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智辯族長

畫兒這問話實在是太犀利了,他們一時間不和道咋回答。這倒底是偶然還是這小丫頭把他們的心思猜了個透徹?

族長沉思了一下:“畫兒啊!這一件一件事兒的來說明白。這你和恒兒都還年幼,若是早早的自立門戶與你爺的名聲不好!再者,你還小若是沒個大人教導很容易走錯路。我們這麽做,都是為你和恒兒好!”

畫兒笑了笑:“那謝您了族長大爺!且不說旁的,就說我跟爺跟前兒生活了三年多,我至今身上的傷還有印兒在呢?我沒有指責爺照顧不周的意思。他也忙,一大家人他顧不過來,所以我和恒兒從前受的委屈,挨的打,我們都不怨恨誰。這我和恒兒自立門戶後,就再也沒有挨過餓,挨過打。也沒人叫我們小雜種、賤丫頭。我幹嘛好好的日子不過要犯賤呢?大爺,這兩種極端的日子,放在你麵前,你選啥?”

族長又被畫兒問住了,但是:“現在不同往日了,從前那是一大家人過日子,現在是分家過日子。你爺你奶跟你大伯一塊兒住,你和恒兒就挨著你爺和奶,你二嬸欺負不到你。”

“族長大爺,這隻是您說的呢?我這臘月廿十三回來過年,還沒待上一個時辰,我新衣裳就被琴兒姐給撕了呢?這要是長年累月的生活,我該要備多少衣裳啊?”畫兒一臉冷笑。

族裏大爺朝一旁的楚弘忠看了一眼,這叫什麽事兒啊?這話兒還讓他咋說?但是又不能不說:“你這琴兒姐也快嫁人了。再說有你爺和奶護著且不會再出這樣的事兒。”

“族長大爺,這事兒誰說得準呢?爺和奶還能時時刻刻跟我和恒兒身邊兒?我這幹嘛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再去過那心驚膽顫的日子?族長大爺,剛我問您的話,您還沒回答我呢?若是您,您選哪種日子?”畫兒眼裏閃著的譏誚越來越濃。

族長被楚畫兒這一問,還真給問住了:“畫兒,遇到啥事兒別總是往不好的地兒想。你這如今富貴了,誰會再欺負你。”

“族長大爺,您這話說得好像我過年回來那會兒沒富貴一樣。再說了,我這若是真和恒兒隨了爺和奶跟著大伯一家,我那酒樓怕是輪不到我來管。理由便是我和恒兒還小靠不住,得找個大人。這大人誰最合適?大伯唄!那這日子可不又回到從前了?”畫兒見族長貌似還有話說,畫兒一口回過去,“這族長大爺這麽主持咱們家的事兒,是想告訴畫兒,這往後我和恒兒若是受了委屈,您給做主?你給我和恒兒打包票我這日子會過得比我現在還好?”

這事兒誰敢打包票,這難怪她爺說她是個有主見,有能力的。這小丫頭著實是令人側目:“畫兒,我這說啥,你咋就是油鹽不進。你咋不為你爺和奶想想,你和恒兒這麽小自主門戶,人得戳你爺和你奶的脊梁骨。”

畫兒真不想再繞圍子了,直截的回了一句:“族長大爺,您現在說這句話是不是太晚了點兒?當初我自立門戶,幾位大爺都還在吧!簽的東西我都還留著呢?要看嗎?那時候咋沒想到我爺的名聲呢?你們也別給繞遠了。今兒來這兒主要是恒兒過繼的事兒,其它的事兒談了也沒啥意義。”

這姚氏躲在旁屋聽著外頭動靜,她真真是沒有想到這族裏的幾位大爺都拿她楚畫兒沒辦法。這麽說她,她都能給反駁回去。這楚畫兒咋就這麽牙尖嘴利的。這她算計了這麽久,這又說服了楚弘忠,楚弘忠又說服了爹和娘。好不容易族裏願意出麵,咋就全白廢呢?

族長朝楚老爺子看了看,這楚老爺子也是心有不甘。從去了畫兒酒樓的開業禮開始,他就想這事兒,籌謀了這麽久,就這個結果,他實在是不甘心:“畫兒,你這是把爺和你奶推到人前,讓人給用唾沫淹死啊!你咋就不為我們兩個老的想想呢?你這讓我們兩老的咋做人啊!”

“爺,這我自主門戶也半年了,您倆老不還好好的嗎?有誰上過楚家吐您和奶唾沫了嗎?這我過年各家各戶去拜年,我可沒有聽誰說爺和奶一個不字的,都說您二老有福氣呢?”畫兒似笑非笑的看著楚老爺子。她其實一早就知道這楚老爺子是這楚家心思最深,最偽善的,這今兒全爆露出來了。

楚老爺子頓時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眼淚差不多都掉下來了:“你小孩兒家家的知道他們說的福氣是啥意思?那是在罵我和你奶不管你們,光隻知道享清福。”

畫兒一臉疑惑:“是這意思嗎?若是這意思,您該回人家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孫不在我的照料下過得比在我照料下還舒坦,我為啥顧著自己的顏麵,不讓他們去過好日子?那些隻要麵子,阻兒孫過好日子的人才是該被唾沫腥子淹死。”

這一句話可真真是太嚴重了,這反將楚老爺子一軍,可把族裏幾位大爺驚呆了。這楚畫兒才十來歲,他們這一群老頭子若是跟她計較,會被人說道。這不計較,她這話說得也忒重了點兒。

楚老爺子伸出一隻顫顫巍巍的手指著畫兒:“你,你,你這是在罵我和你奶啊!你這是富貴了,啥人都不放在眼裏了。”

“爺,你這話可就太嚴重了,我眼裏有誰沒誰你自個兒心裏有數。我一直都秉著誰對我好,我對人加倍好的原則做人做事兒。我眼裏也就看得見好的事兒,好的人。那些肮髒齷蹉的,我除了丟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還真難再入我的眼。”畫兒一臉冷峻,冷冷地掃了屋裏人一眼。

這族裏大爺們真真是坐不住了,這個小孩兒太犀利了。沒有一句廢話,句句占理,字字見血。他們處理族裏的事兒,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強勢的人,不卑不亢,不驚不懼,始終都非常有條理,思路非常清晰的在跟他們談判,麵前這個楚畫兒真的過了年才十一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