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對簿公堂
翌日。
縣衙大堂。
衙役們齊聲喊:“威武......”
縣令大人上堂,拿起驚堂木猛地一拍,“帶人犯。”
很快,拴著鐐銬的陸虎被帶了上來。
他被帶上來的刹那,李冬梅就哭出了聲,“虎子哥......”
陸早看著伸手帶這些傷的陸虎,眼睛眯了眯眼,沒想到縣衙竟然為了獲得方子,拷打了陸虎。
縣令道:“今日本官做最後審判,犯人可還有什麽可說的?”
這其實是一個訊號,告訴陸早等人,今日是最後期限,再不交出方子來,就要將陸虎以謀殺罪名判處秋後處斬。
按理說一個小小南寧縣的縣衙沒有處斬的權利,但奈何天高皇帝遠,權利被貪官和地頭蛇控製,所以成了這些惡人的一言堂。
張翠花哭得快要暈過去了,跪在地上求饒:“大人,冤枉啊......”
陸大富也道:“大人,我們真的沒有下毒害人......”
縣令:“罪證確鑿,還敢狡賴,來人啊,給本官張嘴。”
陸早看著縣令就要去拿令牌,忙道:“大人且慢。”
縣令停下手:“你是何人?”
“我是陸虎的堂妹。”陸早道:“大人,您口口聲聲說罪證確鑿,為何我未在公堂之上看見人證和物證?這案子不明不白的,怎能就此定案?”
縣令看著拆台的陸早,火大:“大膽!本官斷案,哪有你一女子插嘴的份?”
陸早嗤了一聲道:“大人,我隻是不明白而已,你為何不與我解惑,反倒是惱羞成怒,避而不談?”
縣令道:“本官看你是強詞奪理,來人啊,給本官抓住她!重打五十大板!”
衙役們就要行動,陸早又道:“五十大板可是會打死人的。”
縣令道:“現在怕了?晚了?”
陸早好笑:“你們打死了我,那劉員外要的方子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縣令一聽,抬了抬手,示意不著急打人:“你立即將方子交出來。”
陸早挑眉:“大人你這是以什麽名義要方子?是南寧縣父母官?還是劉員外的合夥人?”
縣令臉都綠了,抓起驚堂木猛地一拍,“大膽!我命令你交出方子,若不然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大堂之上沒有被縣令放在眼裏的人,所以他囂張至極,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野心!
“早丫頭,你這是做什麽?”張翠花也看不懂陸早的行為了,她這個目不識丁的鄉下婦人都知道不能得罪官老爺,怎麽陸早還直接打縣令的臉了?
打了一巴掌不夠還繼續打一巴掌,打完了巴掌覺得不解氣,還使勁的踹幾腳。
現在把官老爺得罪死了,那他的虎子還能活嗎?早丫頭你是不是瘋了啊?
相比於張翠花的迂回問話,李冬梅直接與陸早翻臉了:“我們一家子一心一意待你,你卻巴不得我們去死是不是?你是要害死我們才甘心是不是?”
陸早沒有理會張翠花和李冬梅的誤解,看著縣令,繼續道:“縣令大人,你不分黑白,視普通百姓的命為草芥,把縣衙當做你的一言堂?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縣令絲毫不懼:“在南寧縣,我就是王法!”
“你就是王法?你還有沒有把知府大人放在眼裏?你眼裏還有沒有陛下?”陸早一步一步給縣令安上了罪名,“你把南寧縣當做你的地方,你要造反不成?”
肥頭大耳的縣令氣得將一把令牌扔了下來,砸向陸早:“來人啊,給本官把她抓起來,大刑伺候!”
就在衙役們衝向陸早時,大堂之外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一列穿著衙役衣裳的人衝了進來,嚇得縣令臉色一變:“你們是誰?竟敢擅闖公堂,給本官拿下!”
“林問你好大的膽子!”一個身穿官袍的大人走了進來,“目無王法!草菅人命!意圖造反!給本官拿下!”
囂張的縣令看到身穿官袍的人的長相時,嚇得跌坐在地上,怎麽同知大人會過來?
縣令和他的爪牙們全部被抓住了,從秦州趕來的同知坐上大堂,重新審理了陸虎下毒謀害客人一案。
老六將昨夜抓到的做假證的大夫,以及拿了錢假裝中毒誣陷陸虎的人,扔到了大堂之上。
罪證確鑿,無從抵賴。
同知當場還了陸虎的清白。
張翠花和李冬梅頓時抱著傷痕累累的陸虎,喜極而泣,“總算沒事了,總算沒事了......”
自此,同知大人接受縣令與劉家勾結之事,以及徹查他們欺壓百姓、草菅人命的罪孽!
陸早領著陸大富幾人出了縣衙,便匆匆回了鋪子裏。
請了大夫給陸虎治傷,好在都是皮外傷,沒什麽大礙,修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回過神的陸大富這才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在陸早出發回南寧縣之時,霍昀另外又派人去了秦州,以他的名義讓秦州知府徹查陸虎之時。
昨日抵達南寧縣之後,陸早一麵讓老六去查真相找證據,另一麵與知府派來的同知大人交流了一番。
為了師出有名,陸早今日在公堂之上便多番刺激縣令,方便了隨後趕來的同知大人立案審查。
李冬梅擔憂今日這一鬧,縣令大人懷恨在心,以後他們連鋪子都沒辦法開,“那以後縣令大人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吧?”
陸早冷笑:“他頭頂上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呢。”
“這麽嚴重?”張翠花不懂這些,滿心疑惑:“來的那個大人能把縣令抓起來?”
“當然能了,同知是秦州城除了知府大人以外官職最高的官員,罷免一個小縣令而已。”陸早頓了頓,“最重要的是縣令以前沒少作惡,昨日傍晚同知大人到了之後也沒歇息,連夜徹查了縣令的那些事兒,以後他絕對翻不了身。”
“那就好。”張翠花拍拍心口,慶幸的說道:“還好同知大人來了。”
“那劉員外呢?”陸大富又問道:“他貪你的方子,以後說不得......”
陸早道:“大伯你莫擔憂,劉員外這些年在縣城欺壓百姓、強搶民女,這些罪一樁一樁的數起來也能定他一個死罪,他肯定也逃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
“這下兩個惡人都被抓了,以後咱們的生意也能好做一些了。” 陸早歎了口氣,“堂妹,這次多謝你幫忙了。”
李冬梅臉色有些難看,這事兒分明是陸早惹出來的,分明吃虧的是他們才是。
“堂哥,你莫這麽說,此事因我而起,是該我向堂哥你說抱歉才對。”陸早與陸大富夫婦以及陸虎鞠了一躬,“真是抱歉,以後不會再牽連你們了。”
張翠花忙道:“早丫頭你快別這麽說,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陸虎附和道:“是呀,這事兒全怪劉家,怪他們心狠手辣,也怪太過貪心,也怪我警惕性不夠。”
“那日瞧著他鬼鬼祟祟的,我還沒有引起警覺,等他倒地控訴我們殺人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陸虎滿心懊惱:“要不是你回來了,我可能......”
陸早道:“堂哥,這不怪你的。”
張翠花想了想,道:“大家別在這扯怪誰不怪誰的了,我們都沒錯,要怪就怪那些壞心眼的人。”
“這事兒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世間壞人太多了,以後我們大家都長個心眼,別被人給陷害了。”
陸早讚同的點頭,“大伯娘你說得對,以後大家都多一個心眼,這世間有紅眼病的人多的是,咱們要多多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