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小魚兒的小臉都要羞紅了。

怎麽臭暴君總是這麽的狗且還無法無天, 當著昏迷的簡秦烽的麵愛的啪|啪就算了,怎麽當著正坐在旁邊玩遊戲的大司命的麵,他還是這麽的不管不顧。

不過也是因為遊雨身上很難受, 這種變人變魚的轉換實在是沒有規律可循,且一有變化的感覺就會滿漲的特別強烈, 如果不及時的采取措施的話, 真的可能會控製不住。

可是

在那熾熱撫上來的一刻,小魚兒的瞳仁短暫的放大後,就推著嬴無夜的肩膀想往後躲, 好不容易掙脫開了,卻又被嬴無夜給撈了回去, 直到把他口中的氣息全部輸送給遊雨的時候,才有了慢下來的趨勢。

直到一聲咳嗽聲從兩人的耳畔響起。

“咳———”

舉著手柄玩遊戲的大司命笑著咳嗽了一聲。

雖然兩個眼睛還在盯著屏幕, 但是卻好像全程的一切都盡收到了眼底。

“嬴崽,你可真不把我當外人啊。”

“小魚兒, 他一直都是這麽欺負你的嘛?”

大司命笑得特別意味不明, 那雙本應該混沌的雙眼卻自始至終都特別的清明, 和他們這些年輕人比起來簡直別無二致, 年齡的特征一點都看不出來。

聽到大司命的聲音, 小魚兒的小臉更紅了, 連嬴無夜也笑著扯了下嘴角。

他從四歲以後就經常出現在聯邦裏了,比起嬴家, 甚至聯邦才更像是他的家, 而眼前的這位老人則比起親爺爺, 還勝似他的親爺爺。

所以當著“他爺爺”的麵, 他也沒有什麽可避諱的。

本來就是打算把遊雨介紹給大司命的, 結果大司命卻先他一步的把他叫來了, 既然如此,嬴無夜當然就順水推舟當成他們的正式見麵了。

再加上遊雨的人身保質期到了時間。

這件事情刻不容緩,所以一來二去,嬴無夜也就沒有想那麽多。

這可能就是在親人麵前,人們總是會放鬆是一個意思的吧。

嬴無夜抓住了小魚兒的手給大司命做介紹:“大司命,想必你們已經認識了,他就是我的Omega!”

小魚兒一直都在臉紅,紅得快要沒臉見人了,此時聽見嬴無夜這麽說,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司命和嬴無夜倒是相視一笑。

“恭喜啊,嬴崽,終於找到了自己的Omega,本以為你這輩子都可能找不到了,就像你..”

大司命的話語截然而知,而嬴無夜和大司命也都是一個沉思,而遊雨也感受到了這氛圍的不對勁,不解的望了望他們。

就像誰?

就像誰這輩子都找不到屬於自己的Omega了?

遊雨幽幽的看向了嬴無夜,而後者已然拉著他的手,靠在了沙發上:“像我的爸爸和爺爺,像嬴家的每一代,都很難找到自己的Omega。”

嬴無夜補全了大司命的話語。

“又或者準確的說,我們沒有Omega,連聯邦係統都匹配不出來。”

嬴無夜像是在給遊雨做解釋,又或者是在自言自語的承認大司命的這句話。

“我們唯一能匹配出來的,隻有和我們匹配度極低的Omega,所以每一代嬴家人士都會把霸占他們當成自己的目標,自欺欺人的認為他們就是我們的Omega。”嬴無夜看了一眼遊雨。

這就是他之前和小魚兒說過的,洛裴是嬴家為他選擇的另一半,一點匹配度都沒有的另一半。

“為什麽會這樣?”遊雨下意識的問道。

對於這個話題,大司命也甚有感悟,他早已放下了遊戲手柄,隻是盯著屏幕裏的那個小人,被怪獸不斷地殺死,不斷地重複著就像是一個循環...

“因為他們的血統。”大司命說道,“他們嬴家每一代的信息素都是血腥味,通過血腥味的濃度與深淺,分辨誰稍稍可控,誰難以控製。”

遊雨:“......”一家子血腥味?他們以為他們是吸血鬼?

