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四夫手記

白瑾塘隨著水笙到了布莊,在半路上她又給他買了包蜜餞,想著這要是能叫他安分些,就依著他。因為還要去學院接小米,她讓白瑾衣給白瑾塘隨便找點事情做,自己雇馬車去臨縣。

可相比較和白瑾衣在一起幹活,這小子更願意和她出門。

本來也沒指望他能幹什麽,就當帶他出門散心了,水笙隻好和他一起走,布莊晾曬好的布柳少謙和白瑾衣帶著兩個短工已經開始著手整理了。她放心地給事情都交給瑾衣自己去接小米。

其實說起做生意,水笙除了有點小聰明和點子之外,她別無長處,甚至還長著倔強的一身傲骨,這在商場上是大忌。她也明白自己的缺點,盡量將事情交給白瑾衣去做,自己則在做決定的時候參與一下。

她想她是需要磨練的,不過其實不得不說她依賴性還是很強的,水笙無語的看著白瑾塘跑去叫馬車,你看,她有依賴著的,就不會自己動手……

兩個人坐上馬車,他還買了袋幹果打開袋口遞給她示意她吃。

水笙隨手拿了塊放在口中,白瑾塘臉色紅潤了不少,看著她目光欣然。

“看著我幹什麽?”她一邊吃一邊瞥他。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了?”白瑾塘邊吃邊笑。

“白瑾塘,”她伸手探向他的額頭:“你沒熱吧?”

他任她在額頭撫著:“我好著呢!”

不對,他笑得有點古怪呢,水笙疑惑地瞪他:“我怎麽感覺你有點燒糊塗了呢!”

他的額頭因她手停留的時間越長而感到了發熱,白瑾塘胸腔裏那顆不安分的心又砰砰亂跳起來,震得自己麵紅耳赤。

“好像有點熱……”她緊緊盯著他的臉:“喂,你臉怎麽紅了?”

白瑾塘說不出的期待,他飛快給她的手拉下來按在他的心口上:“我不光臉紅我心跳還很快呢!”

他的心跳的確很快很快,砰砰的,水笙一下子尋思過來趕緊給手腕從他指尖抽了回來,她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其實耳根也隱隱發熱。

馬車跑得很快,白瑾塘的熱情就像被潑了冷水一樣,他偷偷查看她的臉色,撇嘴問道:“你該不會是不認賬了吧?”

他剛才的動作讓她一下想起那天睡糊塗時候摸他的事了,她死鴨子嘴硬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你說什麽呢?”

他湊近了些認認真真道:“那天你可是摸了我半天呢?現在,我是你的人了吧?”

摸了就是她的人了?這是什麽邏輯?水笙樣裝備驚訝的樣子看著他,心裏翻滾過了幾個滾,也沒想出該如何回答他。

“哼哼。”白三少爺冷笑著挑眉:“難道你還不認賬?”

這個……水笙有點無語,她幹瞪眼睛說不出話來,白瑾塘歪著脖子一副你敢不認我我就怒了的表情。

一時間無人說話,氣息全部都凍結了一般,她尷尬地笑笑,隻好打馬虎眼:“瑾塘啊,那天我睡懵了……”

他頓時拉下臉來,遠遠的離了她掀起對麵車窗來看外麵的熱鬧。

水笙看著他的後腦勺,開始頭疼這個小丈夫來。

按照金元法律來說,就連小米都是她的人,可是,小米比她小十歲,瑾塘比她小三歲,這個丈夫這東西吧,太多了真心享受不起,她無奈的接受了共妻至今,白瑾玉和白瑾衣才剛剛有了那麽一點真實感,說實話白瑾塘像她的弟弟,而小米更像是她兒子。

她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隻不想誤了人家的未來。

外麵息壤聲音逐漸變大,因為人多,馬車隻能停在外麵一條街,白瑾塘霍然起身先下了馬車,水笙在他背後鬆了口氣,趕緊也掀了車簾,她剛要下車就見他衝她伸出了手,她本是想隨便跳下去,可他給下車的地方堵得嚴嚴實實,隻好讓他扶著她下了車。

依舊是按照年紀大小找得快些,白瑾塘始終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一直走到院裏才找到白瑾米,他背著書包孤零零的站在角落裏。

那小模樣看起來十分的孤單,水笙不由得有點心疼,總歸是個孩子。

白瑾塘遠遠的大喊一聲小米,他聽見了咕咚咕咚跑了過來,水笙拍著他的小肩膀,不由得四處張望:“你那個同桌柳柳呢?”

小米有點不快地看了她一眼才老實說道:“我不想她看見你。”

哎呦喂!水笙內心在狂笑,這小米可真上道啊!她忍不住偷笑,拉起小米的小手,跟著前麵的白瑾塘在人群中衝出一條路去。

三個人上了馬車,這才有時間說話,她趁機教育:“我看柳柳這孩子長得還挺可愛,下次你邀請她來布莊玩啊,我送她個布娃娃什麽的你看怎麽樣?”

白瑾塘冷眼看著他,輕哼了聲。

小米更是冷哼:“不怎麽樣。”

他小小年紀就總是麵無表情怎麽行,水笙伸手掐了把他微圓的臉蛋:“別這樣嘛,你這麽一點就學你大哥木頭臉可怎麽行?我真是挺喜歡柳柳的,難道你不喜歡她這個朋友嗎?”

