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大禪師
沈念在音樂樓門前遇到了剛從寢室踩點趕過來考試的室友三人，便同他們一起往小音樂廳走去。
小音樂廳在音樂樓三樓，形同階梯教室，卻有著不錯的收音係統和硬件設施。
平時音樂學院各個班班級音樂會都會在這裏舉行。
班長劉雅潔已經站在過道上點名了，沈念和她打了招呼，然後在前麵的位置坐下。
考試進行，按照學號對照身份信息來候場考試，三角鋼琴被推到了舞台正中央，燈光全聚在鋼琴上麵。
沈念生出一些人類對於舞台原有的恐懼，直到他上了舞台，才不得不平靜下來。
鞠躬，坐下，老師宣布考試曲目，然後彈奏。
手指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按照韻律跳動，沒有什麽令人驚訝的技巧，也沒有過多炫麗的演奏，就是簡簡單單的彈奏，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熟練。
但這卻讓很多人羨慕不已，因為有的人還達不到這種彈奏的效果，斷斷續續的演奏才是非鋼琴專業的常態。
不過沈念這樣熟練彈奏隻能說明他下了功夫，因為還有一些鋼琴專業學了十多年的學生，他們的彈奏才是真正的鋼琴表演。
沈念收了手，鞠躬下台。
在台下候考的馮毅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兄弟，牛皮呀！”
等到室友全部考完坐到位置上，馮毅開口：“你特麽是不是開掛了？彈這麽好。”
沈念怔住。
陳啟泉想到沈念這兩天的刻苦，對馮毅說：“人家昨天練琴到回寢室就睡著，今天早上那麽早練琴，以為都跟你一樣，練會了就隻知道打遊戲。”
沈念笑了笑，心想這開掛還是不能太暴露了，說不定給抓到實驗室去當小白鼠呢？
於是他心底在規劃如何慢慢提升技能。
考完之後，沈念讓他們三人先回寢室，自己給人借了一支筆和紙來到了琴房。
他不能讓自己開掛的事引起別人的懷疑。
畢竟這是自己睡一覺起來後，別人突然發現自己會彈琴了，會彈吉他了，會彈古箏了，那不引來麻煩？
當個現實之中的掛逼，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不想要這種麻煩。
沈念回想昨天在夢中的一切，音樂技能和文化能夠一一獲得。
那麽規劃每天學習一個技能，現實之中他再表現得刻苦一點，應該差不多了。
不過還是少不了被議論成為音樂天才的可能。
哎，當天才也很累的，好吧！
他丟掉筆和紙，覺得沒必要列出來了，就哪天想好學什麽就學什麽吧。
練了一會兒琴，陳妙打來了電話。
“你在哪兒？來吃飯啊！”陳妙在電話那頭很是開心，電話裏窸窸窣窣似乎她正在喝著東西。
“吃屁，我在練琴，沒空。”
沈念有一種在學習狀態被打擾到的感覺，轉而又說：“怎麽，通過了就請我吃飯感謝我？不表示一下別的？”
電話那頭嘩嘩兩聲，手機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中：“趕緊過來，一天練什麽練？多看點書才好......等等，你想要小妙表示什麽？”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沈念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沈念的老媽江春蘭是中學語文老師，沈念每次假期回家，都會被她從早到晚在耳邊念經說道，這個在他心中有著大禪師，唐三藏，滅絕師太等稱號的女人，現在聽到她的聲音，他都覺得汗毛一豎。
“江老師，您怎麽和陳妙在一起？”沈念幹笑兩聲，發誓下次再也不開這樣的玩笑。
“我到你們學校，你早飯都不吃光練琴，什麽時候得胃病都不知道。”江春蘭捂著電話問了陳妙地址，“我們在一食堂奶茶店，趕緊過來。”
咖啡廳內，沈建安一臉怡然喝著咖啡，兒子被訓之事他充耳不聞。
其實他不是很喜歡咖啡這種不能一口悶的東西。
想來茶倒是能喝幾口，因為口渴了就直接就著茶壺直接往嘴巴裏麵灌，解渴又提神。
“老沈，你看你慣壞的兒子。”一旁的江春蘭見掛斷了電話，隻能將氣撒在沈建安的頭上，“都敢調戲小妙了。”
“是的是的。”陳妙也跟著模樣可憐地點點頭。
正在細品咖啡的沈建安表示很無辜，心說真是兩個女人也能搭成一台戲，但口中卻說：“真是孽子，太不像話了！”
陳妙笑了笑，在小包裏麵拿出飯卡，要跑去窗口打一份飯。
江春蘭見陳妙出了奶茶店，一改之前嚴態，細聲和沈建安說：“你說這女大十八變，小妙也長這麽大了，還長得這麽標誌，和我們小念又是青梅竹馬，要不你哪天不去拜訪一下老陳？”
沈建安知道江春蘭的意思，喝了一口咖啡：“這小孩子家的事，不用我們操心的。”
江春蘭急道：“怎麽不用我們操心，你還想不想抱孫子了？”
“現在抱孫子，有點早了吧？”沈建安苦笑。
“培養感情，知道培養感情嗎？”
“你剛剛不是才說在學校山上看到的姑娘有氣質人長得標誌嗎？怎麽這下又想讓小妙當你兒媳婦了？”
“就近原則懂嗎？小妙可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剛剛那姑娘誰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啊？你想讓我兒子當接盤俠嗎？”
沈建安一臉複雜看著江春蘭，心說她一個老太婆哪裏學到的這些新詞匯。
沈念頂著烈陽從琴房走到了食堂，僅僅十分鍾的路程，他已經大汗淋漓。
來到奶茶店，順利找到了他們一桌。
一個四人桌，他們三人每人前麵擺了一份咖啡，想來應該是速溶的。
空出來的位置前擺了一份雞肉飯和一杯果汁，沈念便直接坐在了那個位置上。
沈念打過招呼，不明白他們的來意。
因為沈念可沒有這種爸媽親自來接送自己放暑假的待遇，
他們沒那麽多閑心，沈念也沒有那麽嬌氣。
沈念的家就在寧州市，不過不是和寧大一個區，寧大在NH區，沈念家在DL區，相隔一個小時車程。
“怎麽，江老師，你是要趕緊把我接回去聽你念緊箍咒嗎？”沈念一邊吃一邊問。
江春蘭切了一聲，淡然說道：“你現在想聽都聽不著了，你別回去了！”
沈念以為她開玩笑。
一邊的沈建安抿了一口咖啡，認真地說：“你是真的不用回去了。”
沈念一臉愕然：“發生了什麽事嗎？”
江春蘭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沈念說：“你都不看我們家族群的？”
沈建安準備解釋不能回去的原因，但見江老師已經發話，便不再說話。
沈念拿出手機，翻找到被屏蔽消息的群組“相親相愛一家人”。
江春蘭：寧州今天發生了這件事，震驚了全世界！！（網頁）
江春蘭：別再讓你的孩子吃西瓜了，這些知識，再忙都要看看......（網頁）
江春蘭：哪個鬼才錄的，真是太有才了。（視頻）
江春蘭：我唱了一首《有媽就有家》，太好聽了，歡迎來圍觀......（音樂）
沈念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聊天記錄。
大概內容是關於開培訓班的一些爭論。
“在寧大開藝術培訓班？”沈念讀懂了其中的關鍵信息。
沈建安點頭，江春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