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繼續說啊,我看你能說出什麽花樣來。”伊澤瑞爾有些不爽的說道。

“……”麵色冰冷的看了金發的英俊少年一眼,蕭沐雨冷冷的撫了撫額頭,“如之前所言,我對金克絲的身份產生了一定的猜想,但是很明顯,這一點的線索推測並不足以證明金克絲就與警備隊有關係,不過這條線索至少給我指明了一個方向。”

“一個……將金克絲抓住的方向,”蕭沐雨冷冷的說道,“所謂的案情推測,其實就是將事件所有可能的情況列舉出來,然後按照可能性由高到低的去驗證。因為就算之前的推測被推翻了,其實也沒有什麽損失,至少我們知道了這條推測並不成立,避免了接下來調查過程中往錯誤的方向走而白費力氣。”

“所以,我就大膽的假設金克絲與警備隊關係匪淺,它與警備隊的關係親近到連警備隊的人事調動都無法瞞過它的地步,”蕭沐雨冷冷的說道,“然後,我就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推測,很快……我就找到了能讓我在這個方向繼續走下去的證據。”

“什麽證據?”站在伊澤瑞爾身後的卡麗耶忍不住問道。

但是蕭沐雨卻沒有立刻回答女警員的這個問題,反而麵色冰冷自說自話,“昨天我將這段時間以來,與金克絲有關的案件卷宗全部搬回了家中,在家中,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將這些卷宗大致閱讀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冰冷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轉了一圈,將七人的表情全部納入了漆黑的眼眸深處,蕭沐雨這才冷冷的說道,“看完卷宗後,我發現所有被金克絲殺死的家夥,都有一個共同點。”

“共同點?是他們都是逃脫了法律製裁的惡徒嗎?”加利恩忍不住問道。

“不是這個,”蕭沐雨看了這個詢問的年輕警員一眼,冷冷的說道,“而是我發現,那些所有被金克絲殺死的被害者,全部都與警備隊有過或深或淺的關聯。”

拿起白色的粉筆,蕭沐雨在身後的小黑板上畫了一條線將代表著【死亡者】與【警備隊】的兩個圓圈連接在了一起,冷冷的說道,“就如同我之前所說,兩條相交的直線間沒有交點這種事是完全不能存在的,那麽兩件相關的事件間完全沒有相通之處自然也是一個悖論。”

“目前可以肯定,金克絲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祗……不對,就連神祗也無法做到全知全能,那麽金克絲為什麽殺了這麽多的人,卻每一個受害者都恰恰是逃脫了法律製裁的惡徒呢?為什麽這其中就沒有無辜的枉死者呢?”蕭沐雨冷冷的問道,“難道金克絲真的是全知全能的神祗,或者擁有窺視人心的力量?所以它出手的判斷從來沒有錯過?”

“呃……為什麽啊?”加利恩這個年輕的警備隊隊員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很簡單,因為金克絲擁有很強大的偵探能力,”蕭沐雨冷冷的說道,“所謂的偵探能力,即對一件事物的偵查與探索能力,金克絲能依靠一個人的力量製裁殺害了那麽多人也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除了它能刺探到警備隊的情報、掌握警備隊的行動之外,它本人的偵探能力必然也是毋庸置疑的高。”

“因為作為一個被警備隊盯上的罪犯,自從它作案後被盯上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了是在用一個人的智慧來抗衡一群人的智慧,”蕭沐雨冷冷的說道,“在純粹的力量上,一個九階足以力敵千軍,聖域高手更是能輕鬆碾壓覆滅數十萬人,但是在智慧方麵,縱然有的天才人物智商極為高絕,但幾乎不可能出現那種一個人的智商就能力壓一群人的現象。”

蕭沐雨冷冷的說道,“因為智力上雖然有高低之分,但那差別卻沒有真正達到無法接近的地步,質量上的不足往往可以用數量上的優勢來彌補……所以就算強如大陸第一智者的斯唯因,也擁有著自己強大的幕僚團隊以及參謀軍團。”

“而且縱然強大如此,斯唯因也無法在戰場上真正對德瑪西亞的軍隊進行等級上的碾壓,”蕭沐雨冷冷的說道,“因為德瑪西亞這邊也有自己強大的參謀軍團,縱然這個參謀軍團裏的任何一個參謀單獨麵對斯唯因時都會被輕鬆擊敗,但當他們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時,卻能勉強的與斯唯因進行抗衡。”

“這就是智力的力量與元素力量的區別,”蕭沐雨冷冷的說道,“一個罪犯也許真的是智商超越凡人的存在,但是隻要他的存在被警備隊盯上的那一刻開始,他麵對的就不再是一個人或幾個人,他麵對的將是整個司法係統的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硬碰硬是無法獲得任何優勢的,”蕭沐雨冷冷的說道,“因為一個人就算再算無遺策,也終究會有其無法眷顧到的死角,這樣的死角在智者的交鋒中一旦被發現,那麽就將會是破局的關鍵。”

“也許一個人兩個人一時間無法發現這個死角,但若是一群人一同思考、一同尋找,那麽這個死角就終有被發現的一天,”蕭沐雨麵色冰冷的說道,“而這個死角被發現的那一天,就是罪犯被逮捕的時候……所以金克絲作為一個明顯的高智商犯罪者,它是不可能做出與整個司法係統硬碰硬的事情的。”

“也就是說,它會在行動之中盡量規避與司法係統警備隊之間的正麵碰撞,”蕭沐雨冷冷的說道,“這就是它橫行了這麽久也沒有被你們抓到的原因,因為它一直都在刻意的避免與你們的正麵衝突,對於它而言,你們擁有人數上的優勢;但對於你們而言,它卻擁有隱藏在暗處的優勢。”

“隻要它不與你們進行正麵的衝突,那麽你們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對於它而言,其實也就沒有多大的影響了,”蕭沐雨冷冷的說道,“在他刻意避免與你們進行直接衝突的時候,它就避開了對它最為不利的那種情況,那麽你們幾乎無法找到與它有關聯的線索也就很正常了。”

“呃……夜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金克絲一直在躲避我們?所以我們很難抓到金克絲了?”聽了蕭沐雨的判斷,卡麗耶忍不住問道。“正常情況來說,是這樣,”蕭沐雨麵色冰冷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就如我所言,兩條直線既然已經相交,那麽其中必然存在直線間的交點……區別隻是在於這個交點是否隱藏得極深,隻要找到這個交點,我們自然也就可能順著這個交點過渡到另外一條線上,那麽猜到金克絲的身份也就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