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你!”

李雲悠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綠兒竟然會背叛自己,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議震驚的模樣。

“背叛自己的主人,更加罪無可赦!來人,將李雲悠關押進大理寺!其餘人等皆關進刑部大牢,秋後問斬!”端木玄有些煩心的命令道。

得到了皇帝的命令,這些侍衛如狼似虎的衝了過來,直接將還未緩過神來的李雲悠等人給捉住了。這時候,李雲悠才緩過神來,“端木玄,你不能殺我!我是南溪國國主,你想引起戰爭麽?!”

卻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報聲,“稟報陛下!南溪國監國派使者送來信函。”

“你不能殺我!端木玄,我們南溪會興兵救我的!”李雲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歇斯底裏的叫著。

卻看到端木玄一陣冷笑,將那信函直接丟給了李雲悠,“你好好看看吧!你這個弑父殺夫的賤人!”

李雲悠看著信函上麵的內容,已經徹底放棄了反抗。

隻看到上麵寫著“前國主李尚乃是被李雲悠下毒害死的,南溪國已經決定廢除李雲悠國主之位,改有恭親王李明繼任王位,希望大燁帝國皇帝陛下能夠將李雲悠遣送回國,接受審判。”

處理完李雲悠的事情,就該輪到蘇諾了。說實話,蘇小小並不知道如何去麵對昔日的師傅,尤其是得知她和父親的淩逍的失蹤有莫大的關係的時候。

端木玄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對於母後蘇諾,對於心愛之人蘇小小,他的胸中有萬千思緒,卻不知道從何到來,尤其是感受到那個人兒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時候,他就一陣煩亂,甚至這陣煩亂將蘇諾身處險境的焦慮都掩蓋住了不少。

“端木玄,我此時便要去驪山蘇家,去救師傅,不過我還是想來見你一麵,對你說句話。”蘇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端木玄的身前。

絕色男子端木玄的臉上,已經滿是憂愁的神色,看到蘇小小豁然眼前開朗,“小小,你說。”

蘇小小歎了一口氣,暗道這份孽緣的沉重,卻是緩緩開口:“你終究不是我所想要的人,你並不能夠拋棄一切來陪伴與我。所以,我們斷然沒有可能在一起。”

“小……”

端木玄想要解釋什麽,卻被蘇小小打斷,“你不需要說什麽。我隻想告訴你,沐瑤是個好姑娘,對於你來說,她更加適合你,也更加的愛你,你不該辜負她。”

沐瑤因為替端木玄擋了一劍,此刻雖然已經度過安全期,但仍舊還昏迷在**,這些事在端木玄醒來之後都是有人匯報給他的。所以,蘇小小開口提到沐瑤的時候,他的心裏不自然劃過一絲愧疚來。

對於沐瑤,他的確兄妹之情要大於男女之情,可是……人總是會變,望著一臉堅毅之色的蘇小小,端木玄不知為何,驀然覺的兩人之間的距離如同天塹一般,緩緩開口道:“你終是不肯原諒我麽?是因為他?”

這個他,指的不是別人,正是慵懶的靠在一旁牆壁上的少年狐不歸。雖然狐不歸此刻臉上仍舊帶著金色的麵具,但剛才的表現和渾身流露出來的氣質,足以讓人認定他並非是一個平凡的人。

蘇小小扭頭望了一眼狐不歸,露出一抹笑容,“你可以這麽認為。但並不是因為他。”

“我懂了。”

成為一個君王之後,端木玄就知道,在這條道路之上,自己總會得到很多東西,也會失去很多東西,亦如當年自己的父親端木睿一樣。幕後蘇諾尚且拋夫棄子,再家李尚,更何況比蘇諾性子更加倔強的小小呢。

終究,我看明白了她,卻也失去了她。

望著漸漸遠去的那末倩影,端木玄的心好痛,痛的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一樣。伸出頎長的手指,緊緊的抓住胸口的位置,聆聽著砰砰的心跳,卻無比的沉痛和哀傷。

父皇,這就是你要教會我的麽?

我寧可不要。

端木玄的眼中,緩緩流下淚水。

而這個時候,查明真相後被釋放出來的程安跪在端木玄的麵前說到:“主子,瑤主子醒了。”

“瑤兒醒過來了?快帶朕去看看!”端木玄驚喜萬分,直接站了起來。

而在中雲城外,蘇小小和狐不歸肩並肩走著,兩人都是半響無語。

對於狐不歸來說,這一次的中雲之旅,並非是他所願意的,僅僅是因為蘇小小要來而已。

“呐,狐不歸。”蘇小小最終還是最先開始說話。

狐不歸臉上的金色麵具已經摘了下來,那張臉上潔白無暇,一雙眸子泛著淡淡的熒光,整張臉都美輪美奐的讓人沉醉進去,聽到蘇小小的話後,輕輕扭過頭來,有些不解:“怎麽了?”

