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不早了,我們啟程回京吧,不然父皇和母後會很擔心的!”蘇小小真的很想蘇諾了。

這些天,她最牽掛的便是蘇諾,十年了,她們從未分開過,雖然蘇小小一直嘴硬叫她師父,不肯叫她娘,可在蘇小小心中,蘇諾是她最親最愛的人,和爹爹一樣。

“好!”李雲悠輕輕頷首,吩咐惠嬤嬤叫人進來抬她。

“他是誰?”就在路過雲皓勳身邊時,李雲悠有些詫異的回過頭看著蘇小小問道。

“路上救的人,無關緊要,姐姐不必放在心上!”蘇小小笑道。

“好!”李雲悠聞言也不再多言,讓人抬著她走了。

因帶著大軍,走的慢,約莫過了半個月才到了白沙城,等到回了皇宮見了蘇諾,一切安頓下來後,蘇小小便替李雲悠治腿。

雖然天氣漸漸炎熱起來,但四季如春的白沙城中依舊氣候宜人,住著格外的舒坦,讓蘇諾和蘇小小都不想走了。

“小小,師父想和你商量個事!”蘇諾看著蘇小小,柔聲笑道。

“師父您說!”蘇小小輕輕頷首。

“等過幾日,我們便離開這兒吧,我瞧著你喜歡住在白沙城,我們就去白沙城的絕色坊吧!”蘇諾不想留在皇宮了,麵對著日日在她麵前討好的李尚,蘇諾心中很過意不去。

“好啊,隻怕到時候父皇回去找母後,依我看,還是走的更遠一些吧!”蘇小小笑道。

“更遠……好啊,咱們去西域吧!”蘇諾頓時來勁了。

“不行,又是沙漠,又是戈壁的,你不累我累,我不去,要不咱們去大燁帝國吧,我聽端木玄說,大燁帝國出了點事兒,你不擔心他?”蘇小小低聲問道。

“我……。”蘇諾聞言,沉默了,半響才道:“就依你的,去大燁帝國。”

“我就知道師父你放心不下!”蘇小小聞言嘿嘿一笑。

“你這個壞丫頭,故意挪揄師父,對了,你怎麽安頓雲皓勳?”蘇諾低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殷沫還沒有來接人,真的有些反常,要不要我們派人把雲皓勳送去殷兆王朝給他外婆?”蘇小小也沒有主意了,隻好問蘇諾。

“隻怕有些不妥啊,再等幾日吧,如果到時候殷沫沒有來,我們就帶著雲皓勳一塊走!”蘇諾說到此,心中微微歎了口氣,想當初她和殷沫可是最好的姐妹啊,誰想到會出那樣的事兒,讓她們不僅做不成姐妹還變仇人,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讓殷沫唯一的孩子出任何的意外。

六月初八一早,蘇諾和蘇小小便去李尚的寢宮向他辭行。

“你們要走?”李尚聞言,吃驚過後,臉上變了,有些急切道:“為何要走,是不是朕對你們不好?”

“皇上對我和小小很好,隻是這些年我們母女兩已經習慣宮外的生活了,皇上,您曾經答應過我,隨時歡迎我回來,我要走,您不會阻止!”蘇諾心中雖然有些難受,卻不得不如此。

“是,朕答應過你,可是諾諾,就不能留下來嗎?”李尚幾乎帶著懇求道。

“對不起,皇上。”蘇諾輕輕搖頭。

“好,去吧,朕等著你們回來!”李尚沉默了許久,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

“謝皇上!”蘇諾點了點頭,拉著蘇小小往外走去。

“朕送你們!”李尚站起身,跟了上去。

“公主,好消息啊,皇後娘娘和二公主要走了!”剛剛聽聞消息的綠兒急匆匆跑進了李雲悠的寢宮,無比興奮的稟道。

“她們要走了?”李雲悠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她們自己走了,說實話,本公主真的不想對付她們了。”

“公主!”紅兒拿著一個瓷瓶,走了進來。

“手裏拿著什麽?”李雲悠笑著問道。

“公主,這是二公主吩咐小太監送來的,二公主說,這是給您的藥,等您腿上的布條和木棍拆了以後,用這瓷瓶的藥擦在您腿上,恢複的更快,二公主還說,一定要再過一月才能拆了布條和木棍,由於公主您在**躺的時日過久,一開始肯定不能走路,二公主說,那是很正常的,讓公主您到時候別急,慢慢來,就像剛開始走路的孩子一樣,用不了多久,便能和以前一樣了。”紅兒說到此還有些感動,二公主真是好人啊。

“她……。”李雲悠聞言,眼眶微微泛紅。

“公主,二公主對您是不錯,可咱們南奚國的皇位隻有一個啊,公主您可別心慈手軟,既然二公主要走,您可別留,一定要在二公主再次回宮之前成為皇太女,成為咱們南奚國的儲君,這樣您的一切誰也搶不走了!”綠兒怕李雲悠婦人之仁,隨即急聲道。

“本公主知道,你不必多說了,總之以後不許再害她!”李雲悠沉聲道。

“是,奴婢知道了!”綠兒聞言,不敢再多言了。

“你們叫人來抬本公主,本公主要去送送她們。”李雲悠歎了口氣道。

“公主……。”綠兒聞言正欲勸說,卻被惠嬤嬤給拉住了。

紅兒看了她們一眼,隨即出去吩咐太監進來抬著公主往外走去。

“嬤嬤,咱們公主這是怎麽了?”綠兒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以往公主的狠勁去那兒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公主這麽做會誤事的!”

