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四夫手記

水笙揉著眼睛坐起來時候,白瑾玉還在睡。難得他起得比她晚,這平靜的一晚似乎還沒有過去,她一動他登時醒了。

也不知是什麽心理,她又躺了回去。

他披散著的長發顯得他的臉不那麽冷厲,她看著竟然一時呆住了。

昨晚的不快還在心裏窩著,本著我心情不好你心情也不應該好的意念。她靠近了些,在他詫異的目光中伸臂攬住了他的脖頸。

“你怎麽了?”白瑾玉大腦頓時空白,她何曾給他這般好臉色,還主動靠近。

“不行嗎?不是我丈夫麽,應該不犯法吧?”水笙厚臉皮地使勁勒著他,他好笑地伸臂抱住她。

兩個人挨得很近,就連彼此交錯的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白瑾玉覺得她這樣做派很反常,他試探著問她:“是不是有什麽難事了?”

水笙用你白癡的目光瞪著他,使勁掐了他的後背一把,嬌嗔著還上前咬了他一口。

白瑾玉怔住,她咬唇看著他,隻覺得空氣越來越幹燥。

不知覺地就舔了下下唇,這動作徹底刺激到了他,他用力將她帶入自己,一口噙住她的柔軟雙唇。

水笙低呼一聲,他的舌尖已經卷了進來,她哼哼唧唧地躲著,他偏就糾纏著攪得她口腔內所有蜜汁。

她心想玩大了,剛有危險的自覺,他大手已經探了進來輕車熟路地撫上了她一邊酥/胸。

白瑾玉翻身壓住她,她剛抵住他的胸膛,他微微喘息著就已是一動不動。

他如雷的心跳擱著精瘦的胸膛緊緊挨著她,水笙也是心如搗鼓,臉上越來越熱,正要開口他卻一個骨碌栽倒在一邊了。

“怎麽了?”

白瑾玉麵色微惱地看著她:“你真是算得準準的,到我這來就因為葵水來了是吧?”

水笙撲哧笑出聲來:“是啊,怎麽了?”

他平複著氣息,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語。

這一點都不好玩,水笙側身過來,一手在他胸前遊弋,被他一下捉住。

“別動,”他頗為認真道:“我不介意血流成河。”

“什麽叫血流成河啊?”水笙假裝聽不懂,她小手一點點地摸索著,到那紅果時還壞心地揪了兩下,惹得他低呼不已。

白瑾玉抓住她淘氣的手順著自己腰腹就探了下去,她一下意會過來趕緊撤手,卻被他死死按在自己的昂首上麵。

又熱又……硬,饒是水笙再大膽也不禁紅了臉。

“白瑾玉!”她手下一動不敢動。

“……”他呼吸越發地灼熱,抓住她的手迫著她**自己。

“好吧,我真是敗給你了。”水笙急忙說道:“其實,我葵水已經幹淨了……哎你別摸!”

她話未說完白瑾玉卻是伸手去摸,一見她身下幹爽著再忍不住給她推倒!

他作勢就要撲上來了,水笙還氣他呢,哪肯讓他如意。

“等等!”

“怎麽了?”白瑾玉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她眼光不敢亂飄,隻假裝溫情伸手摸了把:“我要在上麵。”

他明顯是愣了一下,然後笑意擴大,赤身躺好,一手還忍不住摸索著她的小腿。

嗬——水笙從他胸膛爬過,被他按在自己身上。

她訕笑道:“你等等,我先去如下廁。”

他鬆開她讓她下床。

水笙飛快套上裙子,又披上外衫,她輕輕咳嗽了一聲,等跑到了門口時候,才回頭嫣然一笑,叫道:“白瑾玉?”

他側身看她,她顏顏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記得按照共妻守則,今天是瑾衣了,昨晚你不是催我去圓房嘛?擇日不如撞日,我這就去了哈!”

說著飛快地閃身而出,就連給他拉下臉的時間都沒給,還好心地在外麵關好了房門。

“水笙!”他低吼著:“水笙!”

