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知我心(7)

繆小小的家中也隻有這一張床,而家中又沒有能夠拿來打地鋪的被子、毯子,所以最終蘇啟風隻得與繆小小同床而睡。因為先前床被蘇啟風的濕衣服弄濕了半邊,便在上麵墊了些厚布,由蘇啟風睡在上麵。

床不大,兩人隻得背對背的側睡著。初次和外人同榻而睡,未免有些不太習慣,繆小小背對著身旁的人而臥,兩眼睜得大大的,毫無睡意。而蘇啟風則是因為今日從山下一路走上山,之後又是打掃又是煮飯燒菜,已是累得不行,頭才沾上枕頭,便沉沉睡去。隨後就隻聽到他發出的均勻而有規律的呼吸聲。

繆小小換了個睡姿,將手枕在頭下,抬頭看向窗外,視線定在了窗外的那輪明月上。夜深沉,天空尤如拉上了一層黑幕,窗外的明月皎潔如明亮,圓如銀盤,高掛在夜空中,周圍繁星璀璨閃閃生輝。小的時候每當夏日的夜裏,爺爺總會在夜月下乘冷,夜晚半涼半暖的風兒徐徐吹過,周圍螢火蟲發出點點光茫悠遊在四周,爺爺會拿著把大芭蕉扇兒一下下的扇著乘涼,而自己則會纏在爺爺的身邊要他講故事來聽。爺爺每每總會慈愛的摸著他的頭發,微笑著講給他聽。爺爺會講的故事有許多,他會講嫦娥奔月的故事、會講牛郎織女的故事、會講吳剛砍月桂的故事,還曾講到過月宮中有隻專司杵藥的小白兔的故事,有許許多多的,關於月宮、關於夜空的故事。

眼中有些酸酸的,有什麽東西模糊了視線,盈滿眼眶,稍一轉動眼睛,溫熱的**便劃過眼角流了下來。用力眨了眨眼,將裏麵的淚水擠出眼睛,抬手擦幹眼淚,因為答應過爺爺,以後再也不會哭的。深吸了口氣,但淚水仍是止不住。

突然身後發出一聲輕響,隨即傳來一聲悶哼,繆小小趕忙回頭,卻看到身後的半邊床空著,再探身往床下一看,蘇啟風正躺在床下。估計是因為床小,蘇啟風熟睡後下意識翻身,一時不備掉了下去。

蘇啟風原本睡意正濃,經這一摔到摔醒了半分,隻見他邊揉著半邊摔疼的肩膀,邊從地上坐了起來。一抬頭,卻見到繆小小扒在**正探著身子看著床下的他,一時愣了半分,隨後有些尷尬的笑道:“睡得太熟,竟不知不覺掉下床了,吵到了你吧。”繆小小搖了搖頭,躺回了原處去,蘇啟風起身拍了拍身上又躺回到了**。

“剛才你哭了。”蘇啟風道。

身邊的人並未回答,隻是一味轉頭看著窗外的明月。

“是不是想到了以前的傷心事?”

身旁的人還是沒有應他。

蘇啟風自嘲的笑了笑,轉過身,也隨著繆小小的視線看向窗外的月亮。“睡不著嗎?看你整日的在這裏獨自擺弄草藥,到讓我想起了一個關於月宮中的故事來。”

繆小小突然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為之一窒。

蘇啟風自顧自的道:“傳說,月宮中,有一隻專門負責杵藥的小白兔,對了,剛才看你那眼神,大大圓圓的,到和那小白兔有幾分相像。嗯……記得那隻小白兔的名字叫做‘玉兔’,那裏沒有他的同類,隻有‘玉兔’一隻兔子在寂寞而又冷清的廣寒宮中獨自杵藥。”

聽到這裏,繆小小張大了嘴,轉過身去剛想開口。正看到蘇啟風嘻嘻笑了一笑,月亮的光輝映照在他的雙眼上,猶如兩顆明亮的星子,繆小小看著這雙明亮的眼睛竟頓住了,隻聽到他繼續道:“不過啊……嗬嗬……”

正說一這裏,突然屋外不遠處像似傳來了一聲狼叫聲。兩人的心神不約而同的為之一駭。

“這裏有狼?”蘇啟風大驚。

“外麵的陷阱怎麽……”繆小小同時表現出緊張和疑惑。

“難道說外麵的那些陷阱是你對付山上的狼而設的?”

