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共妻守則七

她騰地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看著他滿臉的驚詫:“白、白大哥?怎麽是你!”

白瑾玉遞過去的帕子沒人接,他使勁捏在掌心,看著她清澈的雙眼,已經不想再有半點隱瞞。

“水笙,你知道嗎?你嫁給了我,就和嫁給了瑾衣一樣。”

“什麽叫我嫁給你就和嫁給了瑾衣一樣?”水笙失聲叫道:“白瑾衣呢?這是怎麽回事?”

“在我們金元,娶妻的都是長子,然後兄弟共妻,難道你真的沒有聽說過金元一妻多夫製?”白瑾玉說道:“也就是說我們白家娶了你,從此你就是我們的妻子。”

“你你說什麽!”水笙心亂如麻,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我不相信不相信,白瑾衣呢?我要問問他!”

“沒錯,”一人推開房門,正是瑾衣,他不敢直視水笙的眼睛,隻勉強勸著:“大哥說的是真的,你……你現在就是白家的媳婦兒了。”

什麽?她看著前幾天還自己討論著願得一人心的白瑾衣,腦中嗡嗡作響,怪不得啊怪不得,從她還不懂金元話開始,白瑾玉就說她是他的未婚妻,瑾塘對她也絲毫不避嫌,周捕快說的官配,和瑾衣說的女人嬌貴稀少……她還一直糊塗,原來,原來是這樣,可她定定地看著瑾衣,酸澀湧上眼眶。

她又怎麽能接受這麽荒唐的婚事!

“不,我不能嫁進白家。”水笙抹去眼中濕意:“我不能嫁給四個人!”

“你已經嫁了。”白瑾玉沉著臉,她的反應和他想的一樣。

“不行!”水笙叫道:“你們騙了我!我不知道會這樣,我還以為隻嫁給瑾衣一個人!”

“這沒有什麽分別,”瑾玉瞥著她:“除了你多出三個丈夫,但是我們會有四個人養著你。”

白瑾衣失態靠在門邊,水笙失望地看著他,他捂住臉心痛萬分,她突然向門口衝去,結果被白瑾玉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抓得她手腕像是要斷了一樣疼:“你放開我!”

瑾玉更加用力:“你要去哪裏?娘這就過來倒交杯酒了。”

在金元,交杯酒是男方母親給倒的,水笙使勁地掙,可她力氣小,在白瑾玉麵前就像是個小孩子。他氣定神閑地看著著,就像是看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兒,她氣急反身一口咬上了他的手。

白瑾玉垂下雙目,他緊緊握著,怎麽也不鬆手。仿佛他一鬆手,她就會跑掉再也不會回來一樣。

她口中已經有了腥甜的味道,水笙也不鬆口,她使勁撕咬著,可大手一直抓著她,她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被人救起,原本以為是陰差陽錯的隻為遇見瑾衣,她稀裏糊塗的應了婚事,結果是這樣一個婚事……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口中的勁兒就小了些,兩滴淚珠再忍不住相繼滾落下來,直接掉在了瑾玉的手上。

就像是被燙著,他一下鬆開了手,那晶瑩的淚珠還在手背上,白瑾玉甚至覺得自己扼殺了一個女孩兒的所有新任以及感情。

水笙無措地哭出聲音,白瑾衣走過來要擁她入懷,她使勁一推,自己靠在牆上。

“我要去報官!你們這群騙子!”

“這……你們這是幹什麽呢!”白夫人聽見屋內的叫嚷聲,連忙給身後的人關在了門外,她這幾天氣色一直不錯,看著水笙哭得滿臉淚水,心就慌了。

白瑾玉撿緊要的說了,他隻說水笙不知道兄弟共妻的事,白夫人徹底傻眼,說實話她一直很喜歡水笙的,在她麵前,這孩子一直是孝順厚道,討巧賣乖,不管怎麽講,懂得逗她開心的就是好媳婦兒。

書笙看見白夫人就像見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她撲過去就跪下了,白母趕緊拉她:“孩子你這是幹什麽呀,快起來!”

她怎能起來,抓著白夫人的袖口跪地不起:“夫人您就放過我吧,我是想嫁給瑾衣,但是不能嫁給他們兄弟那麽多人!”

“說什麽傻話!”白母給了瑾玉一個出去的眼神,白瑾玉默默拽著瑾衣出去關好了房門,她見兒子們都出去了,這才親親熱熱地摟著水笙拿出手帕給她擦臉:“起來說話,啊,我可憐的孩子喲,有什麽事你就跟娘說,娘給你做主!”

水笙心亂如麻:“我就嫁給瑾衣一個人成嗎?或者退婚也可以。”

“孩子,”白母扶起她一起到床邊坐著,她輕輕擁著水笙忍不住先咳了兩聲順了順氣才歎息道:“不是娘難為你,我們金元都是兄弟共妻,就算我們白家不娶你,你無父無母無人給你做主,官府也會介入,到時候強製配以官配,還不如嫁給我們小門小戶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呢!”

