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可以肯定,症結就出在這裏了,”蕭沐雨麵色冰冷的說道,“你們既然針對金克絲可能竊取了警備隊的資料的這種假設做了布局,但行動的最後卻無功而獲,那麽這件事也隻有兩種可能了。”

“第一種可能,金克絲並不在警備隊裏,它也並沒有竊取警備隊裏的任何資料,或者它隻是偶爾來竊取一次警備隊的情報,並不常來,所以它也與警備隊沒有絲毫關聯,所以你們的布局才會徒勞而無功。”蕭沐雨冷冷的說道。

“而第二種可能,金克絲其實就在警備隊中,而且知曉了警備隊針對它的布局,所以它避開了你們的陷阱。”蕭沐雨麵色冰冷的說道。

“而這兩種假設中的第一種假設,其實是可以很輕易的就將其推翻的,”蕭沐雨冷冷的說道,“就拿克裏奧男爵的案件來說,那個被他虐殺的小女孩的案件宗卷,在偌大的一個警備隊檔案室中其實是很渺小的,畢竟警備隊登記的隻是人口走失,這樣優先度幾乎達到最低的文檔記載,往往要不了幾天就會被積壓的公文覆蓋。”

“如果金克絲隻是偶爾來一次警備隊竊取資料的話,它是不可能也沒有那個精力,在如山一般的案件宗卷中,將距離它上一次來竊取資料時的所有案件宗卷全部翻出來,然後偷竊複製,”蕭沐雨冷冷的說道,“當然,也許你們可能會覺得——說不定那個金克絲來竊取資料的時候,剛好就撞上了這份文件被記載的那一天呢?”

“啊……的確,這也是一種可能性很高的假設,”蕭沐雨麵色冰冷的說道,“於是為了推翻這種可能,我在其餘的案件宗卷中找到了數十起類似的情況,都是那種表麵上優先度不高的一些小案件中,卻能牽涉出的大案件……這樣的情況,一次兩次也許是巧合,可是當數量如此之多的巧合同時出現在我的麵前時,我實在很難相信這隻是一個巧合。”

“而且金克絲後來的行動也恰好能證實我的第二種推測,”蕭沐雨冷冷的說道,“我大致對比了一下金克絲這半年的時間裏的犯罪行動,發現它前期的行動基本都是針對那些警備隊清楚記載的罪犯進行清洗,但是到了中後期,它卻一改之前的作風,行動風格有了很大的改變。”

“最鮮明的例子就是前不久剛發生的克裏奧男爵的事件,金克絲開始放棄了警備隊明麵上記載的那些罪犯,而是靠自己的偵探能力,從警備隊裏獲取的資料去自己尋找那些連警備隊也幾乎沒有察覺的罪犯裁決,”蕭沐雨冷冷的說道,“在它進行裁決殺戮的行動中後期,那些在警備隊明麵上記載的罪犯中,除了那些真正罪大惡極的慣犯之外,一些普通的或是初犯的強奸犯之類的凡人已經很少受到它的殺害了。”

“要知道,在它行動的初期,它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劊子手……或者說是正義的使者,而這種幾乎等同於放任罪惡的行為,是幾乎很難想象,它會出現在金克絲身上的,”蕭沐雨麵色冰冷的說道,“那麽,這中間到底發什麽了什麽呢?是什麽讓金克絲的行動作風突然發生了如此大的劇變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蕭沐雨麵色冰冷的直視著身前的伊爾特,冷冷的說道,“金克絲的行動作風發生改變的時間,應該是在你們針對金克絲設下的陷阱失敗之後吧?”

“也就是說,金克絲故意用這種方法來麻痹了我們,讓我們自己認為它與警備隊無關嘍?”伊爾特苦笑道,“看來我們整個搜查部都被它給耍了啊。”

“沒錯,金克絲就是依靠這樣的行動作風的改變,故意釋放出了一個錯誤的信號——我和你們警備隊無關,因為我製裁的罪犯大多數就連你們警備隊都沒有記載,我有自己的查探渠道,”蕭沐雨冷冷的說道,“那麽……到了這一步,問題就簡單了。”

“金克絲它為什麽要故意釋放出這樣一個錯誤的信號來誤導你們呢?”蕭沐雨麵色冰冷的看了看眾人,冰冷的目光注意女警員卡麗耶張了張嘴想說話,不過他卻語調冰寒的將卡麗耶要說的話憋在了嘴裏,“很簡單,因為它不但與警備隊有關聯,而且關係很近,很容易被發現,所以它才需要故意釋放這種錯誤的信號。”

因為想說的話被打斷了,卡麗耶有些不爽的瞪了蕭沐雨一眼,卻發現對方壓根就沒看她,頓時感覺有些挫敗。

“既然如此,那麽……第一種假設也就毫無疑問的被推翻了。”蕭沐雨麵色冰冷的撫了撫額頭,冷冷的說道。

“而既然第一種假設被推翻,那麽現在剩下的也就隻有第二種假設了,目前……我們暫時可以肯定金克絲與警備隊有很深的關係,”蕭沐雨冰冷的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這才冷冷的說道,“而且,是那種極深的關係,這種關係甚至親密到,它能輕鬆知道你們專門針對它布下了陷阱的程度。”

說到這裏,蕭沐雨將冰冷的目光放到了伊爾特的臉上,“伊爾特先生,我相信在抓捕金克絲這樣一個罪跡惡劣的罪犯的行動中,你們這個由整個警備隊中的精英組成的負責金克絲所有行動的搜查部部員,在行動之前應該不會到處將行動的計劃到處亂說吧?”

冰冷的目光直視著這位穩重的中年男子,蕭沐雨冷冷的說道,“那麽我想問一下……伊爾特先生,當初在那個針對金克絲所布下的陷阱的行動中,一共有多少人知道這個行動?”“呃……如果說知道具體信息的人的話,也就隻有我們搜查部的幾名同事了,”說到這裏,伊爾特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同僚們,苦笑著說道,“還有警備隊的副隊長查多克先生,以及人事部的部長克裏夫夫人了……不過如果說金克絲就在他們這幾個人裏麵,我實在是很難相信。”“畢竟,查克多先生與克裏夫夫人已經是我幾十年的老同事了,我是非常了解他們的,”伊爾特苦笑著說道,“而搜查部內的同事們,更是多次和我合作過的好隊員了,我實在很難接受金克絲就在他們之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