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酒醉心明

畫兒滿眼的驚諤的看著他,她居然能聽懂他們這裏的話?哦不!她回過神來了,他說的是晉國官話。 不待畫兒反應過來,那個小夥子便轉身走開了。

畫兒忙追了兩步:“喂!你是不是聽到他們說什麽了?”

小夥子沒有轉身,而是回頭說了一句:“聽到了,所以我才好心告訴你。”

畫兒有些著急便忙跑到小夥子麵前攔著他的去路:“他說什麽了?”

“你自己不會去聽嗎?”小夥子冷冷的看著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聽不懂他們說什麽呀!我去聽能到什麽?你倒底聽到了些什麽?”畫兒不確定他是不是阿依娘的人,是不是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但是從他的言語中感覺到,他應該是知道一些的事的。看來阿依娘對他還是很信任的。

小夥子說:“他說西南山上有寶貝,你知道在我們濮部族,欺騙首領如同欺君,不論他是不是汶嶺的知府。”

畫兒似乎知道母彥昌為什麽要這麽說了,他是想借著酒勁勾起首領的興趣。若是首領當真,他們便會去試著開采,到時候他們協助,挖出煤來,可不就是寶貝。若是不感興趣也就當他說的是酒話,原來母彥昌會選擇在跳歌節跑來濮部族,是安著這份心思。

所以當初她問他,他也一副不確定的模樣,這事兒還真沒有十分把握。畢竟到底是誰最先爬到竹竿頂,他也不確實,隻要是西、西南、南三個方向任何一個方向,他都有機會說出來,畢竟那山大,連綿起伏,從南到西邊。

畫兒想到這裏,她一點都不擔心母彥昌會說錯話,不過對於小夥子提出來的擔憂,她還是十分感激的,便說:“原來是這樣,他若是喝多了說了不切實際的話,或是得罪人的話,別人定不會與一個喝多的人計較。”

小夥子聽完畫兒的話,便什麽也不說了,繞過畫兒走了,隻是心裏說了一句:好心當做驢肝肺!若不是看在大哥和嫂子對他們那麽好的份上,他肯定是不會多管閑事的。

畫兒隻是聽不到他的腹誹,隻是轉身看著那個小夥子離開,看來阿依娘並沒有告訴他什麽。她真是想太多了。

畫兒目光落到母彥昌的那邊,隨便他說吧!她相信他不會是真的醉了,若是真的醉了,他為官二十多年,早就練就了酒醉心明的境界,不該說他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便放心大膽的接著載歌載舞。

跳歌節過後,畫兒再見母彥波,他便將跳歌節上他跟濮族首領說的話差不多都告訴畫兒了。

“你跟他說西南山上有寶貝,他怎麽回的?”畫兒問。

母彥昌說:“他說當然,明年把種子灑到西南山上,大豐收了便是最好的寶貝。”

“果然會說話。”畫兒由衷的讚了一句,他那個時候可不隻能那麽回答?若是接著詢問,顯得他們多貪婪一般,若是否認自是不給母彥昌麵子,人好歹是汶嶺的知府。

“你在跳歌節上找到什麽機會沒?”母彥昌問畫兒。

畫兒笑:“你不是也找到了那個機會?”

母彥昌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笑著問:“那楚大人心裏是已經有計劃了?”

“再說吧!這麥子不是快要種了嗎?”畫兒答得隨意,眼裏卻分明透著自信,那是一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光芒。

畫兒找了個理由留在濮部落,阿依特別高興硬拉著她到她們家住下了,阿依留她的目的特別簡單,就是想聽她講外麵的一些事情。畫兒對於這種小要求自是十分配合。

到了麥子該下種的時候,村裏不分男女都到山下開墾荒地,青山腳下人們在辛勤的勞作,遠遠看去,畫麵十分美麗。畫兒有點兒不忍破壞,隻是這座山下埋藏著數量驚人的煤礦,本來也不適合莊稼生長。

麥種下地,破土卻遲緩,首領有些著急,采取了很多對應措施也不見好轉。這日阿依爹回來,一臉的愁容。

阿依娘端了杯茶過去遞給他:“今天這是咋了?族裏出什麽事兒了嗎?”

阿依爹接過茶說:“不知是怎麽回事,那西南邊的麥子遲遲不見破土,有的破土了卻長勢緩慢,把老首領急得都上火了。”

阿依娘說:“找出原因嗎?是今年氣溫不好還是麥種不好?”

“今年氣溫跟去年沒啥大區別,這麥種可也是精挑細選的,應該不是麥種的原因。”阿依爹眉頭鎖得緊緊的,一副焦頭爛額的神情。

阿依娘是長在醫藥世家,對農耕確實是一竅不通。對於這個問題她也給不了好的建議和幫助,便隻得出言安慰:“許是那地方新開墾的,養料不夠生長得要慢些。”

“不單是那個問題,開出來的地是施了肥的。一定還有別的原因,我要想辦法找不出來。”阿依爹說著便又出門了,直朝西南邊去。

畫兒聽不懂他們的對話,隻是看到阿依爹又出去了。便問阿依娘怎麽回事兒,阿依娘如實相告。

畫兒聽完後說:“我也過去看看吧!說不定我有辦法呢?”

阿依娘忽然盯著畫兒:“那西南山腳下的地,是大家辛苦的開墾的,糧食是百姓生存的基礎,無論你如何去達成你的目的,但是不要以犧牲百姓的生存根本為賭注。”

畫兒知道阿依娘說這句話的目的,她是在警告她,她可以由著她去想辦法開采煤礦,但是不許做傷害百姓利益的事,而麥子生長緩慢這事兒她認為跟她有關。

畫兒笑著說:“阿依娘,你說的話我明白,損害百姓的利益那種事我是不會做的。而且,我做的事兒恰恰都是為了百姓生活得更好。”

阿依娘說:“楚大人能這麽想便是再好不過了,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畫兒和阿依娘一起到了西南方向的山腳下,畫兒看著那片開墾好的土地,有些佩服偉大的勞動人民。隻是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味道飄過來,讓畫兒不禁皺眉,怎麽會有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