覺到了,那女人不遠不近的緊跟在白雨棠的身後,甩又甩不掉,氣急的她回頭望去,卻見到那女人笑得十分燦爛的樣子…

白雨棠知道對方有心挑釁,想逼自己出手,而她的心情也確實不怎麽好,很想找個人比劃一番,正準備往湖岸上奔去的時後,忽地眼前一花,白雨棠一時不察竟忘了腳底下的步伐,整個人因此而栽進湖裏…

「Shit!」白雨棠狼狽不堪的爬了上岸…大冬天的落水…著實不好受呀…

女人從地上撿起剛剛被她拋下的酒壺,「嗬嗬」直笑顯得相當可惡。白雨棠眉頭一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過她手上的東西,還得意的飄了對方一眼。

「還我!」女人一聲嚷叫,直接一招「空手奪壺」,但是被白雨棠側身閃過,沒有成功。

女人並不死心,再接在厲,白雨棠的身手也不算慢,每每對方的一招過來,屢屢都是以非常精準的角度閃過,幾招下來,酒壺已經不是她們的目標了,英雄相惜才是她們此刻心同的想法。

白雨棠有心報複對方剛剛害她落水一仇,有意無意間,是左一扭,右一拐的踏著奇怪的步伐。那女人不疑有它,也跟著左一扭,右一拐,哪知「喀吧」一聲…閃到腰了…

「唔…」女人滿臉怨恨的瞪著白雨棠:「妳這個陰險的小人…」她一手撫著腰後,一手指著白雨棠的樣子相當好笑。

「彼此彼此!」白雨棠哈哈笑著。

女人也不是真的生氣,見白雨棠的身手不同於「伍門」的眾官兵,是抱有相當大的好感問道:「我叫展燕,妳叫什麽名字,我看妳的身手不錯,應該不是出自於『伍門』吧!」

伍門!?白雨棠有聽沒有懂,卻還是很誠實的回答:「我叫桃樂絲,我的確不是伍門的人!」

展燕笑道:「桃樂絲是嗎?我記住妳了!想必妳也是來參加這次的武科舉吧!」

「武科舉!?」

「怎麽,難道不是嗎?」展燕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白雨棠笑著搖頭:「我沒想過要參加什麽科舉不科舉,隻想安安份份的過日子罷了!」

展燕失望道:「那真是可惜了!」

「怎麽說?」

展燕苦笑著:「妳也知道,天波府的伍家將一門忠烈,伍家女郎們個個都是當代豪傑,放眼全南楚,還沒有哪一戶人家堪能與之比擬。因此伍家栽培出來的女郎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此次武科舉,武狀元的名銜恐怕又是屬於伍氏門徒的了!」

「看來妳對伍家的人頗有成見的嘛!」白雨棠不以為然的回答。

「話可不能這麽說…還不是因為伍將軍的收徒標準太過嚴苛,非皇親貴族不收啊!」總歸一句,都是門第關念惹的禍。

「若真有實力,還怕考不上嗎?」白雨棠疑問著。為什麽一定要拜姓伍的為師不可!?

展燕搖著頭苦苦笑著:「唉…看來妳是不懂的…每年科舉的主考官,無一例外都是伍氏門徒,妳想,外人豈還有出頭的機會呢!?」

白雨棠沉默了。

「不說了,我該回去了!咱們後會有期!」展燕對她笑了笑,然後扶著自己的腰一拐一拐的走了…

白雨棠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忽然一陣冷風吹過,白雨棠打了一個冷顫,想起自己還穿著那套濕透了的衣服…現在去打擾張婉也不太好意思,沒有其它的選擇之下,白雨棠隻好回頭去找逸雲了!

