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雪的貴族區內,有一個與附近那無數豪華的貴族別墅格格不入的巨大莊園。不過這個莊園雖然巨大,但是裝飾相對與周圍那些貴族們那華麗的宅邸,卻顯得有些樸素而平凡。

不過路過的貴族們,無論身份高低,皆不敢對這個貌似簡樸的莊園露出絲毫的不屑。

因為這裏是德邦皇族禁衛軍團的總部,負責保護皇族安全的皇族禁衛軍有三分之一的精銳駐紮在這裏,而且最為主要的是,如今皇族禁衛軍的軍團長是那位名叫希瓦娜的紅發冷麵女子。

對於這位突然出現在德邦上層社會的女人,德邦的貴族們充滿了好奇。

沒有來曆、沒有過去,就如同是從世界上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任由那些大貴族們在背後悄悄動用手中的勢力查探多年,也無法探查到絲毫關於這位突然出現在皇子嘉文身後的女子的信息。

他們隻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在老國王去世後,這位憑空冒出來的女人應該就是下一任帝國的掌控者嘉文四世的王後了。

這樣的一個女子,自然無人敢輕易招惹。而得益於此,德邦的皇族禁衛軍在眾貴族眼中的地位也相較之前要高了許多。

如今是正午時分,夏日裏熾熱的陽光炙烤著平整的石板鋪就的路麵,道路兩旁的雪楓樹上,有著夏蟬鳴叫的聲音不時傳來。

在禁衛軍莊園的某個角落的監獄中,名叫泰達米爾的男子正盤腿坐在幹淨的牢房裏,微微閉上了雙眼,任由著那透過頭頂的窗戶照進牢房內的光線灑在他的身上。

裸裎的上半身肌肉虯結,那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爍著力的質感,數道巨大的傷疤橫貫他的胸膛,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疤痕,便可以知曉這樣一個男人到底經曆了怎麽樣殘酷的戰鬥。

常年奔跑與北極弗雷爾卓德萬裏雪原上的男子那被狂猛的風雪吹打了無數遍的身軀,僅僅隻是立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隱隱約約之間,有門口看守的士兵交談聲傳入了安靜的囚室內。

“喂!你們說這裏麵關著的這家夥到底是什麽身份啊?為什麽能驚動遠在國外的嘉文殿下特地發消息過來,讓我們把他從警備隊裏接出來?”

“誰知道呢,不過據說這個家夥可是一個九階的高手啊,說不定是殿下起了愛才之心,想招攬他所以才吩咐我們去把他從警備隊裏帶出來。”

“嘁……怎麽可能,如果殿下真的想招攬他的話,怎麽可能讓我們把他關在監獄裏?早就吩咐下人好吃好喝的供奉著了。”

“不過這可是九階的高手啊,”先前發問的那個聲音十分的驚訝,“完全不看出來啊!警備隊那群家夥竟然能抓到一個九階高手?”

“那倒不是,據我一個警備隊的朋友說,這個家夥被逮捕時完全沒有反抗,就任由警備隊把他帶走了。”

“那他到底犯了什麽事?”一個一直不說話的兵士也忍不住好奇心,加入了同僚間的討論,“警備隊為什麽要抓他呢?他是殺人了還是幹嘛了?”

“據說前幾天利特爾伯爵的死就是他幹的,當然,這是警備隊那群家夥吹牛時我聽到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利特爾伯爵?他不是被金克絲殺死的嗎?呃……難道裏麵這家夥就是金克絲?”

“嘁,雖然利特爾伯爵的死法和那些死在金克絲手裏的倒黴蛋一摸一樣,所以前不久才傳出了這家夥就是金克絲的說法,但其實啊……”

說到這裏,那個士兵鬼鬼祟祟的壓低了聲音,不過作為九階的武者,那刻意壓低的聲音也清晰的傳入了蠻王的耳中。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到現在都還沒有宣揚開呢……據我那個警備隊的朋友說,昨天晚上他們在第六大道後麵的小巷裏,發現了克裏奧男爵家的老管家的屍體,嘖嘖嘖……那死得叫一個慘啊。”

“據說那具屍體上就一個頭顱毫發無損,身體的其他部分全都被切成了大大小小的肉丁了,據說起碼被切成了幾百份,當時巡邏的那個新兵發現屍體時,直接被嚇得昏死過去了。”

“呃……克裏奧男爵?那家夥是誰啊?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楓葉雪有這個家夥?不過他家的管家死得這麽慘,難道他得罪了什麽人?”

“得罪了什麽人?嘿嘿……當時認出了這個老管家的身份後,警備隊就連忙派人去克裏奧男爵家通知男爵了,結果……嘿嘿……你們猜怎麽著?”

“男爵死了?”

“對!死了!而且死得相當慘啊,”狠狠的一拍手,那個兵士壓低的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幸災樂禍,“警備隊的那些家夥到男爵家的時候,發現男爵府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跟幽靈城一樣。後來他們終於在書房裏找到了克裏奧男爵,嘿嘿……”

“那個家夥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和他那個倒黴的管家一樣,被切成了無數塊大大小小的碎肉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後來警備隊的人在書房的書桌上,找到了一份材料……你們猜怎麽著?”

“那份資料上記載了那個男爵做下的惡事對吧?還是記述得很詳盡的那種。”

“我靠!你們怎麽知道的?”

“廢話,聽你說了這麽多,白癡都知道這個男爵肯定是做了什麽惡事卻沒被法律製裁,所以被金克絲盯上了……這半年來,楓葉雪裏這樣的倒黴蛋貴族還少了啊?”

“嘿嘿……對,沒錯,就是這樣,你們猜對了,”那個軍士興奮的低聲道,“當時利特爾伯爵死的時候,警備隊的所有人都一口咬定裏麵的那個男人就是金克絲,但沒想到……嘿嘿……現在真正的金克絲出現了,這下子警備隊的那群家夥真是大大的長臉了,哈哈哈哈……”

監獄外,有軍士們幸災樂禍的笑聲不斷的傳來,畢竟警備隊和他們禁衛軍團不是同一個係統,如今見到那群家夥倒黴,也是一件挺開心的事情。囚室內,一直沉默的閉目養神的男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猛地睜開了雙眼,驚訝的看向了牢門的方向。“嗯?這股氣息……是小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