當然,她並沒有聽見,捉弄了白瑾玉,這讓她心情大好,跑回自己房裏一看,染的布料都幹了,顏色還不錯。水笙揣進懷裏,收拾了兩件衣裳,這就打算回布莊。

正好白府已經開飯了,白瑾塘正要尋她,她可不敢再去看白瑾玉的那張臉,隻說回布莊有事,趕緊就出了白家。

經過這幾天的裝修,布莊已經煥然一新了,水笙走到的時候,柳少謙和小六子正吃飯呢,她沒見白瑾衣,一問是去外地送貨了,早早就去了,估計得明天才能回來。

她草草吃了點飯,回到屋裏就開始發呆。自己回來的時候,還夾著個小包,本來還想著見了他和他說說白瑾玉的笑事,這時冷清清的隻有她一個人,平常他時時陪在身邊的時候,也不覺得怎麽樣,他隻一不在了,就算覺得白瑾玉怎麽可惡了,也無處可說。

不過沒給她太多的時間用來感懷,柳少謙來尋她說是找到了淡紫色,她一下子就投入到了染布的事業當中去。

她先拿出自己在白家染的布,柳少謙則曬出了在布店這幾天自己對紋理的重新整理,他利用水笙教他實物染布的手法,染了不少規則和不規則的圖案。兩人一接頭,都對彼此的作品感到讚歎。

她細細查看布匹的質量和花紋,柳少謙退後一步看著她。

白瑾衣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了他,等水笙回來了要好好照顧她。

她抿著唇,拿著布仔細地一點點地看著。幾天沒見,他覺得過了很久很久,甚至都想衝去白家拿著布問問她,這不合時宜的舉動被他按捺在心底,隻等著她回來。

“少謙,”水笙終於麵露喜色:“我們可以開工了。”

“真的?”柳少謙也是很高興:“我都迫不及待了,這次要做足準備,拉一些固定的客商才行!”

“嗯!”水笙拚命點頭:“少謙,咱們的好日子來啦!以前定布的客商你負責去聯係,我負責去貨店聯係花料。”

“好的,”他不忘補上一句:“這次可不能大意了,秘汁一定要保存好。”

她和他相視而笑。

水笙想到自己早上還捉弄白瑾玉來著,這會還要去貨店找他,就有點不敢去了。

她期期艾艾地等過了晌午才帶著小六子一起去,這完全是想帶個人給自己壯膽。

白家貨店她還從未去過呢,小六子帶著她,為了顯示一下正事,倆人還雇了輛馬車。等到了貨店這才知道,原來白家貨店和常璐家原來的米店不遠。她心裏莫名的就不大舒服,忽然想起了常璐與她的約定。

白瑾玉在後院裏點貨,她和小六子在前麵等著。

一個叫爾傑的年輕人接待了她們。

水笙坐也坐了,茶也喝了,可是這爾傑去找白瑾玉之後就一直給她倒茶。

小六子人小坐不住,早跑一邊玩去了,爾傑尷尬地陪著她說話。

她詫異道:“白瑾玉他不在啊?”

要是在的話怎麽還不來,有事?

爾傑想起白瑾玉聽說妻子來時候的反應,差點失笑。

他先是皺眉,臉色又紅又白,最後對著大樹狠狠地踢了一腳。

可是他既不說來也不說別的。

水笙等得不耐煩了,隻當他不在,她站起來要走。爾傑以為她夫妻鬧了別扭,好心想給撮合撮合。他趕緊給人穩住,說這就去叫,她一下子明白過來,白瑾玉在是在,但是不想見她。

這種想法一生成,她立時也惱了。

“我還是走……”話未說完,白瑾玉英挺的身姿已經到了眼底。

他雙手負於身後,進來之後看也不看水笙,偏身坐在了一邊。

爾傑給了他一個你可算來了的眼神,趕緊功成身退,留下空間給兩個人。

靜靜的,屋內是奇妙的安靜,誰也不看誰,誰也不先開口。

白瑾玉到底挨不過她的倔強,他麵無表情地看她:“什麽事?”