*

白雨棠從哪裏離開從哪裏進去,當她渾身濕漉漉的飛進逸雲的房內,逸雲是端起陰冷的麵孔恨恨的瞪著她看…

「我好冷哦!」她苦哈哈的笑了笑。

「冷!?」逸雲的秀眉一挑:「妳知不知道有個人的心更冷!」

白雨棠邊脫衣服邊傻傻的問道:「誰?」

逸雲氣急,拿了件幹淨的衣服給她道:「還有誰,妳誤會了人家,也傷了人家的心,現在居然還好意思問是誰!?」

白雨棠換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沉默的任由逸雲替她擦幹頭發。逸雲則細說從頭,慕容蟬是怎麽為了保護他們而決定犧牲自己…白雨棠越聽…就越覺得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剛剛甩袖離去前,他似乎跌在地上,他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白雨棠忽然伸手握住逸雲的素手,逸雲的手熱呼呼的相當溫暖,正如同他的心熱烘烘的溫暖了自己:「謝謝你!」

逸雲笑道:「不要謝我,妳還是過去看看小蟬吧!」

白雨棠輕輕吻了吻逸雲的臉頰、雙唇,帶著含情含笑的眼眸說道:「你先到**去等著吧,等會我們三個一起睡…」

逸雲瞪了她一眼:「少沒正經了!」

白雨棠見她嗔怒的樣子相當滿意,嗬嗬笑著離開了逸雲的房間。卻在走沒幾步路的樓梯轉角處,碰見了浮雲公子-慕容蟬。

慕容蟬紅著眼睛看來是痛哭過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委屈的低下頭去,不敢直視白雨棠。

「你的腳怎麽了!?」白雨棠皺著眉瞪著慕容蟬那過長的衣擺…剛剛看他走路的樣子怪怪的,該不是會扭到了吧!?

聽到白雨棠的問話,慕容蟬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看見白雨棠眼裏那濃濃的,掩蓋不住的擔心,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又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她還關心自己…她沒有放棄自己啊…

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讓慕容蟬忍不住撲到白雨棠的懷裏好好的痛哭一翻。這次,他是因為喜極而泣啊!

「哭什麽,傻瓜!」白雨棠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柔柔的笑了又笑:「你的房間在哪,我替你看看腳怎麽了!」

在慕容蟬的房裏,白雨棠讓慕容蟬坐在**,自己則側坐在床邊,並且拿來一條熱毛巾覆蓋在慕容蟬的腳上,輕輕替他推拿起來。

「小棠…我…我沒有做出…對不起妳的事情…」

白雨棠專心替他推拿的手忽然停了下來,沒有抬頭,然後又繼續**他的腳:「我知道!」

慕容蟬急著辯道:「不,妳不知道!我心裏自始至終都隻有妳一個,不可能會有其它女人…」

「我都知道了!為了逸雲他們,真是委屈你了!」白雨棠抬起頭來,慕容蟬看見了她那泛紅的眼眶:「都是我的錯,我應該相信你的!」

此刻的慕容蟬隻知道,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公子!」房門處,小綿羊忽然不請自來,看見陌生的女人正在輕薄自己敬愛的主子,忍不住抽出長劍尖聲叫道:「妳是誰,妳想對我家公子幹什麽!」然後對著白雨棠就是一陣亂砍。

白雨棠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本想動手搶下小綿羊手中的長劍,卻眼尖的瞄到小綿羊那不該凸起的小腹,一個分神,她的頭發被長劍削去了幾根…

慕容蟬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住手,她是夫人,是艾麗斯夫人啊!」

「鏹當」一聲,長劍落地,小綿羊張大著嘴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慕容蟬用那十分堅定口吻再次回答:「她就是我們食為天的老板,我慕容蟬的妻主,艾麗斯夫人!」

「這…怎麽可能…」眼前的美女,和記憶中的艾麗斯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白雨棠坦白說道:「其實,我的本名叫作白雨棠,欺騙你們這麽久,真是對不起…」

聽到白雨棠那熟悉的聲音,小綿羊的眼淚忽然嘩啦啦的傾泄而下:「是夫人的聲音…真的是夫人耶…」

「是啊,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