大司命:“血腥味濃度越盛,等級越高,越難以控製。表現出來的特點就是”

“嗜血、殘忍、無情、欲望強烈、無論是什麽欲望”嬴無夜接話,“每每陷入易感期或者受到劇烈的刺激,都是我們最痛苦的時候,因為我們控製不住自己,做什麽事情都有可能。”

遊雨:“那有什麽解決方法嗎?”

大司命和嬴無夜一同陷入了沉默。

大司命不知道在沉默什麽,而嬴無夜則是短暫的沉默了片刻後就看向了遊雨。

以前他也以為他的這個特征無藥可救,他也以為他永遠都可能找不到解決辦法了,而現在,他找到了。

小魚兒就是他的解決辦法。

“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

大司命笑著從沉默中走了出來,率先錯開了話題,“是我不好,沒事幹提這些事幹什麽,這麽美好的日子,我的嬴崽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我怎麽還提過去的事。”

大司命自責的說著,“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和家裏人說了嗎?小池她同意了?”

大司命完美的錯開了話題,卻又引入了另一個死角。

池蕤怎麽可能會同意,她甚至都還不知道呢?還有結婚,這短期之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變異、異類Omega的事還沒有解決,嬴家的內部又那麽的亂,地下軍團頂峰...現在哪有時間想這些啊...

“我聽他的。”而嬴無夜已然望向了遊雨,笑得無比的真誠,“他說什麽時候結婚,就什麽時候結婚!”

遊雨:“..”

“那就好,那就好”大司命意味深長的複述著,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兩眼越發的放空,“好啦,你們先去玩吧,爺爺年紀大了,想休息了。”

一老兩少坐了一會兒,大司命似乎是身體有些不適,給他們下了逐客令。

兩人也乖巧的起身,點了點頭,又在問詢了是否需要些什麽幫助,但都被回絕後,嬴無夜便拉著遊雨的手走了出去。

一路上遊雨似乎是有些擔心,頻頻回頭望向大司命所在的房間。

嬴無夜察覺出了他的異樣,停了下來,將他樓在了懷裏。

“怎麽了?從剛才就一直在回頭看。”

遊雨順勢也抱住了嬴無夜:“沒什麽,就是不太放心,嬴哥你說大司命爺爺沒事吧?我怎麽覺得他好像情緒不高?尤其是後來說到咱們要結婚的時候,臉色還有些白了呢。”

嬴無夜:“別擔心,大司命爺爺不會有事的。他今年已經將近一百八十多歲了,他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也知道該怎麽照顧好自己的。”

“一百八十多歲?!”遊雨震驚到了,“這是真的嗎?人類可以活這麽久的嗎?”聽說楚嬛也就一百六七,結果大司命活得比楚嬛還久?

“嗯,差不多吧。他是我爺爺的友人,當初就是他建立了聯邦,我們嬴家接著自願退位,加入了聯邦,所以聯邦建立了多久,他就活了多久。”

“我爺爺也是,他也活著,隻是身體狀況倒是遠不及大司命,早就已經躺在**了,當初我殺了全家的時候,他又被我氣起來一次,後來就又睡去了。”

嬴無夜說到他殺了全家的時候很平靜很平靜,平靜的都快到了低沉。

遊雨從來沒問過嬴無夜殺了全家的事,但是基本上他已經猜的差不多了。

“你為什麽殺了...”全家...?

遊雨欲言又止,但還是問了出來,“是不是就是因為你們的血統。”

遊雨在黑暗空間裏見過嬴無夜的小時候,他小時候經曆過什麽,遊雨已經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他的父親,嬴無夜的父親或許就是因為血統難以控製,所以那般的**和不知收斂,甚至還當著他兒子的麵,就在他亡妻的閣樓下做那種事,甚至口口聲聲還說著他沒有亡妻。

可見他的Omega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都已經記不得誰是誰了

而這應該就是嬴家血統的一大特征。

而長大後的嬴無夜也見慣了家裏人這般的放任自流,直到再也忍無可忍,所以大義滅親,殺了全家,也算是給他的母親報了仇,同時還可以扼製這種血統繼續傳承下去。

這份罪惡就讓嬴無夜一個人來承擔吧。

把嬴家所有的年輕人殺到隻剩他一個人,在別人看來是為了奪權和鞏固權威,而對於他來說,則是不想讓他們這份罪惡在繼續蔓延下去。

所有的罪惡他都已經鏟除了,就剩他自己了.

