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修王府一百多裏的一片樹林裏,有兩人在那裏打鬥著。那身著黑衣的男子帶著麵具,身形壯實但是卻比那白衣男子矮了一些。

“為師不在你身邊,看來你都忘了練習功夫了。”那帶著麵具的黑衣男子開口訓斥道,一邊說著,手中的軟劍已經逼近白衣男子的麵門。

那一身白衣的便是慕容郢陽,今天剛出修王府的大門,便有一支飛鏢射來。慕容郢陽輕鬆躲過,發現鏢上有信:速到城外的樹林,隻許你一人。

不知是敵是友,可是這飛鏢是當日夏莫晴所用的那支,自己後來收於將軍府的,怎麽會在此人手中。這樣一來,不管那人是誰,自己非去不可。

沒想到是自己的師父,稍放鬆懈,師父便把劍相向,無奈之好與師父過兩招。可是這個時候,如果自己再不還手,這師父的長劍便要刺死自己了。

慕容郢陽腳尖點地迅速地後退著,身後便是樹了,退無可退了。

“忘了師父怎麽教你的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聽到師父憤怒的聲音,慕容郢陽一個側身躲過了那迎麵而來的長劍,自己揮劍從側路由下而上直取師父的死穴。

幸好慕容郢陽及時收手,劍鋒離師父的脖子隻有毫米之差,見師父仰著腦袋停了下來,慕容郢陽急忙收劍下跪。

可是沒等慕容郢陽請師父原諒大不敬之罪,師父揮劍便已經趁他不備抵住了自己的死穴。

“師父?”

慕容郢陽能感覺到殺氣,不明白地看著眼前的師父,師父這是怎麽了?

“交手的時候,不管是誰,那都是你的敵人。隻要是敵人那就不能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師父收回手中的軟劍,背對著慕容郢陽。

慕容郢陽站起身來,說道:“是師父,郢陽明白了,以後絕不會再犯此等錯誤了。”

師父為什麽會來摩柳國,難道是張羽飛奪走了我的兵馬影響到師父了,不可能。雖然有一半以上的兵馬被張羽飛奪走,但是這將軍府張羽飛沒有破壞掉,隻是派人維持原狀啊。

“為師此次前來,不是因為張羽飛的事情。”

見師父語氣中隱隱含著怒意,想著師父可能會把這次的突變怪罪在夏莫晴的身上了。畢竟張羽飛叛變十有八九是為了夏莫晴,所以才不舍得毀了將軍府吧。隻是苦了皇上了,現在手中的兵馬還不如張羽飛多,他的皇帝寶座可是坐不穩了。

“那師父為何前來,難道是信不過郢陽嘛?”慕容郢陽直言說道,師父怕自己

因為夏莫晴誤事。

雖然自己差一點兒因為夏莫晴壞了大事,可是自己心中師父永遠是最重要的,師父給予自己的那是一生的使命。

“得遙妃者,得天下!”

師父一字一字的說著,慕容郢陽低下了頭,這件事情師父為什麽會知道。

“你打算多久才告訴為師?”

師父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慕容郢陽驚愕的眼神稍縱即逝,有什麽事情是可以瞞得過師父的,連水洛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天下還有什麽事情是師父做不到的。而一切的問題,都隻是時間問題,隻是慕容郢陽沒有想到,隻隱瞞了這麽短的幾日。

“師父,夏莫晴現在的作用更大了,我們……”

慕容郢陽話還未說完,已經被師父打斷,“沒錯,那丫頭現在的作用更大了,所以她必須要回到我們身邊,而且在那之前要成功離間夏侯崖父子的關係。”

這也正是自己的計劃,慕容郢陽心裏稍放鬆了一些,隻要師父不要萌生除掉夏莫晴的想法,那麽自己便可以克製任何情感,隻要那人還活著,而不是一幅畫。

“元胤國已經不安全了,雖然宇文炎石並沒有產生懷疑,但是張羽飛這個背信棄義的東西已經占據了將軍府。”

“師父,如果沒有元胤國的兵馬,我們如何趁勢取下摩柳國呢?”慕容郢陽心中自然是早有計策,但是依舊低頭恭敬地等待師父的命令。

見到師父找了一處幹淨處坐了下來,慕容郢陽也跟了上來,水洛,摩柳最後拿下元胤國,這不是師父一直以來的計劃嘛。

“郢陽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嘛,還記得師父我叫什麽名字嘛?”

