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 災難再臨

結胸者,項亦強,如柔?(音瘛,通痙)狀,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傷寒論》

“結胸,實際上就是水,熱和痰三者的鬱結在胸腔,為什麽會導致結胸呢?很簡單,就是有表證而去攻下了,那麽病邪到了裏麵陽氣沒辦法正常舒張,就項強,看起來像抽筋一樣,這個時候就要上下兼顧,有的從下麵排掉,有的從上麵排掉,這就是大陷胸丸來治療了。”

如此,在相對平靜的日子裏度過了好幾天,大家都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賽前最後的調試工作,似乎,比賽的日子已經近在眼前了。但是,誰又知道,又一場意外正在悄悄地臨近呢?

也就在天琦獨自在自己的帳篷裏研究創世者還有什麽缺陷的時候,“熱心”的邁克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連門都沒有敲就直衝帳篷裏麵,似乎是急著要說什麽,但是卻因為之前的飛奔而變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還真難以把一句話說全:“不。不。好。好。不好了。不好。了。”

這幾句沒上沒下的話直把天琦聽得完全摸不著頭腦:“怎麽回事,不要急,慢點說,龍卷風我們都挨過來了,還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

這個時候,邁克才算是稍許的恢複了一點,總算是完整地把事情說了出來:“有一名其他隊的選手昨天晚上開始不舒服,然後就是拉肚子,然後嗓子就不知怎麽啞掉了,再然後就神智昏沉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才被送到醫療帳篷,現在正在邊拉著肚子邊掛著點滴呢。”

天琦一聽,臉色馬上暗沉了下去,大呼道:“不好,快點帶我去看看。”

就在天琦趕往醫療帳篷的路上,天琦聞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天琦暗罵自己怎麽忘記這麽重要的一件事情了呢。所謂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恐怕現在要開始蔓延了。這邊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邪氣,恐怕不認真對待的話將會出大問題。

說話間,天琦見到了眼前這位病人,隻見他蜷縮在床的一角,拚命地按著自己的肚子,痛的要死。而兩隻腳也像抽筋一般地硬的像石頭一樣,床邊的地上則是密密麻麻放滿了一臉盆的嘔吐物,那點滴一滴一滴地滴入病人的體內但卻並沒有給病人帶去症狀的減輕。

天琦趕忙上去給病人搭脈,隻見脈象總體非常的弦細,兩個手的尺脈像沒有一般。天琦轉身問道:“這便的嘔吐物是怎麽弄出來的?”

而那醫療帳篷內的兩名醫生則是被眼前這樣的景象看糊塗了:“你是誰,到我們這邊來打擾我們工作幹嘛。”

邁克趕忙上前幫天琦解釋道:“他是一名醫生。是來幫助你們的,快告訴我們,是怎麽嘔吐的,及其他症狀。”

聽邁克這麽一解釋,兩人才算是明白了幾分:“是這樣的,現在情況是一喝水就吐,腹瀉物為淘米水狀,初步診斷為霍亂疫情的爆發,現在正在緊急抽血檢驗。給他輸入了營養液支持生命。”

天琦聽了,心中的診斷也清晰了起來。這在中醫來講是一個正氣虛弱才導致病邪入侵的例子,這兒是暑濕內伏,阻塞氣機,懸宣降無權,亂而上逆的情況。也就是說中醫六邪中的暑與濕連在了一起,此時狼狽為奸,在病人體內作怪。這個時候天琦就想到了清代同好王孟英的方子蠶矢湯。王孟英是清代治療霍亂瘧疾等疾病的大家,治療手段非常獨到可取。

而蠶矢湯的成分則為:晚蠶砂,生薏苡仁,大豆黃卷,陳木瓜,川黃連,製半夏,黃岑,通草,焦山梔,吳茱萸。

正當天琦準備道出藥方的時候,才大呼不妙:“遭了,這邊沒有中藥。”

其中的一名醫生及時插嘴道:“這次的救援物資中正好送來了許多中藥材。還包括煎藥器材,就在後麵的倉庫裏。”

邁克聽了也是興奮了起來:“快,把藥方告訴我,我去取藥。”

隨著剛燒好的藥汁一滴一滴的灌入病人的口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之前一喝水就吐的情況就好了,至少,此時喝著藥酒沒有再吐出來。

隨後,天琦又讓邁克取來燒酒,用力的擦病人的那堅若磐石的腿部。等一套工作全部做完,可讓所有人都吃驚了起來。原本堅硬的腿部也已經漸漸恢複了正常,喝水也早已經不會再吐了。患者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不再捂著肚子了,更重要的是已經好久沒有泄肚子了。

這個時候,血檢的報告也終於姍姍來遲,那兩位醫生拿著血檢的報告驚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作為一名西醫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以前原本並不看好的中醫居然在療效上還要超過西醫,更加重要的是,此時的營養液才輸到一半,另外一半早已被拔了下來丟到了垃圾桶裏。

就在天琦準備回自己的帳篷的時候,又一名更加嚴重的患者被送了過來。這個患者的情況還要糟糕,除了之前的症狀之外,此時的手和臉都已經黑了,眼睛也陷了進去,甚至連尿也沒有了,脈也幾乎摸不著了,倒是大汗淋漓,舌紫苔膩。

這兩個醫生此時已經完全被中醫的神奇之處折服了,正準備看著天琦再一次大展拳腳。隻見天琦拿出兩根三棱針就在患者的曲池,委中兩個穴道點刺出血,此時流出的血都是黑的。

在放完血之後,天琦又準備開方,邁克正準備衝出去取藥,就被天琦拉了回來:“等等,邁克,藥方要有所改進變化。黃岑,梔子,豆鼓。黃連,竹茹,薏苡仁,半夏,蠶矢,蘆根,絲瓜絡,吳茱萸,燒好之後把湯弄冷了再給灌下去。”

聽到這個,兩位西醫又是大跌眼鏡,那不是同樣的症狀嗎?為什麽還要不同的藥方,這又是怎麽樣一種情況呢?

而當事實擺在兩人的麵前之時,則隻有佩服二字了。那個患者也是一副藥下去就不吐了,脈象也稍微回複了一點。隻不過由於病情太深,此時黑色稍許開始褪去,開始變得煩躁了。

於是天琦又改了改方子,給病人再服一劑,這下病人就好的差不多了。

看著那兩位患者痊愈的速度,兩名西醫都不禁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