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殷兆王朝雖然由年輕的天子北冥辰做主,但太皇太後婁氏依舊有著莫大的權威,北冥辰也非常孝順自個的皇祖母,殷沫相信隻要自個出馬,便有機會說動太皇太後。

“不……我絕不讓母後去殷兆王朝看王太後的臉色。”雲皓勳冷冷的搖著頭。

“母後隻是和柳琰那個女人不合,卻不會看她的臉色,她雖是太後,可母後也是殷兆王朝的長公主,是太皇太後唯一的女兒,誰敢怠慢?她不過是口舌之爭罷了,為了你,受她幾句冷嘲熱諷,母後也認了。”殷沫真的不忍心看著自個的兒子如此辛苦了,即便她曾經發誓有生之年再也不回殷兆,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母後,兒臣隻是擔心小小她不是自個逃走的,而是被人給綁架了。”雲皓勳終於說出了自個心中的擔憂。

“你啊,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真的看上了那丫頭,雖然她的身份的確對你有幫助,但哀家知道你不會太委屈自個,隻可惜你不了解她,她可是蘇諾一手**的孩子,和她娘的脾性很像,雖然她滿口答應嫁給你,但哀家知道她不想嫁,定然是自己逃跑了,這宮裏可沒人能將她綁走,她醫術高明,有自保的本事。”

“可當初她不正是著了道才被送來雲詔的,朕想此次隻怕也有人搗鬼。”雲皓勳一臉擔憂道。

“皇帝,母後看她是找不回來了,此次不能讓天下人看你的笑話,看咱們雲詔國的笑話,你索性立端妃為皇後吧。”太後本就中意端妃,不僅因為端妃出身高貴,才貌出眾,也因為她是靖南王的幹女兒。

這些日子,靖南王已經在她麵前提及多次了,太後不想拂了他的麵子,也不想在兒子與他之間為難,她隻希望他們能平和相處,因此竭力想緩和他們叔侄的矛盾。

隻是太後低估了皇位的**力,低估了靖南王的野心,為了這九五至尊的位置,這對叔侄早已暗中交手數次,不死不休了。

“端妃。”太後不說還好,太後一說,皇帝便心中怒氣上湧,沉聲道:“是誰也不能是她,此次小小失蹤便和她有關,她做那些事也想瞞過朕?若不是母後求情,朕方才就下旨將她廢了打入冷宮。”

“皓勳,母後瞧著端妃不錯,才貌雙全,品行也好,你不能因為她是你五叔的幹女兒便遷怒她,那轎子裏坐的不是個宮女嗎,是母後答應她派人回去看望她父親的,和她無關。”殷沫知道兒子因靖南王的緣故對端妃很防備,心裏也不是滋味。

“母後不要被她騙了,這其中疑點很多,那宮女可是伺候在小小身邊的宮女,但她卻坐在端妃命人抬出宮的轎子裏,一定有蹊蹺。”雲皓勳卻不信端妃是無辜的。

“好,既然你執意認為和端妃有關,便等那宮內醒來再做打算吧。”太後柔聲道。

雲皓勳聞言並未多說,待太後離去後才秘密將手裏的影衛都派出去監視靖南王府和端妃娘家,想從中尋出蛛絲馬跡。

就在眾人宮裏宮外尋蘇小小時,她卻躲在禦花園的花叢裏乘涼,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晚上沒有去處,隻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將就。

而此時,端木玄和程安和主仆二人也趁著這兩日宮中混亂得以混入了皇宮。

“主子您確定小姐還在這雲詔國皇宮裏?”程安看著端木玄,低聲問道。

“是,以她的聰明,此時必定沒有離開皇宮,咱們的人監視了皇宮多日,可沒有發現她離開,更何況她若是在宮外,必定知道絕色坊遭了難,以她的性子是不會袖手旁觀的。”端木玄說到此也輕輕蹙眉,絕色坊是他母後的,如今看著月娘她們被抓入官府受罪,心中也有些不快,早已看雲皓勳不滿的他此時更是厭惡雲皓勳。

不說別的,為了利益逼迫蘇小小嫁給他,就不是一國之君該做的事兒,莫說一國之君,就是平常老百姓也不該如此。

“主子快走。”見有人過來了,程安立即拉著端木玄走了。

此番端木玄和程安一道混入宮,自然是沾了程安的光,弄了一套太監服侍穿上,臉上的大胡子早已不在了,俊美無雙的臉走到哪兒都引來詫異的目光,也幸好都是奴才,才沒有引起麻煩,但他們也盡量避開人群。

……

算算日子,今兒個已經是第三日了,宮裏幾乎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算算敏兒也該醒過來了,留下去恐怕會有變故,蘇小小便尋了個機會放倒了一個侍衛,大大方方的換上人家的衣服,拿著人家的令牌,有模有樣在宮中巡邏,順便朝著她認為守衛最鬆懈的北門走去。

途經永華門時,她突然瞧見不遠處有一群人正拉拉扯扯,為首的嬪妃衣著鮮亮,正是寧昭儀,蘇小小本著不能多管閑事的原則,正欲離去卻瞧見了一個熟人。

“大叔身邊的程安。”蘇小小暗自道,她知道大叔是大燁帝國皇室中人,程安是個太監,正詫異程安為何會在宮中,且料寧昭儀卻眼見的發現了她,搖手指著她道:“那個侍衛,給本宮過來。”

蘇小小一怔才想起自個如今的樣子寧昭儀是認不出的,隨即快步走了過去壓低嗓子道:“昭儀娘娘有何吩咐?”

