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轉瞬一年過去了。對於遠在海外的寧澤濤來說,一年學習的日子過得單調而緊張,在牛津大學裏想要碩果累累,必須付出一定的艱辛和努力,更何況兩年的學業一年完成。這其中的艱辛與苦楚,常人無法想象。

春種一粒栗,秋收萬顆子。他的學業是成功了,不過一年的相思之苦卻也是徒增不少。

寧澤濤終究是人,而不是神,和何依依三年的感情已深入骨髓,不過白天繁忙的學習占據了他的大腦,隻有在無數個夜深人靜時,內心的孤獨愈發地強烈,每當那時,他隻有靜靜地站在窗前,抬頭仰望著繁星點點跨越銀河,想念遠在上海的何依依,那刻骨銘心的思念,早已融入寧澤濤思念的小溪,長流不息。縱然他如小草一樣默默之凋謝,也要化為沃土,滋潤她如月季般之純潔和美麗。天河良辰,思念如潮水般湧向心頭。往事如煙,魂夢牽縈。

一年的艱苦歲月終於過去了!當寧澤濤拿到牛津大學碩士學位畢業證時,他才感歎原來時間不經意間已過了一年了。

說不出的激動、說不出的興奮,就連拿到F大的獎學金都沒有這麽興奮過,寧澤濤握緊手裏的學位證,仿佛就看到何依依滿麵笑容的站在他麵前。

急切想見到何依依的想法是愈加強烈,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如此迫切。回國的想法是迫在眉睫了,寧澤濤拜別教授後,立即訂了明天回上海的機票。

“媽,我訂了明天從英國回上海的機票!估計明晚八點到上海浦東機場。”

“依依,我訂了明天從英國回上海的機票!估計明晚八點到上海浦東機場。”

寧澤濤給媽媽和何依依留了言後,就開始收拾行李了。

翌日。

風和日麗。

寧澤濤揮揮手告別了牛津大學的同學和朋友,拉著行李上了去往機場的火車。在英國,交通還是很便捷,火車的普及有點像中國一線城市的地鐵,五分鍾一趟,給出行的人們帶來大大的方便及快捷。

當手機裏傳來信息提示音時,寧澤濤高興地劃開了手機,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信息不是何依依發的,而是媽媽。

失望之餘心裏還是有點暖暖的,不管怎樣,至少還有媽媽的關心。

字裏行間無一不透露媽媽對自己的愛。一年多沒見媽媽了,不知道她一個人的日子是否過得好,是否身體健康。

想想一年來自己隻顧著學習、隻想著何依依,卻忽略了他生命中除了學習和何依依外,還有一位默默無聞,但始終在背後愛著自己、關心自己的媽媽呀!然而這一年來他甚至都忘了給她一個電話,想至此,寧澤濤愧疚不已。

於是,寧澤濤按下了媽媽的號碼。

“喂,濤!”另一邊的肖敏興奮地接下電話,急切地說道。

一道溫柔熟悉的聲音傳入寧澤濤的耳朵裏,似乎喚回

了他的記憶,原來媽媽依舊和記憶裏的沒變,依舊溫柔如水。

“媽媽!”這一聲‘媽媽’似乎很久沒有叫出口了,今天寧澤濤終於叫出口了,但他的心似乎也跟著抽痛一下,接著眼睛開始變得朦朧起來,似乎有什麽溫熱的**即將溢出來。此刻寧澤濤發現自己的淚腺是有史以來的脆弱,古話說:男人流血不流淚。但是自己控製不住,就想流淚,是因為太想念媽媽了?是的,此刻自己真的很想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個不孝順的孩子,因為一年來除了學習,就是何依依。不過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想媽媽的。

另一方麵,也許隻有在媽媽麵前自己所有偽裝的堅強轟然坍塌。因為隻有在媽媽麵前才會暴露內心的脆弱,幾年來的苦、累和委屈好像隻有在媽媽這裏才能得到釋放以及安慰。

“嗯!你今天回來是嗎?太好了!”肖敏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一年多沒見到兒子了,他終於回來了!世上恐怕沒有任何東西比能見到兒子更能令她高興了吧!

緊接著興奮地說道:“我明天去機場接你!”

