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在此?”端木玄此時才看見了雲皓勳,臉色大變:“你不是死了嗎?”

“有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你瞧瞧他像死了的人嗎?”蘇小小沒好氣道。

“小小,你怎麽遇上了他?”端木玄看著蘇小小,有些疑惑道。

“我和程安從一個獵戶的陷阱裏將他救了出來,他昏迷了好幾日,今日才醒了過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你便來了!”蘇小小說罷看著雲皓勳道:“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回到你的雲詔國去嗎?怎麽來了祁雲山脈?”

此刻的雲皓勳,心中五味俱全,特別是聽端木玄說他已死的時候,便料到雲詔國出了大事,他知道,自己此時也很危險,端木玄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而他想要全身而退,隻有一個選擇。

“你們是誰?我是誰?”雲皓勳看著蘇小小和端木玄,故作茫然道。

“你不會是腦子壞了吧,連我們也不認識?失憶嗎?不會是裝出來的吧!”蘇小小聽了雲皓勳的話,短暫的呆滯後便認為這廝在戲弄他們。

“你們是誰,你們認識我?我是誰?告訴我我是誰?”雲皓勳一把握住了蘇小小的手,無比激動的吼道。

“放開她!”端木玄猛的將雲皓勳的手給掰開。

“奇怪了,你隻是傷到了腳,中了毒,怎麽會失憶了?難不成你腦子也受了傷?”蘇小小說著便想替他把脈。

“小小,別理他!”端木玄拉住了蘇小小,輕輕搖了搖頭,隨即看著雲皓勳,眼中滿是冷意:“雲皓勳,你最好不要耍花樣,五日前我收到了消息,雲詔國皇帝雲皓勳駕崩了,如今你卻出現在此處,你想做什麽?”

“不對。”蘇小小猛的搖頭:“我和程安是三日前在一個獵戶的陷阱裏找到他的啊,他怎麽可能死了!”

“你們說我是誰?雲詔國是什麽?你們認識我,告訴我,我是誰?告訴我,我到底是誰?”雲皓勳無比激動的喊道。

蘇小小和端木玄兩人見他如此激動,麵麵相覷。

“你真的記不得自己是誰了?”蘇小小看著他,有些狐疑道。

“告訴我我是誰?”雲皓勳吼道。

“閉嘴!”蘇小小看著他,雙抽叉腰沒好氣道:“我不管你是誰,你的命可是本小姐救的,能對救命恩人如此大吼大叫嗎?你想知道你是誰,那本小姐就告訴你,你是雲詔國的……小太監,你姓白名目,白目!”

雲皓勳被蘇小小一番話給鎮住了,久久沒有反應,想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她說成是太監,還給他取了那樣的名字,真是……令他氣憤,卻又不能發作。

一旁的端木玄和程安已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白目,我是白目,我是太監!”雲皓勳不得不將這場戲給演下去。

“你不會真的失憶了吧!”蘇小小倒是沒有料到雲皓勳會如此,短暫的驚訝後看著端木玄道:“怎麽辦?”

“他是否失憶,我們不得而知,這樣危險的人留在身邊遲早出事?你想再被他逼婚一次?”端木玄挪揄道。

“不想!”蘇小小搖頭如搗蒜。

“那就好,我看他傷勢全好,他又會武功,從這兒往東走兩日便出了祁雲山脈,他一定能走出去,我們走吧!”端木玄說罷拉著蘇小小便欲往前走去,且料走了一步便察覺到了阻力,回過頭一看,蘇小小另一隻手被雲皓勳死死的握住了。

“我要和你們一起走,你不能丟下我!”雲皓勳看著蘇小小,眼中沒有了平日的精明和銳利,有的隻是害怕和無助:“求求你,別丟下我。”

“你……。”蘇小小怔了怔,曾幾何時,她也曾這樣對一個人說過同樣的話,可那個人卻毫不留戀丟下了她,讓她的生命走向了終結,那樣的痛,即便重生也不能忘記,永遠不能忘記。

“求求你,別丟下我!”雲皓勳察覺到了蘇小小的異樣,得知自己的機會來了,輕輕搖晃著蘇小小的衣袖,再次可憐兮兮道。

“好!”蘇小小輕輕頷首。

“小小……。”端木玄本欲說些什麽,卻見蘇小小眼眶泛紅,到最的話也咽了下去,直覺告訴他,蘇小小此時很傷心,那種傷痛,仿佛要將她湮沒一般,令他心驚不已,到底是為何?為何她如此悲傷?

