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我攤牌了
沈念正在店門口忙著，遠遠的便看到室友三人和劉雅潔以及龐曉曉一起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們看到店門口簇擁著一群人，便都是一臉好奇：這地方生意也能這麽好？
沈念把他們招到店內，他們看著店內也是熱鬧哄哄的，馮毅先開口說：“這生意看起來還可以嘛。”
其餘人也點頭表示滿意。
畢竟這和他們以後的工資掛鉤的。
“說正事。”
沈念讓他們收回視線，對他們說：“你們可算來了，現在這裏麵教課的都是老店的一些老師，到這邊來幫兩天忙，他們都是專門搞這個的，你們先各自去到各個樂器教室，然後跟他們學一下怎麽給小孩子教課。”
他倒是沒有和他們客氣，反正都是自己人，也不用走應聘那一套程序，來了就直接去上崗。
但由於他們都沒有實際教學實踐過，所以還是得跟著有經驗的老師學兩天，相信以成年人的領悟力，學兩天下來去對付一個小孩子，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見現在店內人頭攢動，眾人也不好再和沈念說話打趣，都一致點頭同意，各自去了各自專業的教室裏麵。
沈念本想要去鋼琴教室裏麵去跟著學習一下，畢竟兩天之後，自己也得上崗，但他覺得還是先引流為好，於是繼續拿著傳單在門口給家長們講解。
大廳中的家長們有的坐在凳子上，沒有位置的直接站在大廳中，認真地看著掛在牆壁上循環播放的學藝術宣傳視頻，這種視頻在網上一搜一大把，但他們看完後還是不住地點點頭，覺得這內容說得對。
到了中午，老師們說要休課吃飯，他們這才慢慢散去，但也有一些家長駐留在大廳中，要麽在玩手機，要麽在看電視吹空調。
這些人自然沒必要趕走，這裏是公共場所，便任由他們在這裏麵，留下前台其餘人都去了城市美食吃飯。
菜還沒上，“新老師”就和“老員工”相互交流教學經驗，關於如何教小孩，談談各種技能技巧等等。
沈建安和陳啟泉說了一些吉他教學注意事項，然後看了一圈在座的老師，突然問沈念：“這老師都到齊了，怎麽沒鋼琴老師？”
他是早就把招老師的事情交代給沈念的了，都快要開始正式授課了，鋼琴老師還沒招到？
“我就是鋼琴老師。”
沈念坐在板凳上嗬欠連天。
“你？”
沈建安看著自己的兒子，自己兒子是幾斤幾兩他是知道的。他一個大學才開始學鋼琴的學生，才學一年鋼琴，現在就來教小孩？盡管他鼓勵自家兒子自立自強，但也得有度啊，拿自家的培訓班開玩笑，沈建安可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不行不行，趕緊找一個鋼琴老師來，後天我們就不在這邊了，不能沒鋼琴老師在這邊上課。”
“我真就是鋼琴老師，老沈，咱這不是節約成本嘛。”沈念還是找個現實點的借口。
沈建安不住搖頭表示不讚成：“也不行，你鋼琴才幾級啊？就來教學生？”
“反正我的鋼琴很厲害了。”
沈念說。鋼琴七級去教學生還是有一些尷尬。
“你要教鋼琴？”
馮毅在桌子另一邊正和架子鼓老師討論歐美架子鼓的發展史，聽了沈家父子的說話便插進話來對沈念冷嘲熱諷：“你盡管考試可能比我考得好一點，但你要是教鋼琴，那還不如我去教呢。”
馮毅知道沈念的鋼琴水平，就算沈念鋼琴考試的時候練琴認真一點應付了考試，但現實中沈念鋼琴的水平他是知道的。
盡管現在沈念升級成了小老板，但作為自己的室友，玩笑話還是照樣拿他開刷。
“你別開玩笑，鋼琴老師還不好找？咱們班那麽多鋼琴主專業的，你光給一個實踐機會他們也願意來幫忙的啊。”劉雅潔也停下來，作為班長她對全班的任何人的情況都很清楚。
“我這半個月天天練琴，就是等著培訓班開業好在這邊上班的。”
沈念覺得這事得一本正經解釋一下了，於是對大夥說：“你們想，我教的都是一些基礎的，那些小孩子沒個兩三年是達不到我現在的鋼琴水平的，更何況他們在學習進步的時候，我也在進步呢。”
沈建安還是搖頭：“還是不行，教學這東西可開不得玩笑。”
龐曉曉學姐也在一旁皺眉勸道：“學弟，出現教學事故相對來說事小，招不到鋼琴學生事大啊。”
學弟家還債牆高築的呢，這種事可不能讓學弟任性。
沈念扶額，心說要怎麽和他們講我其實是個掛壁，教小朋友這種小事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呢？
“好吧，我攤牌了，我從上大學開始私底下其實一直都在默默練琴，現在我的鋼琴差不多八級快要到九級了。”
雖然實際才七級，但相差一級兩級也差不多。七級去教學生尷尬，但八九級應該差不多了。
場上一片安靜，特別是沈念的室友三人，魏誌剛嚼著花生米的嘴巴都停了下來。
隨即他們便哄堂大笑起來，魏誌剛忙用手捂住嘴巴，防止花生碎噴在桌子上。
要不是他們坐在凳子上，三人此刻應該能笑到人仰馬翻的程度。
龐曉曉也掩嘴笑了笑，但想到學弟家的債款，便立馬止住了笑容：這種事情學弟怎麽能開玩笑呢？
隻有一個不懂音樂隻會舞蹈的陳妙覺得很驚訝：“哇，你都八級了？怪不得彈得這麽好。”
沈念：“......”
沈建安也跟著笑了笑，但還是覺得不能傷了兒子的自尊心。想著這個崗位上又必須招人，於是想了想說道：“那吃好飯去彈一個八級的曲子，先驗證一下你是不是真到了鋼琴八級。”
他看著兒子驚訝的表情便，知道兒子差不多會知難而退。他說讓他彈一下八級的曲子隻是一個門檻，彈不了，那他自然就不能勝任鋼琴的崗位了。
沈念剛剛聽到老爸的這個要求先是皺了皺眉，但隨即說道：“能不能讓我先睡個午覺再彈？我實在太困了，困了彈得不好。”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沈建安也笑了笑，心說總不能正麵拆穿兒子，等他睡醒醒來後，肯定會說沒有這回事，兒子撒謊這一塊，他倒是拿捏得死死的。
於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沒事，明天彈都無所謂，要是彈不出的話，那就趕緊給找一個鋼琴老師，好吧？”
說完他又掩嘴笑了笑。
沈念：“......”
他不管他們，掏出手機，打開瀏覽器。
沈建安與兒子坐得近，一眼瞟到兒子瀏覽器上麵的搜索標題是：八級的鋼琴曲有哪些。
他這個老爸差點又沒憋住。
為了不打擊兒子，忙兀自咳了咳，然後繼續認真地和陳啟泉討論吉他的教學實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