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期間不好好站崗,聚在一起聊天?”一個冰冷的女聲突然響起,那熟悉的語調,頓時嚇得聚在一起聊天的眾人魂不附體,所有人全都條件反射的猛地站直了身體,全身僵硬的繃直了。

“團、團、團團團團長……”恐懼的叫聲中,眾人滿頭大汗的回過頭後,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麵色冰冷的紅發女子正從不遠處走來。

“您……您回來了?”其中一個兵士有些尷尬的抹了抹頭上的汗,看到希瓦娜那麵無表情的冰冷臉龐後,頓時條件反射的繃直了身體,仰天大叫道,“我們換班後就立刻去行刑官那裏領罰!”

“……”麵無表情的看了一下滿頭大汗的眾人,希瓦娜問道,“蠻王泰達米爾在裏麵嗎?”

“在在,”領頭的隊長一邊流著汗,一邊點著頭,“被我們從警備隊裏接過來後,他就一直乖乖的待在裏麵,拘束環也沒有取下,不過我們按照團長您傳回來的命令,食物和衛生方麵絕對沒有虧待他,這點您放心。”

一邊說,他一邊用好奇的目光輕輕的瞟了一眼希瓦娜身後跟著的男子。

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然而一頭灰白交雜的長發讓他整個人顯得略微有些滄桑,披著一件灰色的破舊鬥篷,將他的身體全部隱藏在了鬥篷的陰影下。

原本應該還算英俊的臉卻是冰冷的麵無表情,給人一種冷漠而無情的感覺。

特別是那雙漆黑的雙眼,如同見證了世間最為絕望的悲傷一般,在那雙漆黑的眼眸深處,蘊含了無盡冰冷與絕望的氣息,隊長僅僅隻是與男子對視了一眼,就感覺到了一種如墜冰窖般的徹骨寒意,明明是盛夏的正午,他卻冷得打了一個寒戰。

一隻拳頭大小的小狐狸趴在男子的肩膀上,正抱著小爪子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全身僵硬的眾人。

聽到了隊長的報告後,希瓦娜臉上的寒霜終於化去了一些,她對著那個隊長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來問道,“那麽,沐雨先生……”

“我知道了,”冷冷的點了點頭,蕭沐雨直接打斷了希瓦娜的話,“讓我進去看看吧。”

冰冷的話語落下,蕭沐雨沒有理會身前眾軍士臉上那驚愕的表情,就冷冷的越過了眾人走向監獄的大門。

直到蕭沐雨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了監獄的大門背後,空氣中才有男子冰冷的聲音傳來,“一個人去。”

眾人麵色驚愕無比的看著蕭沐雨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門後,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希瓦娜的表情,卻發現他們那個平日裏總是嚴厲冰冷的軍團長卻是對男子那無禮的表現無動於衷。

頓時所有人的心裏同時冒出了一個疑問——這家夥是誰啊?怎麽這麽拽?連我們軍團長大人都愛理不理的?

不過很顯然,希瓦娜沒有回答眾人的想法,也沒有解答眾人好奇心的義務。

紅發的女子靜靜的看著蕭沐雨走進了監獄之後,臉龐上卻沒有絲毫被無視後憤怒的表情,似乎眼前這個男人的行為並沒有超出她的預料一般。

等到蕭沐雨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大門後,希瓦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掃了掃鬼鬼祟祟的眾人一眼,這才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小院內的一棵樹下,讓清涼的樹蔭為她遮擋炎炎的烈日——雖然作為九階的職業者,她並不畏懼這點陽光,但所有人都看出了她是在等裏麵的那個男人出來。

於是,所有人對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就更加好奇了。

要知道他們的軍團長平日裏可是連那幾個大公爵的麵子都懶得賣的,在楓葉雪內行事的作風一向是從來不搭理任何人,一旦惹惱了她,連公爵她都敢當街毆打,整個德邦,估計也就隻有嘉文殿下能夠讓軍團長服服帖帖了。

而今天突然出現一個神神秘秘的冷麵男,居然直接無視了軍團長大人,而最奇怪的是……軍團長大人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蕭沐雨麵色冷漠的行走在監獄的過道間,沒有理會門外那群無所事事的軍士們亂七八糟的猜測,他冰冷的目光在空****的監獄內巡視了一圈,就看到了盤腿坐在幹淨的地毯上的泰達米爾。

雖然手腳上都有專門限製九階高手的束縛環束縛著他,但此時這個粗獷的蠻族王者卻一點階下囚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沐浴著背後的天窗裏射進來的陽光,對著蕭沐雨咧開大嘴,露出了一個陽光的大笑。

“喲……小雨子,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就見麵了啊,咦?小狐狸也來了?哈哈……好久不見,”一臉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蠻王悄悄的瞅了瞅蕭沐雨的手,頓時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切!你沒帶酒來啊?”

“啊,沒有帶,”蕭沐雨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走到了蠻王的囚室前,也沒有理會地麵是否肮髒,男子就這麽麵色冰冷的坐在了地板上,靜靜的和蠻王對視著,“我才剛到楓葉雪,所以這次來得匆忙,沒有來得及帶酒來,酒的話……下次來的時候再說吧……怎麽?他們不準你飲酒嗎?”

“呃……嘿嘿……這個嘛,倒不是不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泰達米爾尷尬的笑道,“隻是沒有想到他們德邦上層貴族們喜歡喝的有種酒,雖然酒勁並不怎麽烈,但後勁卻是十足的大啊,上次我一不小心喝得太多,喝醉後就迷迷糊糊的把這個監牢破壞得七七八八的,所以他們就再也不敢提供酒給我了。”

的確,畢竟是曾徒手在萬裏雪原中與無數強大魔獸角鬥廝殺過的強者,就算被拘束環束縛了所有的力量,當光憑蠻王本身那恐怖的肉體力量,其破壞力也絕對遠超普通的四階職業者。

“……”沉默了一會兒,蕭沐雨這才冷冷的開口問道,“蠻大哥,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被德邦指證為殺人犯?”

“誒……說起這件事,我也是相當鬱悶啊,”有些無語的揉了揉臉,蠻王泰達米爾說道,“明明我就一打醬油的,結果誰知道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啊?真是鬱悶。”“其實啊,這件事的起因嘛……呃,事情有些複雜,我還是從頭說起吧,”蠻王撓了撓頭,說道,“不過你小子可不準嫌我囉嗦啊。”“啊,明白了,不會嫌你囉嗦的,”漠然的點了點頭,蕭沐雨冷冷的說道,“從頭說起吧,最好……詳細一點,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