小米木著臉躲著她爪子的摧殘:“你喜歡也沒有用,我不喜歡她做朋友了。”

啊?水笙趕緊問其原因,這可是培養的第一個女友對象啊,怎麽能這麽夭折???

小米先還不肯說,隻不作聲,後來給她問得煩了,才說這女孩太討厭了,她見了水笙竟然衍生了想要把她介紹給她哥哥的想法!這絕對是不行的,因為白瑾米一直說水笙是他姐姐,一時還真找不到借口說不行,他小小年紀隻是覺得說是自己妻子的話讓人家笑話才說的謊,結果演變成這樣實在是惱火,他既不想失去柳柳這個朋友又不知道怎麽改口,所以是惱羞成怒。

就在水笙去之前,就因為柳柳她哥從外地回來接她,她忽然就想來個現場相親,倆個人鬧崩了。

白瑾塘憋不住笑,他趴在車窗邊上假裝什麽都沒聽到,水笙則哭笑不得。

第一次目標失敗,小米才十歲,她還有大把的時間,水笙暗暗給自己打氣,決定先從白瑾塘開始教育。她讓白瑾塘先給人送回了白家之後去布莊會合,自己則先回布莊。

柳少謙和白瑾衣做事還是很有效率的,等她回去時候,馬車停在後院,裏麵已經裝滿了一車,這需要先送去朱少君處的,隻等她回來看一眼了。

水笙完全信任他們,也不想多說,隻跟白瑾衣一起坐上了馬車。

白瑾衣就多次勸說過她,叫她為人柔軟一些,不要太過於倔強,否則商場上隻能吃虧,好比這次染布,常三偷秘方一事,她若不是這般激烈行為刺激得市場失常,恐怕也不會引來朱少君。

既然已經引來了貴人,則應順應天意,歸於官染。在這個時代有官庇佑再好不過,水笙卻是不願,差點引來大禍。幸虧她想通了,沒有一意孤行毀了白家。

他一直強調的是,做人必須能屈能伸。

水笙空有小聰明,若不磨平棱角,生意難做。不過他又說總會在身邊幫助她,夫妻互補,日子也會紅火起來的。

她全都記在心裏,聽了他的話掩去光芒,隻說這些布是布莊幾個人一起研究出來的,朱少君詫異的目光隻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之後白瑾衣留下來商議接手布莊轉入官染的事宜,她聽著無聊,也想讓自己徹底在這小王爺的腦袋裏消失,就告罪先行離開了。

白瑾衣怕這個小王爺對她產生別的什麽意思,他明確的表示作為丈夫很擔心,水笙當時隻當笑話,可一想和這貴人時刻保持距離是必要的,這才在將布送到之後提出離開,果然,朱少君再沒有留她。

她既是鬆了口氣又很失落,其實她不是沒良心的人,白家三番五次救她,除了騙她成親之外,幾乎就是她的恩人兼再生父母,和白瑾玉白瑾衣,現在她也認了,所以她不想坑人家。白家布莊先是白瑾衣的產業,當初自己要了來是想要利用布莊發跡致富並且離開白家的,可是到最後,終究是離不開白家,她也不想這樣占人家的產業。

她是想給布莊還給白瑾衣,但那是等她有了自己的落腳地之後的打算,就在這時候白瑾衣保護著她不想她過去出頭,卻讓她有了異樣的感覺,她想有自己的屬於姓水的家,水笙知道白瑾衣對她的心意,沒有他意,可是她心裏就是不好受,就是覺得自己沒有歸屬感。

這種感覺讓她心裏很難受,水笙開始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她不想哭,但是很想在他們懷裏扭上一扭。她的記憶開始倒退,從她穿越過來開始,到和白瑾衣圓房,她走著走著,不由自主地竟然走到了白家貨店,等站在了門口,這才緩過神來。

她不想被白瑾玉看見自己這個樣子,掉頭就走,水笙情緒低落,走了兩步心裏難受就停在了一個賣首飾的攤位前麵。她裝作看東西的樣子,慢慢的移動著步子。

旁邊是個賣泥偶的,她瞧著那小玩意兒很是新奇,看著看著就看到了前麵的一個男人,他大約二十六七歲,冷著臉對賣泥偶的小販降價,還惜字如金。

男人:“五文。”

小販:“這個泥偶最低也得一兩銀,我每天早上巴拉巴拉……”

男人:“五文。”

小販:“五文真不能賣給你……”

男人:“不賣算了。”

一邊站著個小姑娘氣得揮拳直打男人:“大哥你這是真心給我買嘛!”

水笙仔細一看,好眼熟,再一看,柳柳怎麽跑這縣裏來了?

她一直盯著人家看,那小姑娘一回頭就看見了她,還有要過來的趨勢。

可沒等柳柳過來打個招呼呢,水笙後腰一緊,一人在後麵給她腰身緊緊攬住,男人低沉的聲音就響在了耳邊:“怎麽?你喜歡這個調調兒的?”

水笙當即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作為回答。

柳柳已經拉著她大哥到了跟前:“姐姐還記得我嘛?我是白瑾米的同座柳意啊!”

在不劇透的前提下,妖還是想解釋下,一般配角都是有作用才讓他出場的,所以,你們懂的,這章裏麵有個誰出來了……

今天好累啊,碼字也很卡,明天盡量雙更,盡快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