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邪魅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話說的漂亮,但她又怎麽沒可能真的沒調查過青邪此人呢。

這件事,三年前便已完成。

北宮齊,那場被人攪黃了的短暫會麵。

卻讓她掌握彌補了不在長安十五年來的空虛。

北宮齊拿出龍頭拐杖擋在她身前的時候,往她的懷裏塞了兩樣東西。

虎符和一本簿冊。

虎符是北宮家多年來所掌控的兵力。

或許冷霜兒囚禁北宮齊而不殺她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她想要虎符,殊不知虎符早已易主。

至於簿冊麽,盡數記錄了這些年冷霜兒的所作所為。

她倒是沒有閑著,雖然極端的重女抑男不得人心,但朝中大員已經有六七層被其以各種威逼利誘之手段收攏,除去拜月教與天網,她手上還掌控了長安一半的兵權。

而簿冊上記錄的死忠天下之人不過寥寥幾個,最多隻占了朝廷的一層,這些個經曆過改朝換代的官員臣子多半都是給練成了精,天下不在長安這麽多年,那些個舊部自然也就樹倒猢猻散,明哲保身或者是見風使舵了,就算加上北宮家的虎符,天下手中的兵力也不過長安的十分之三,這還是加上了北宮家兩百多年積累而下的暗衛守備死士等等。

所以說,這幾乎是一場沒有勝算的征戰。

一句話,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哈哈,大君還是英武一如當年。”青邪爽朗一笑,從懷中摸出一物,隨意地往茶座上一扔。

不論是北宮家的幾名男子還是天下都是眼前一亮,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眼下最缺的是什麽?

兵力!

青邪扔出的那東西,不正是又一枚虎符麽!

天下嘴角又一次勾起,青邪棄文從武,手握長安十分之一的兵力,她早就知道了。

等的,就是她主動。

十分之四的兵力,對上冷霜兒,依舊沒有勝算。

因為她的半國之軍再加上天網與拜月教兩個龐然大物,足抵十成之兵。

不過天下又有何懼,她已經說過,她成竹於胸,江山在手。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她想好萬全。

她鳳眸一抬,瞥向不遠處一抹張揚豔紅。

“我們繼續。”

……

“冷霜兒當時不敢堂而皇之的登位,隻是掛著代君上之名。”

“奈何她現在氣候已成,在她的五十歲壽筵那日,她揚言花開並蒂,要一舉稱君去代,雙喜之日,普天同慶。”

“十多年暴政,百姓敢怒不敢言,唯有隱忍,百官阿諛奉承,嘴臉可憎!”

天下有些戲謔地看著青邪,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她倒也是個血性的女人,現在的她,哪裏還看的出半分才情拔得頭籌的文弱模樣?

“大君,是否在聽?”青邪一臉黑線地看著不停打量著自己的天下,好吧,她承認當初是迫於家門顯露出的柔弱性子,現在才是天高任鳥飛的真性情,可是也不用這樣看著她吧?

“自然。”天下氣定神閑,話鋒一轉,又犀利幾分:“五十歲,垂垂老者,還妄想稱帝,做她的春秋大夢!”

青邪眼睛一亮,大喝:“爽快!”

看傻了一片人。

“那老女人的生辰是什麽時候?”天下心情大好,她才發現,冷霜兒這女人已經老了。

五十歲對十八歲,你已經失了年輕人的鋒銳!

“五日後!”青邪眸中露出嗜血的興奮之色,她看那女人不爽,很久了。

想染指她的兒子?那麽她就先染指了她!

呸呸呸,這說的什麽,改染指為剁碎甚好!

“好!五日之後,民心所向之處,便是她的墓地!”

……

同一時間,絕情崖頂。

當時光從指尖劃過還來不及感受,將所有的一切化為繞指柔。

木然回首,頭上似霜雪,臉上似山川 。

如今我青絲依舊,心卻垂垂老矣。

“殿下,五日之後,君上大壽。”

“那個女人的事與我無關。”男子似乎極力在壓抑某種瀕臨爆發的情緒。

“殿下,君上說如果你不回去,你會後悔。”

侍兒說著從懷中摸出一物,在男子眼前一晃。

“如果她敢,我會殺了她!”男子眸中血光閃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可惡!

她竟然連他唯一的寄托也要掠奪!

侍兒看著男子憤然遠去的聲音,不由一陣哀鳴。

君上,您這是要鳳翎君的命呀!

……

翌日清晨,長安漢廣宮。

芙蓉帳暖,苦短。

冷霜兒一把撫上那雪白的大腿,不住地在上麵打著圈圈:“花姬,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麽主動呢。”

男子風情萬千,媚眼如絲:“君上說笑了,奴家一直都很主動的呀。”

“你嘴裏說出的話,朕可不相信。”冷霜兒點上男子格外嬌豔動人的唇,一把吻上。

男子呆滯了一下,卻很快熱情地回吻,露出極其享受的表情。

“真是妖精!”冷霜兒按著他的頭,索求更多。

“說吧,朕心情好,你要什麽都答應。”冷霜兒吻開始漸漸往男子的脖頸滑落,一邊細碎地吻著,一邊含糊不清的承諾。

男子衣裳半褪,任那女子肆意妄為:“君上還不知道奴家想要什麽嗎?奴家想要的,自然是皇後的位分。”

女子吻到男子手臂,卻突然停下,細細觀摩。

“哈哈,等朕登基,便封你為後!”

女子一把將他的衣服盡數扯下,更加興奮。

而男子看著她不住親吻的手臂那一點朱砂,嘴角露出一絲譏諷,語氣卻嬌媚如故:“君上可不能食言喔~”

“這個自然。”女子展開更加猛烈的攻勢。

想不到,他竟然是個處子!

難怪總是撩撥得朕心癢癢之後再翩然離去。

冷霜兒心底大喜,手上嘴上的動作卻不含糊,她邪笑一聲,將男子壓倒在床,又一次吻上他的唇。

不過就在她處於這種極度亢奮的時候,極其煞風景的男聲卻出現在了這裏:“把她還給我!”

這是帶著恨意的冰冷男聲,他極其厭惡地看了一眼帷幕之後糾纏子在一起的兩人,卻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