“嗯...”嬴無夜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將遊雨摟的更緊。

而其實,他並沒有遊雨想得這麽好。

他殺了全家,一方麵確實是因為遊雨所說的這些事,而另一方麵則是.那是他第一次易感期發作,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讓那黑暗空間紅門裏的嬴無夜控製了他的身心,將他心裏的那些黑暗和暴虐放到了最大

直到殺到隻剩下他的弟弟,嬴無夜才重新恢複了理智。

“那你的弟弟”遊雨摟著嬴無夜抬起了頭,他是嬴無夜的Omega,他能感覺到嬴無夜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那低沉的情緒和難以言喻的悲傷。

雖然嬴無夜還沒有明說,但是遊雨就是知道,甚至似乎還知道嬴無夜在想什麽。

“他可能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他的腺體已經被拔掉了部分,離完全拔除就差那麽一點點。”嬴無夜摟著遊雨,難以言喻的自責撲麵而來,“是我,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能控製的住,或許.”

“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辦法!”小魚兒打斷了嬴無夜的自責,下意識的安慰道,“是他做的,不是你做的,你和他不一樣!”

這個‘他’,遊雨當然指的是紅門中的嬴無夜。

雖然隻見了他那麽一次,但是遊雨就是篤定他和嬴無夜完全不一樣。

“而且,即使是紅門中的嬴無夜,也不完全是錯的!”

遊雨抬起了頭,灼灼的望著嬴無夜。

“是你們血統的錯,是你們贏家人擁有了這樣的血統,卻不試著去控製,任由其放任自流的錯!”

“你隻是在糾正這個錯誤的時候選擇了錯誤的方式,但是那些對你造成的傷害,並不因為你做錯了這一件事,就全部都是你的錯了!”

“嬴哥,你別難過,也別自責,是他們有錯在先,怎麽能全部都算是你的錯呢?”

遊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嬴無夜。

曾經在黑暗空間中那些事情,遊雨也是有目共睹的,對於他當時一個外人來說,都覺得小小的嬴無夜無比的可憐,而嬴無夜卻在這樣的日子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度過著、煎熬著,身邊所有嬴家人都在用著錯誤的方式生存,隻有嬴無夜堅定著本心,沒有變成《暴君後妃傳》中真正的暴君。

他是怎麽過來的,又是怎麽熬著的,才變成了今日這樣一切都不去解釋,任由其他人評判般的隱忍者,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

既然如此,又怎麽能算是他的錯?

嬴無夜有些愣怔。

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更沒有想到小魚兒會對他這麽說。

曾經小魚兒也是那般的怕他,從第一次見他就一直在躲著他,哪怕後來馬甲都掉了,還是對他畏懼不已。

可是現在,小魚兒卻灼灼的望著他,和他說不是他的錯。

是他的家族錯了!

他隻是用了錯誤的方式,做了正確的事!

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停頓,嬴無夜環著遊雨將他深深地摟進了懷中,低下頭吻上了那灼灼目光的主人,堅硬的內心被最柔軟的觸感一點點的化開,所有的情感仿佛瞬間都傾瀉而來

遊雨隻覺得嬴無夜吻得特別的深,比起剛才在大司命的房間,延續他人身的吻還要迫切和急不可耐。

像是在向他證實著什麽,表達著什麽。

而嬴無夜也確實如此。

高山流水終有人聽般的表達著,將所有的一切都傾注在了這個吻中,像是恨不得把小魚兒給吃了!

這一次,小魚兒沒有躲。

他也在用實際行動和身體證明著,他相信他的嬴哥,他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從牆邊到牆角,從黃昏到旁晚,直到周遭遍布著他們的氣味和糾纏,他們卻仍舊沒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