感受到媽媽因為自己的回來而高興和激動,寧澤濤的心情也不由地變得雀躍起來。因為自己也可以見到媽媽了。

“你不是在A市嗎?”寧澤濤不解地問道。

“上個月我就來到了上海了,關阿姨在上海開了一家分店,叫我負責。”肖敏有點驕傲的說道。

自從高中那次喜宴後,肖敏和關之芳就成了好姐妹了。沒有男人依靠的女人很容易就走在一起了,她們都經曆了情路的坎坷,男人的背叛,婚姻的失敗。關之芳在肖敏的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主動邀請肖敏來她店裏做事。

善於經商的關之芳生意越做越紅火,店麵越做越大。一方麵考慮到孩子們以後可能都會在上海發展,第二方麵她也很想把‘舌尖上的中餐廳’這塊牌子推到一線城市,繼續發揚光大。兩年前她就開始規劃上海的分店。就在兩個月之前,‘舌尖上的中餐廳’第三家分店成功地進駐繁華的上海。

關之芳知道肖敏十分想念兒子,於是順道把肖敏調到上海來負責了。

“哇!關阿姨好厲害喲!”聽到媽媽這麽一說,寧澤濤開心不已。因為從此以後可以在上海天天見到媽媽了。開心之下,不由地誇讚關之芳一句。

肖敏想起這幾年以來,關之芳對自己的處處關照,不禁感歎道:“嗯!關阿姨不僅厲害,而且還是恩人哪!”

“那以後我要好好報答她!不說了,我先掛了,準備登機了。晚上見!”

寧澤濤掛斷電話後,迅速就關機了。

……

上海浦東機場

“濤,這裏!”肖敏揮了揮手,朝遠處正在東張西望的寧澤濤大聲喊道。

循聲望去,寧澤濤看見滿臉興奮而緊張的肖敏正站在擁擠的人群中

仰起頭朝自己揮揮手。寧澤濤笑了笑,拉著行李大步朝肖敏走去。

“媽媽!”說完,寧澤濤放下行李,抱住肖敏,在略帶皺紋的臉上親了一下。

“羞不羞呀?”肖敏臉一紅,嗔了寧澤濤一眼。不過心裏倒是很開心。

“你是我媽呀!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國外都這樣。”寧澤濤不以為然的壞笑道。

“一年多的時間倒把這些學會了。”肖敏羞澀地說道。

“在國外,這是基本的禮儀。不過呢?我親你就不是基本禮儀,是我對媽媽的愛。”寧澤濤嘴角含笑地解釋道。說完,不顧肖敏的窘迫,又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肖敏臉更紅了,故作不樂地用力嗔了一眼寧澤濤,不過心裏高興不已。說實在的,不隻是肖敏,還有很多的中國父母都是感情含蓄,尤其是對自己的家人,愛,從來不輕易表達出來,而是把這份珍重的愛藏於心底深處。有些心思細膩的孩子會從父母的言行中體會到父母對自己的愛,而有些從不用心體會的孩子可能會認為自己從未得到過父母的愛。這也就是中西方對愛的不同。其實有時愛是要說出口的。

“羞死人了。好啦!咱們回家吧!”肖敏明顯感覺到臉像火燒似的,燙的厲害。真是羞死人了,一向感情含蓄的肖敏真希望趕緊離開大眾的視線。

說實在,其實誰會注意你呢?在如今的年代,兒子親媽媽的臉蛋,這太普通不過了。

肖敏低著頭拽了拽行李箱,不過寧澤濤立馬拒絕了肖敏的幫忙。

“媽,我自己來吧!”笑話,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讓媽媽拉行李呢!

“我們回家!”寧澤濤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攬著肖敏瘦小的肩膀朝外走去。

坐進的士,看到外麵一閃而逝的熟悉夜景,寧澤濤不禁心裏感歎道,我終於回到祖國了!終於回到上海了!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一年沒見到她了,她是否變得更漂亮了呢?是否工作很出色呢?是否也很想念我呢?……

寧澤濤的腦海裏正在勾畫著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時的溫馨畫麵。有相互擁抱的畫麵、有激烈熱吻的畫麵、有一起牽手漫步在迷人夜景下的畫麵……

想著,想著,寧澤濤不禁失笑了。

這時,一輛顯眼的紅色邁巴赫速度快的驚人,‘嗖’的一聲,就將的士遠遠地拋在後頭。

“開這麽快,以為這是賽車呀!小心命喪黃泉!”的士司機嘟噥幾句。說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是啊!唉!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飆車,尤其是開著豪車的那些富豪子弟。”肖敏也歎了一口氣,附和道。

寧澤濤不知道那車是幾百萬的邁巴赫,當瞥見那車牌號為滬A88888時,他隻知道這麽多8,看來定是有錢人家的車。不然普通的老百姓怎麽買得起這個車牌號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