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範俊壽攜著小嬌妻準備在路上攔一輛車再度開啟逃亡生涯,結果沒跑幾步,大霧中冷不防的傳出了一陣尖銳槍鳴!

電光火石之間,一顆疾速飛馳的子彈,跟他麵前幾步的地麵發生了劇烈的撞擊摩擦,反折彈開去之後,水泥地上立刻多了一個觸目驚心的陷坑!

“在埋伏!”

範俊壽當即有了預判,驚恐膽寒之際,強烈的危機感浮上了心頭,當即也顧不得小嬌妻了,眼看小路旁有一處密集的樹林,立刻撒腿就衝著過去。

雖說夜色之下,大霧漫天,導致他的逃亡計劃很不順利,但無形中,也增加了他的安全係數。

以他的資深經驗能斷定,即便是再厲害的神槍手,在這種環境中,恐怕都很難瞄得準!

“老範!你不要我了啊!”小嬌妻倉皇大叫道,眼看丈夫頭也不回的獨自逃命去了,悲憤絕望之餘,身子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這麽隱秘的路線怎麽可能會這麽快的被發現?!”

範俊壽直喘氣的時候,腦海裏不可抑止的冒出了這個困惑。

要知道,這個逃亡路線,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籌謀規劃了。

想來,他也是意識到自己惡貫滿盈、罪孽累累,遲早有可能被揭露告發,於是這些年,一邊大肆斂財,一邊安排後路。

比如這條小路的前麵就有一個荒廢小農莊,這是他兩年前就買下來的,裏麵停著一輛花費了重金購置的車子,倒不是車子本身貴重,而是上麵的車牌和一應俱全的各種通行證,哪怕錢再多,若是沒有門路,恐怕都弄不到。

而且這車子還是掛靠在某家國企的名下,隻要範俊壽開上這輛車,除了一些特殊地點,基本全國各地都能暢通無阻。

到時候,再用放置在農莊裏麵的易容工具,將自己改頭換麵,使用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假身份證,他絕對能輕輕鬆鬆的瞞天過海!

可惜,眼看逃亡生涯就要見到曙光了,結果一場從北方飄來的大霧直接把前路都擋住了,更因此被潛伏在這附近的人給瞄上了!

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起黴來,收都收不住!

這一刻,範俊壽甚至開始痛恨起那些重汙染企業和環保部門了,天天一群官老爺喊著要藍天白雲、不要重汙稅收,結果這治的什麽狗屁霧霾啊!

若是讓賀棟梁等省委大佬知道範俊壽在逃亡之餘,還不忘替祖國的環境汙染而痛心疾首,也不知道會作何想法。

不過,這些紛雜的念頭隻是稍縱即逝,眼看林子就在眼前,範俊壽咬著牙開始了衝刺。

這一片地區,他都仔細考察過了,越過這個林子,前麵就有一條溪河,隻要自己跳進河裏,借著夜色和大霧的掩護,絕對能輕易的逃出生天,到時候再迂回潛到那處小農莊裏,基本就不用太費心了。

砰!

噗!

又是一聲尖銳的槍鳴,但這一回卻是沒有再射空了!

“啊!嘶!”

範俊壽失聲痛呼,一股鑽心入骨的劇痛從小腿部位傳輸到了神經中樞,腳下一個趔趄,一頭栽倒在地。

他按住小腿部位,赫然看見潺潺鮮血從小腿那快速滲透出來。

但範俊壽終歸是枚狠角色,冷靜的辨別了一下槍口的方位,立刻掏出手裏的槍對射了幾發,以便讓對方不敢輕易靠近。

而且,憑借經驗,他能斷定,潛藏在那片大霧裏的敵人,很可能隻有一個!

否則這一回,自己早已被打成馬蜂窩了!

但也不能放鬆警惕,畢竟,對方確認了自己的行蹤,肯定已經通知了同伴來支援了!

範俊壽可不會輕易的束手就擒,狠咬牙之下,立刻掙紮著爬起來,拖著傷腿竄進了林子裏。

黑夜、大霧,又有密林子,範俊壽真感覺天時地利全站在了自己這邊,這回別說什麽神槍手了,就是千裏眼順風耳,都未必能捕捉到自己的方位!

“吃屎去吧你們!”

範俊壽明明痛得額頭直冒汗了,依舊揚起猖狂得意的冷笑,可沒等他依靠在樹幹上歇息多久,再度又是一聲槍響冒起,下一刻,一枚金屬橢圓物幾乎

是貼著他的臉頰飛馳了過去!

“嗷!”

範俊壽摸了摸火辣辣疼痛的臉頰,然後把手拿到麵前,已然鮮血淋漓!

“難不成真是千裏眼順風耳?!”

範俊壽的心肝脾胃幾乎一股腦的提到了嗓子眼,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震驚!

他想不通,太想不通了,都這樣子了,對方竟然還能辨認到自己,並且又來了一次準確的射擊,若是剛剛自己的腦袋再往旁邊挪了一邊,恐怕都要被直接爆頭了!

到此,他是再也不敢對這神秘恐怖的對手掉以輕心了,又趕忙回射了幾槍子彈,喘了幾口粗氣,直接豁出去般的往前衝刺去。

砰!

砰!

砰!

子彈還在繼續飛,一顆顆的射擊到範俊壽的周遭,其中還有一顆直接射穿了這廝的肩頭!

但一看到前麵出現的那條溪河,範俊壽終於心頭大定,立刻卯足力氣準備來一個縱身一躍跳進河裏,結果這剛跳起來,前方忽然閃現出一個人影,劈頭蓋臉的就給他麵門一記回旋踢,徑直把人反踹了回去。

可憐的範俊壽,半生從警,練就的一副好身手,經過這十餘年的腐敗早已退化得不行了,否則若是有年輕時的一半水準,也能及時反應過來,豈會被人像踹豬玀似的給**了。

更讓範俊壽憋屈到內出血的是,這種感覺幾乎猶如千辛萬苦的即將成功逃出生天,又一腳被人踹回了深淵,再也爬不起來了。

事實上,他確實爬不起來了,先不說腦袋被人踹得七暈八素,這不剛要掙紮著抬槍自保,結果手臂直接又被人狠狠的踩了回去,還反複碾壓磨蹭了幾下!

“範書記,別來無恙啊!”

這個聲音很陌生,但不知為何,範俊壽下意識的想起了那個幾乎一手害得自己四麵楚歌的罪魁禍首!

當他艱難的抬起臉,借著微弱的視線,看到頭上方那一張掛滿戲謔笑意的年輕麵容時,忽感胸悶氣短、喉口發甜,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水,咬牙切齒的道:“陳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