蘇小小深吸一口氣,強行將洶湧而來的記憶給堵了回去,她不想,不想再想起令她悲痛欲絕的往事,不想想起過往的種種,那個男人給了她太多的傷痛,痛到她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十五年了,仍舊忘不掉,忘不掉的不是對他的愛和眷戀,而是對他的恨。

“小小,你怎麽了?”端木玄看著蘇小小,有些著急的問道。

“沒事!”蘇小小輕輕搖了搖頭,隨即看著端木玄道:“若他真的失憶了,隻怕什麽都記不得,還會不會用武功?我們將他丟在此處,會不會讓他餓死在這大山裏?帶上他好嗎?”

“小小……。”端木玄聞言歎了口氣,本想拒絕,且料卻聽到雲皓勳對蘇小小道:“大姐姐,你別丟下我!”

“腦子壞了吧!”蘇小小聞言呆住了,隨即一個爆炒栗子賞給了雲皓勳。

端木玄和程安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雲皓勳,不敢相信他竟然因為失憶變成了這樣。

“大姐姐!”雲皓勳卻玩上癮了,他覺得這樣也不錯,能賴著蘇小小,而且他發現自個越來越喜歡眼前的女子了,心中也有些後悔,若那時候將她看得緊一些,此時她已經是他的皇後了,他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反正此時他回雲詔國也討不到好果子吃,還不如先跟著她,再從長計議。

“真是白目!”蘇小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雖然他失憶了,可也不該變成這幅摸樣啊,差別太多,害她覺得吃不消。

“是,我是白目啊!”雲皓勳故作天真道。

“老天啊,真是秀才遇到兵!”蘇小小將自個的手從他的大掌中掙脫開來,故作凶狠道:“以後不許拉著我!”

“是,姐姐!”雲皓勳猛的點頭,乖巧的像個還未長大的孩子。

“傻了吧你,我看你不是失憶,而是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就不該救你!”蘇小小覺得自己簡直招惹了一個無敵的大麻煩,她看了一眼雲皓勳,隨即快步往前走去。

“你去哪兒?”端木玄有些疑惑道。

“下山!”蘇小小沒好氣道。

“姐姐等等我!”雲皓勳大叫一聲,在端木玄和程安詫異的目光中追了上去。

“程安,看緊他,我覺得他根本沒有失憶!”端木玄借此機會對程安吩咐道。

“是,主子!”程安輕輕頷首。

“雲皓勳,想在本王麵前裝傻,隻怕你還嫩了點。”端木玄看著雲皓勳的背影,在心中冷哼道。要知道當初母後離宮後,他為了自保,也裝過幾個月傻子,裝傻和真傻,他豈會分不清?

“端木玄,你說雲皓勳已經死了,是怎麽回事?”蘇小小走了幾步後,回過頭問道。

畢竟雲皓勳現在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麵前呢,她可不信這世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那日雲詔國與南奚國開戰,南奚國死傷慘重,我奉了母後之命,幫南奚國反敗為勝,雲皓勳帶著剩下的雲詔國將士退兵回了雲詔國,且料前日我欲進祁雲山脈找你們時,聽說雲詔國皇帝雲皓勳在回雲詔時駕崩了,當時還甚為震驚呢,原來其中另有玄機!”端木玄說到此,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雲皓勳。

“我在雲詔國也呆了不少日子,端木玄雖然是皇帝,可有的事兒輪不到他做主,雲詔國乃是太後殷沫和鎮南王雲斐當家作主的地方,表麵上看著,眾人都聽皇帝的,實際上,陽奉陰違,我看那雲斐有謀逆之心,雲皓勳才有此遭遇,不過……老天爺倒是對他不薄,若沒有碰到我們程安,他早死了!”蘇小小說到此,看著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雲皓勳道:“你腳還疼嗎?”

“不疼!”雲皓勳搖了搖頭。

“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等回去了,我派人送信給你娘,讓她來接你!”蘇小小可不想淌回水,等回去了,她便讓人去雲詔國告訴殷沫,雲皓勳還沒死,讓殷沫來將他接走。

殷沫畢竟是殷兆王朝的長公主,即便兒子丟了皇位,她也可以帶著兒子回到殷兆王朝去,得到庇護,一輩子也能平安度過。

“謝謝姐姐!”雲皓勳猛的點頭,隨即有道:“我有娘親嗎?她是誰,她在哪兒?”

“以後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不許多問!”蘇小小懶得回答他那些白癡的問題了,雖然他極有可能什麽都記不得,但她也沒那個耐心。

“是!”雲皓勳點了點頭,乖極了。

“端木玄,母後在白沙城還是在祁雲山下?”蘇小小看著端木玄問道。

“在白沙城!”端木玄笑著回道。

“哦,那我豈不是要去白沙城皇宮找她。”蘇小小說到此,眉頭微蹙。

“怎麽了?”端木玄心中一突。

“我不想去皇宮,一點自由都沒有!”蘇小小有氣無力道。

端木玄怔了怔,才笑道:“不去最好,你勸母後離開那個地方吧,你們和我回大燁帝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