“本宮懷疑此人不是太監,你押著她隨本宮前往敬事房。”寧昭儀搖手指道。

蘇小小順著寧昭儀的手看了過去,待看清寧昭儀口中冒充太監的男子後,頓時一愣,隨即猛的甩了甩頭才回過神來。

蘇小小敢對天發誓,她陪師父走南闖北去了那麽多地方,見過了無數多的人,但眼前的男子絕對是最傾城的一個,對,就是傾城,一個對自己的長相有著絕對自信的女子在某日卻發現有男的竟然比自個好看,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蘇小小知道自個長的不算禍國殃民,可萬裏挑一是有的,但是和眼前的男子一比,遜色不少,不……隻怕無論男女和此人比也會遜色吧。

“你楞著作甚?還不快將他給本宮押走”寧昭儀見眼前這侍衛竟然也望著這假太監發呆,不由得一陣氣惱。

“是。”蘇小小怕自個露出馬腳,也不敢再耽擱了,她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一眼,暗暗罵了聲妖孽,隨即便低聲喝到:“快走。”

端木玄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在程安滿是焦急的目光中和蘇小小走了。

程安急得直跳腳,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立即追了上去。

“這個太監和那假太監是一夥的,都給本宮押起來。”寧昭儀看著程安喝到。

“是,娘娘。”兩個宮女聞言麵色不善的看著程安。

“不勞煩兩位姐姐了,奴才自個走,奴才自個走。”程安說罷便跑上前去站到了端木玄身邊。

端木玄見程安竟然也跟著湊熱鬧,不由得暗罵他太蠢,但此時此刻也不好多說,便由他去了。

蘇小小見程安走上前來,使勁對他使眼色,奈何程安如今心憂自個的主子端木玄,哪裏還顧得了其他,蘇小小也不敢太放肆,怕被身後的寧昭儀看出端倪來。

快到敬事房時,程安終於瞧見蘇小小在對他使眼色,他心中不免有些發懵了,不知眼前這侍衛是何意。

“程安,是我。”蘇小小壓低聲音道。

“小……小姐。”程安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蘇小小,而他身邊的端木玄也呆了呆,心道怎麽會是這丫頭,他們主仆二人混進這皇宮就是為了找她,沒曾想道她竟然打扮成這幅模樣,他們哪裏會認得出來。

“你們在嘀咕些什麽,還不快走。”寧昭儀怒氣衝衝的喝道。

“是是是,娘娘息怒,奴才這就讓他們走快些。”蘇小小連忙應道。

“小小,是我。”端木玄看著蘇小小指了指自個的臉,再指了指自個的下巴。

“你……。”蘇小小正納悶程安怎麽不和他家主子在一起,而是帶了個妖孽混入雲詔國皇宮,可聽著眼前這妖孽的聲音,再瞧瞧他的眉眼,漸漸和心中的大叔形象重疊了,隻是她不敢相信罷了。

“既然找到你了,我們沒必要再留在此處,程安,我們走。”端木玄拉著蘇小小的手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便點了身後寧昭儀等人的穴道。

這裏畢竟是皇宮,雖然身後這幾個人解決了,但不遠處也有不少奴才走動,眼見的已經瞧出了異常,叫喊著跑了過來。

“走……。”端木玄低喝一聲,拉著蘇小小便往一旁跑去,程安也立即跟了上去。

此時的蘇小小還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直到她覺得雙腿發軟,氣喘籲籲快要提不起氣兒時,才知道自己被大叔,不……是被妖孽拉著跑到了無比僻靜的地兒來。

“等一下。”蘇小小甩開了端木玄的手,拚命的喘著氣,半響才道:“別跑了,我沒氣了,而且……前麵是死路。”

“死路。”端木玄聞言眉頭緊皺。

“是啊,死路一條,我前些日子把這禁宮都轉了個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逃跑時能認識路,我告訴你們,再往前走就是這宮裏最偏僻的角落,原本是用來關押那些犯錯的嬪妃,但這些年廢棄了,出了那裏便是圍繞著內宮的護城河,我觀察過了,河*,跳下去指不定會被淹死,而且,護城河外是有侍衛守護的,即便費了功夫遊過了河,也會被抓住!”蘇小小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