“你把陷阱怎麽了?”

“天那……”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蘇啟風趕忙起身穿衣,邊解釋道:“今天我上山來的時候看到了那些陷阱,原本想不知是哪個獵人布下的,那陷阱又靠近上山的必經之路,我怕有人誤踩了,所以就給撤了。”

“什麽?你……你……怎麽能……”繆小小為之氣結。

“快別說這些了,你這趕緊去把燈點亮然後拿到柴房來。”穿上鞋子,蘇啟風奔到屋後的柴房裏找到了柴刀。身後繆小小也趕了過來,兩人合力,將柴房裏的木材、稻草之類的搬到屋外,沿著屋子圍成一圈,然後在上麵澆上些油,點起了火。

“這些柴火,也不知能支持多久。”蘇啟風將繆小小擋在身後。

透過火圈,外麵圍著一群狼,一匹匹狼四散左右徘徊著,在黑夜中,它們的雙眼閃爍著綠色的光茫,猶如一團團鬼火一般遊移在四周伺機而動。顯然它們也知道這火不會持續的燒一整夜,它們在等待這火熄滅的時刻。

躲在蘇啟風身後的繆小小緊緊抓著蘇啟風後背的衣裳,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麵對這麽多的狼。了解到身後人的緊張,蘇啟風轉身對他微微一笑。“放心,有我在,你不用怕。”轉過頭去,麵對著那群狼,緊握柴刀的那隻手中也已握出了把汗,其實他又何嚐不緊張、不害怕。

“對了。”眼看這火勢撐不了多久,蘇啟風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問繆小小。“你可知道有什麽能夠驅趕狼群之類的草藥,比如放到火中燒,冒出的煙狼群一聞使會逃之夭夭。”

繆小小此刻心中早已慌亂不已,聽他這麽一說,勉強定下心神回想。“對了,到是有一種草藥可以用來驅趕動物,隻是不知會不會對狼有效。”

“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先拿來試試再說。”蘇啟風促道。

繆小小趕忙進屋翻找,不多久手中拿著一捧草藥奔了出來。兩人合力將這草藥灑在了屋子周圍的火圈中。這草藥經火一燒之後,發出一種略為辛辣的味道,嗆得兩人咳嗽不止。再看周圍的狼群,似乎也懼怕於這種味道,已經逐漸有幾匹掉頭逃走了。蘇啟風握緊手中的柴刀仍是不敢鬆懈半分,睜大眼睛,等著這些狼群都散了去。

不知過了多久,晨曦的第一道曙光照耀到了紫翠山上,屋子的四周輕煙嫋嫋,被燒過的草屑、灰燼隨著晨風的吹過四散飄**。蘇啟風依舊站在原地,柴刀依然緊握在手中,死死的盯著周圍,深怕那些狼群會去而複返。

繆小小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原本自己是站在蘇啟風身後的,不知何時自己竟累得睡到地上去了。“喂,你不要緊吧。”輕推了推眼睛眨也不眨,仍舊站著紋絲不動的蘇啟風。隻見他手中的柴刀直直的掉在了草地上,整個人也直直的倒了下來。“你快醒醒,究竟是怎麽了?你快說話啊。”繆小小不知怎麽,嚇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倒在地上的人究竟是怎麽了,一時間就連自己是個大夫的事情都忘了,也忘了自己可以幫他把脈查看情況。

“先讓我……睡一會兒……等一下……再叫醒我……”蘇啟風微微眨開絲眼睛,斷斷續續的說完後就眼一閉,竟睡了過去。

繆小小先是呆了片刻,隨後突然笑了出來。看著地上熟睡中的人一臉的汙漬,自己也抹了把臉,一手的髒,不由的笑得更歡了,兩人都因昨夜燃的煙而被熏成了大花臉。

看著地上一張大花臉的蘇啟風,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顏,繆小小笑著笑著,突然沉默了下來。

C:嘿嘿,碼出來了呢,其實這段寫起來也真的很麻煩呢。

下章預告:蘇大人即將領教偶們可愛的小小的求愛守則。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聽聞四川那裏地震了,很為那裏的人擔心,有網友的老家就在那裏,現在通訊不通,都急死了。我這邊上海到也波及到了一點點餘震,好在沒什麽事發生。為那些受此地震之苦的人祈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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