“你說,我真的放下了麽?”蘇小小有些憂愁的問道。

這世間,最說不明道不白的,終歸還是男女之情。盡管蘇小小一再的確認,自己已經忘卻了端木玄,可心裏總歸還是空落落的,並不好受。

狐不歸輕輕皺了皺眉頭,立刻會意了她的意思,但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

已經是傍晚,夕陽的光輝籠罩著大地,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和灰紅,讓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鶯飛草長般廣闊而又悠揚的景色之中。

入了畫,還是入了景,便是這兩人了。

“喂,回答我的問題!”胡攪蠻纏,是蘇小小的伎倆,狐不歸並不厭棄。

隻看少年皺了皺鼻子,歪了歪腦袋,卻有一絲疑惑一般,伸出手,攤開,豎直,放在了蘇小小的臉前,意思是讓她先別開口說話。

“什麽是男女之情?”狐不歸醞釀了很久,這才開口說著,目光灼灼,像是要看透蘇小小一樣。

蘇小小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狐不歸,心裏有些忐忑,卻倔強著說到:“你隻是一隻臭狐狸,問這些幹嘛?”

“那你對我……”狐不歸有些忐忑的開口問道。

蘇小小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開什麽玩笑,你是狐狸,我是人哎。我們怎麽會……”

狐不歸聽完之後,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細細捉摸著蘇小小話裏的意思。

蘇小小似乎也知道自己應該傷害到了狐不歸,於是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走吧,去找蘇諾,你父親的下落要緊。”狐不歸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回答蘇小小之前提出的問題。就好像剛才的半個小時憑空蒸發了一樣,並不存在於兩人之間。

蘇小小模模糊糊的含糊應了一聲,也沒有再提。

如果說蘇小小遲鈍的話,恐怕是假的。她對於狐不歸的存在,已經習以為常,成為了一種依賴。如說,狐不歸突然之際消失掉,恐怕蘇小小會難過的吃不下飯來。可是要說到男女之情,她的腦海中就不斷浮現出一隻狐狸和人在一起的模樣,終究還是有區別啊……

隻是,他難過了麽?

蘇小小悄悄撇過眼,偷偷望著狐不歸。

卻看到少年的臉龐罕見的有些鐵青和僵硬,不過仍舊明明如照,絕美非凡。

“嗯?我的臉上有東西麽?”狐不歸自然察覺到了蘇小小的窺探,扭頭淡淡的問道,仍舊是和煦的笑容,仍舊是溫柔的麵孔,可不知怎麽的,蘇小小感受到一抹淡淡的悲傷來。

別怪我,白狐狸……

蘇小小在內心默默祈禱說著。

驪山的蘇家別院裏麵。

蘇諾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如此模樣,她竟然被騙了!

蘇易昌麵無表情的站在蘇諾的麵前,望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姑母。

“淩逍呢?!”蘇諾冷冷說道。

“姑母何必著急,當年可是姑母請他前來為爺爺治病的。”蘇易昌淡淡笑著說道,“天鳳一族啊,可是了不得的存在。”

蘇諾渾身顫抖起來,“你誰告訴你的?!蘇定勝那個家夥麽?”

“這難道不是一個家主應該知道的事情麽?我親愛的姑母。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我們如何赫赫昌盛的蘇家,竟然是別人的外圍家族,是別人的奴仆。這樣的差距,讓我如何承受!”蘇易昌怒吼了起來。

前些日子,淩寒的到來,那種專橫跋扈,目空一切的態度,儼然已經惹怒了這位蘇家的年輕家主。

可是又能夠如何呢?

蘇家的嫡係傳人身體裏麵,都存在著一種奇怪的詛咒,這種詛咒的解藥隻有天鳳一族才能夠解除。所以,強大的蘇家隻能夠如同鷹犬一樣,存在於天下,對著天鳳一族搖尾乞憐,懇求的到解藥。蘇家之人,對於天鳳族並沒有什麽好感。

當年的蘇諾,並不知曉這些秘聞,陰差陽錯將好友淩逍帶到了驪山別院,最終釀成了大禍,讓她心中沉痛萬分。

“你隻需要告訴我淩逍的下落!”蘇諾也麵無表情,冷冷問道,手中的長劍已經攥得緊緊,顯然怒到了極點。她蘇諾,性格再怎麽與眾不同,可是有些事情也是會如同常人一樣的,那些事情叫做底線。

當年,她離開蘇家的原因,很大程度上,確實與淩逍有關,或者說,是與蘇小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