水笙公事公辦道:“我們布莊需要花料,這個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染布方法,以後還會普及,貨店最好備足了些,到時候狠賺一筆,也給我們便宜一點底價。雖然這貨店也是白家的,但現在也不是我名下的,我想還是跟你說一聲才好。”

“你來就為這個事?”白瑾玉臉色又沉了沉:“既然是白家的事,將來都是你的,你做主就好。”

他的語氣有淡淡的冷漠,水笙忍不住分神看他,剛好他的目光瞥過來,兩個人的視線頓時又不經意地錯開。

“完了?”水笙有點驚訝:“我做主?貨店?”

“嗯。”白瑾玉垂目:“有什麽要做的直接來吩咐給爾傑就好,賬目要是想過目的話……”

“得了得了,我對貨店的賬目沒有興趣。”水笙站起身來:“你幫我準備好充足的花料,詳細的名單給你。”

她拿出花料名單猶豫了下還是走到他麵前遞過去:“這個要絕對保密,尤其是對同行。”

這還有言外之意嗎?白瑾玉接過來放入懷裏:“我和她沒什麽,你放心。”

“誰問你這個了?”她臉色微紅。

“進貨的時候,我會讓爾傑穿插著別的東西,不然容易暴露出原料。”

難得他想得周到,水笙滿意地給了他一個笑臉。不想他輕哼了一聲,竟然是扭過了頭。

目的達到了,她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白瑾玉也不留她,她找到前麵和爾傑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六子,兩個人回布莊。

到了晚上,柳少謙也聯係好了客商,隻等原料到了開始染布,半月之內必定讓世人大吃一驚!

因為是心事已了,水笙這個晚上睡得格外香甜,她甚至都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成功的女商人,然後呢?就在她自己在夢裏也想著以後怎麽辦的時候,她就醒了。

半夢半醒之間,是小六子的大呼小叫。

跑過去一看,原來是柳少謙切菜的時候切了手,水笙趕緊拿來布條給他包紮。介於小六子也什麽都不會,水笙隻好親自操刀。

她對於做飯,其實還在學習的初期,所以簡單做了點糊糊的麵湯,三個人差點吃哭了。

柳少謙單手做事不方便,水笙幫助他一起整理庫房,等過了晌午,又是肚子餓了的時候,她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做的菜,叫小六子出去買了點饅頭想湊合著吃點,可沒等她吃上一口,周景春來了。

她這才猛然想起,她和常璐還有兩日之約。

來不及多說,她拉著周景春就走。

兩個人坐了馬車一路狂奔,水笙心裏一直忐忑不安,她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都是白瑾玉,甚至還惱了自己那天早上沒有讓他得逞,心裏隱隱地害怕著,要是他受不住常璐的勾/引,欲/求不滿地碰了她,那麽她們那就離定了!

路衣坊對她是通行無阻,在路上,她簡單的和周景春說了大致,常璐不知在哪知道了她最初不願嫁入白家,兩個人約好午時相見,若是白瑾玉真和她成就了好事,那剛好成全水笙。

當時水笙是不大相信,後來回到白家得到他親口印證的**更是拿常璐的話沒當回事。

可此時在路上,她竟然是無措了,兩個人直奔常璐閨房。水笙暗罵這騷女人,竟然約在了那麽隱私的地方!周景春則興奮不已,她小聲和她嘀咕著,說哪個男人受得住這麽勾/引?要是有心的話,怎麽也不會赴約!要是白瑾玉做了出軌的事?,那麽她大可就是證人,到時候,與他白家和離打官司包嬴!

水笙的耳朵卻已不能再聽進去別個,她拉住周景春,兩人一起止步。

隻聽見,隱約著,屋內傳出了女人的低/吟。

這聲音,妖媚顫栗,極致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