水笙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她見這孩子淚眼婆娑隻滿懷希望地看著自己,心生不忍:“瑾玉救你回來本來是一片好心,我白家為你花的那五千兩白銀也不是為了逼你成親,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不是?現在你已經有了戶籍,已經嫁給了白家,那就這樣不好麽?不然你一個女孩子能去哪呢?”

“我不知道……可是我怎麽能……”她捂住了臉,怎麽也想不到一場婚事怎麽會變成這樣。

“今年你也二十了吧?先不說金元律法不允許已婚女未生子而和離,單門獨戶的女子過了十八而未婚,官府隨時可以強製婚配,到時候去了我們白家還有別人家,你能怎麽辦呢?”

水笙的腦海裏也一直響著這句話:“我該怎麽辦呢?我能怎麽辦?”

“你好好想想,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們要是對你不好我都不依!”白母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哄著:“好孩子,你這是落在了白家是和為娘的緣分,你看你一來娘的病都好了,從今往後咱們就一起過日子,總會好的。”

她淚已幹,酸澀的眼眶裏再流淌不出什麽,水笙的心上,壓著舉目無親壓著無依無靠還壓著無可奈何……

能怎麽辦?逃離這個地方,然後呢?

白母軟聲細語地開解她,她聽著聽著心就死了,外麵有人來叫,說是新人給客人敬酒了,白母應了聲,就叫她先好生休息著,等不到她回應,歎了口氣也出去了。

不多一會兒,門又一響,瑾衣紅著眼睛走了進來,水笙連眼皮都不想抬,他直直走到床邊單膝跪下。

她垂目不語,也不看他。

白瑾衣抓過她的一隻手握在手心:“水笙,我對不起你。”

她仿若未聞。

他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處死勁按著:“其實我猶豫過想要告訴你真相,可是既怕你不願意又怕連累大哥和三弟,我娘說的對,沒有白家還有別人家,你不知道金元多為男身,兄弟共妻乃是國法。”

她一動不動。

他頓了頓哀求道:“你就嚐試一下,我們都會對你好的。”

水笙驀地抬眸,她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他口中在說什麽話?他們都會她好的?

就像是聽見了笑話一樣,她撲哧笑了,幹幹的眼眶中竟然又湧出一股濕意……

“啪!”伸手就是一巴掌:“白瑾衣,我看錯了你。”水笙看著他流下一串淚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就算我無路可走,我也應該有知曉事實的權利,別人騙我我能承受,偏偏你也騙我,你叫還怎麽活?”

“水笙……”他悔恨交加,備受煎熬的心糾結成災:“我不想的。”

一滴淚從他臉上落下,水笙的淚就像是又打開了閥門滴滴噠噠落在紅色的地毯上麵,又悄然無息的隱去。

“水笙……”白瑾衣從懷裏拿出一個小銀圈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你說你們那裏成親都要做這個指環,我去做了。其實……其實我也曾想跟你走,淨身出戶什麽都不要,和你說的那樣,白首不相離。可是……可是……”

他可是不出來了,哭得更是厲害。

水笙怔怔看著手上的指環,她下意識轉了轉,隻覺得疲憊至極。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嗯,一會兒我再來看你。”

白瑾衣戀戀不舍地看著她躺倒在**,這才轉身出去。

水笙不停地轉著手指上的指環,她一會兒想著爸爸媽媽一會兒想著白瑾玉白瑾衣,頭疼欲裂。

又過一會兒白瑾衣又來送飯,她閉著眼睛裝睡,他放下就出去。

哪有胃口吃東西呢?

白瑾衣來的這麽勤那說明一直關注著新房,就算她現在起來,恐怕也出不去這個門。她想的更多的是,就算出了這個門,她又能去哪裏?

水笙煩躁地翻了個身,不想她頭上飾品多有點重,她本就心煩隨手一扯就給頭上的假發髻扯了下來,三兩個飾物叮當落在**,她的目光被一個尖尖的長簪吸引了過去。

這是一個寓意美好的銀簪,足有三到四寸那麽長,它一頭是鳳尾流蘇,這頭尖尖的……尖得都能殺人。

白瑾玉送走了最後幾個客人,天色就已經黑了,他作為新郎官,被客人灌了不少酒。天氣炎熱,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才覺得涼爽了點,白母拽著他的耳朵叮囑了幾句,他也沒聽清說什麽直接嗯嗯了兩聲,就勉強維持著清醒向新房走去。

瑾衣一直在新房門口守著水笙,兄弟二人打了個照麵,白瑾玉揉了揉越來越疼的額頭看著弟弟紅腫的眼睛是滿心的無奈。

“瑾衣,”他拍著新房的門:“你去?”

“這於禮不符,大哥快進去吧。”白瑾衣垂目,他強忍著胸中的抑鬱之氣,轉身就走。

他走得又急又快,白瑾玉看著他蕭瑟的背影,覺得他一下子就變成了三四個白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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