“你啊……當局者迷,公主是想做女皇帝,這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可二公主也是公主的妹妹啊,不管是誰生的,總歸都是皇上的孩子,是咱們公主的妹妹,公主豈能狠心一害再害,更何況二公主還幫公主治好了退,將心比心,你舍得這麽對紅兒嗎?”惠嬤嬤沉聲道。

“紅兒是我親姐姐,我……。”綠兒說到此輕輕搖頭:“是我太過心急了,隻是生在帝王家,原本就和我們這些奴婢天差地別,公主她終究太心軟了!”

“行了,公主若是太過狠毒,都是你教唆的,以後公主若是後悔了,你就得掉腦袋!”惠嬤嬤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柔聲道:“走吧,咱們得時刻伺候在公主身邊才成!”

“是!”綠兒輕輕頷首,跟著惠嬤嬤去了。

南奚國皇宮正門口,蘇諾和蘇小小正與李尚父女道別,幾人都有些不舍。

“走吧,小小!”蘇諾牽著蘇小小的手,看了一眼李尚,隨即轉身離去。

“小小,有空要多回來!”李雲悠高聲喊道。

“好!”蘇小小輕輕頷首,雖然她以前很討厭李雲悠,但這些日子還是有所改觀了。

“上馬車!”蘇諾對蘇小小道。

“嗯!”蘇小小應了一聲,卻看見遠處過來幾人,為首的那人十分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殷沫。

“師父!”蘇小小看了一眼蘇諾。

蘇諾抬起頭和殷沫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複雜,隨即皆別開眼去。

蘇小小跳下馬車,對一旁的雲皓勳道:“那就是你娘,去吧。”

“謝謝姐姐!”雲皓勳聞言輕輕頷首,向殷沫走了過去。

“皓勳,幸好老天爺保佑,你還活著!”殷沫衝上前緊緊抱住雲皓勳,喜極而泣。

“你是我娘!”雲皓勳卻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殷沫聞言呆住了。

“他受了傷,似乎忘記了過去的種種!”蘇小小解釋道。

“怎麽會這樣?”殷沫大驚失色。

“小小,我們走吧!”蘇諾再也看不下去了,與蘇小小一道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啟程。

蘇小小掀起馬車的小簾子,看著漸漸遠去的眾人,歎了口氣道:“師父,你為何沒有告訴李尚,我不是他的親女兒?”

“有的事兒,現在說不是時候,我若是說了,傷心的倒是他!”蘇諾柔聲道。

“嗯!”蘇小小聞言,也不再多言了。

看著馬車沒了影子,李尚和李雲悠才回了宮,而雲皓勳母子倆仍舊站立在宮外。

“皓勳,我可憐的孩子,怎麽會出這種事兒?”殷沫緊握雲皓勳的手,泣聲道:“幸好你沒事,沒事就好,母後帶你去殷兆王朝,去了那兒,就沒有人欺負咱們母子了!”

“母後,兒臣沒有失憶!”雲皓勳終究不想騙殷沫,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

“你……。”殷沫聞言呆住了。

“兒臣隻是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想讓人看兒臣這的笑話,兒臣如今可是‘死人’是個丟了皇位的皇帝!”雲皓勳無比黯然道。

“你放心,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母後都會幫你奪回皇位!”殷沫緊握雙拳,眼中滿是絕然和恨意。

沒有人知道,當得知兒子死在回京途中時,她有多麽的傷心,多麽的痛心,痛不欲生的她不顧一切闖入了靖南王府,想要找靖南王雲斐算賬,卻無能為力。

“母後,您怎麽了?”雲皓勳見殷沫眼中閃動著淚光,有些擔心道。

“皓勳,雲斐他昭告天下,說你駕崩了,現在你還不能回去!”殷沫沉聲道。

“兒臣知道!”雲皓勳輕輕頷首,隨即冷笑道:“隻怕用不了多時,他便要登基了吧!”

“不!”殷沫猛的搖頭,眼中滿是痛苦。

“他不做皇帝,那誰做皇帝?”雲皓勳聞言眼中滿是詫異,父皇隻有雲斐一個兄弟,隻有他一個兒子,如今他已經是‘死人’了,雲斐不做皇帝,誰做皇帝。

“雲斐昭告天下,端妃李雪有身孕了,說要等端妃產下孩子,若是皇子便繼承皇位,若是公主,他身為皇族唯一的男人,便要登基稱帝!”殷沫說到此滿腔都是憤怒。

“不可能,我從未碰過李雪,她何來有孕?”雲皓勳猛的搖頭:“隻怕是雲斐故意為之,想要更名正言順,讓人知道他有多麽的賢明。”

“是啊,不過端妃李雪也許真的有身孕了,她腹中的孽種是雲斐的!”殷沫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