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慕容郢陽盯著師父不在該不該開口,這名字自然是記得的,可是要直喚師父的名諱,這可是大不敬。

“你直說無妨。”

得到了師父的準許,慕容郢陽從容了許多,開口說道:“郢陽自然記得,師父自小救了郢陽,取名為蘇滬。至於師父的名字是蘇丁柳,師父為何想起來要問這個?”

從小師父親自授予自己武藝,找來最好的老師教授詩書,對待自己和蘇澤這個親身兒子事無巨細都一模一樣,師父比起自己的親身父母還要恩重如山啊!

可是師父從來沒有告訴蘇澤他自己的真正身份,他如此欺騙蘇澤,到最後蘇澤會不會記恨我這個冒牌的大哥,師父這個親身的父親啊。

慕容郢陽一瞬間想了很多問題,師父的心思,自己還沒有能力完全猜透。

“蘇澤那小子,是不是也對那個夏莫晴有意思?”蘇丁柳無奈地說道,自己敗在了莫瑤的那張臉上,自己的兒子也要走自己的老路嘛?難道天意如此,我偏不信天,不信命!

沒有想到師父開口會問這件事情,慕容郢陽緊張的心放鬆了一秒,馬上又緊張起來。本來這蘇澤要是不喜歡夏莫晴,這師父定不會說她魅惑人心,但是如果事成之後師父要殺夏莫晴,沒了蘇澤這層關係,夏莫晴的危險又多了一分。

另外,師父說得是也這個字,自己的那點心思怎麽也無法逃過師父的眼睛。

“師父,蘇澤從小喜歡和我這個大哥爭,他以為我對夏莫晴不同於其他女子。所以蘇澤才要同我爭一爭,看是他能抱得美人歸,還是我能贏得美人心。”慕容郢陽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方法,不點破。

蘇丁柳那裏不明白慕容郢陽的心思,這個徒弟是自己從小一手栽培的,他心裏怎麽可能沒有夏莫晴,連蘇澤都看出來了。但是念在他對我十分的忠心的份上,如果這個夏莫晴沒有壞事,那麽便留她一命。

想好蘇丁柳“恩”了一聲,二十多年了,伸手撫上自己的麵具。這麵具下已經是一張似鬼非人的臉了,臉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可是心裏的傷口永遠都好不了了。

自己為什麽要毀掉這三個國家,為什麽呢,二十多年了,久得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慕容郢陽看著師父摸著自己的麵具便已經猜到了師父又想起了傷心往事了,剛想開口勸說幾句,蘇丁柳背過身來說道:“今天夏莫晴已經成了遙妃,得遙妃者得天下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用不了多久,夏侯崖定會忙得焦頭爛額。”

師父一定又有什麽任務要分配了,慕容郢陽靜靜地聽著。

“宮中讓穆菲菲散播遙妃和二皇子夏侯修曖昧不清,但是不要太快讓夏侯崖知道,他要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才好。另外你們在修王府讓素蓮拖住夏侯修,這兩日不可進宮,讓他沒有機會見到夏侯崖。之後的事情,我想郢陽應該明白了。”

“是。”

慕容郢陽憂心忡忡地看著師父離開的背影,這是自己從小最最崇拜的人的背影。

照師父的計劃行事,看來摩柳國離死期不遠了,夏侯崖雖然不是昏庸之輩但是畢竟已經年邁,他下麵的兒子各個心不在江山社稷。雖然二皇子對皇位垂涎已久,但是恰恰是他過於渴望,*之過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卻不懂。

夏莫晴,等到我幫助師父完成了大業,我便和你一起解甲歸田過平凡人的日子,你會願意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