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視線,在暗室內徘徊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巨大的房間中央雙目無神的少女身上。

來者輕輕的揮了揮手中破敗的戰劍,將沾染上的鮮血隨意的甩在了地毯上。

“哦?閣下是?”看到眼前這幅血腥的場景,中年伯爵的眼危險的眯了起來,緩緩的站起了身,約瑟夫問道,“為什麽殺了我這麽多的屬下?我們,有過節嗎?”

最後的一句話,顯得冷酷而殘忍,讓人毫不懷疑,對於這個突然的闖入者,這個殺人如麻的地下皇帝的態度是絕不容情。

聽到主人的話,這些長年跟隨著他的打手們頓時了解了老板的意思,“刷”的一下,所有人瞬間把那個冷漠的鬥篷男子包圍了起來,刀刃鋒利的短刀在璀璨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打手們的眼中隻有一片的殘忍,隻要約瑟夫一個命令,他們將毫不猶豫的將眼前的男子砍成碎片。

然而,男子依舊冷漠的站在原地,對於這些打手的包圍沒有絲毫反應,連手中的劍,也沒有顫動分毫,他隻是冷冷的把視線移到了約瑟夫的臉上,漠然的開口了,“我,來帶走她。”

戰劍斜指,對著屋內無神的少女,蕭沐雨漠然的宣告了對方的歸屬。

覺察到了男子的動作,原本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雙目無神的少女嬌弱的身軀不由得輕輕顫動了一下,那一雙原本空洞得宛若失去靈魂的眼眸,不由得泛起了絲絲的漣漪。

冷笑著看了一眼身旁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少女,中年貴族冷冷道,“閣下還真是自信啊,單人獨騎的就敢闖進夜之星,你對自己的實力就這麽自信?”

“啊,雖然我的實力並不是很強,但是,對付你暫時是夠了。”冷漠的語調中,不含任何的感情,鬥篷男子漠然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噗”

鮮血激射的聲音中,所有的打手的身體如同破掉的水龍頭一般噴灑著鮮血被無形的力量撞飛到了牆壁上、天花板上。

頓時,在原本裝修得豪華無比的天花板上和地毯上盛開了一朵又一朵鮮豔的花朵,鮮血四濺。

長劍斜指地麵,沒有人看清這個冷漠的鬥篷男子是如何出手,這些至少都有三階武者實力的健壯打手們就全部喪命了。

“哦?果然實力不錯嘛,”有些驚歎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卻對手下的死亡沒有絲毫關注,約瑟夫這個天心城的地下皇帝不由得殘忍的笑了,“可是,還不夠哦。”

無聲無息的,一個麵色冷漠的男子出現在了蕭沐雨的身後,無形的殺機鎖定下,頓時止住了魔獸之主前行的腳步。

同樣的冷漠而不帶一絲一毫的表情的臉,然而來者的眸光中,卻蘊含著一種見慣了生死的漠然,當那種冷漠的目光注視到人的身上時,便會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因為當那種目光注視到人的身上時,便是它的主人在考慮從哪個角度下手,才能流出最少的血、奪去更多的生機的時候。

刺客的目光。

“……”背對著刺客的蕭沐雨,眸光中的冰寒更加嚴酷了。

(哎呀呀……失策失策啊,沒想到這種偏僻小城裏也有八階強者呢,還是個刺客,嘛,人類小子,你要怎麽做呢?嘿嘿……很麻煩哦,刺客這種生物本來就不好對付,你要倒大黴了呢!哈哈哈……)

“……”漠然的目光靜靜的注視著對麵冷笑著的中年貴族,蕭沐雨冷冷的回應了,“刺客,應該隱藏在暗處,看不見的刺客才是最強的刺客,而你的手下,當他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漠然的宣告著自己的勝利,蕭沐雨收劍回鞘。

“刷”

冷漠的刺客猛一閃身,出現到了約瑟夫的身旁,然而那微微壓低的腰間,卻有絲絲的鮮血噴灑。

直到這一刻,這個中年貴族才睜大了好奇的雙眼,有些震撼,如此舉重若輕的便擊敗了一個八階的刺客,最重要的是,這次依舊沒有人能看得清他的出手。

刺客之所以能避開那一記絕殺,完全是在生死之間遊走多年所養成的直覺起了作用。

“嘖嘖……果然厲害,沒想到,大陸上又出了一名強者了呢,”有些驚歎的鼓著掌,約瑟夫冷笑道,“不過,除非你是聖階強者,不然就別想從我這裏輕鬆的搶走任何東西。”

隨著話語落下,他身邊的刺客身形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在空氣中蔓延著。

(哦哦哦哦……人類小子,你失手了呢,接下來,你該怎麽辦呢?嘿嘿……對於這個刺客,剛才你不能一擊必殺,現在再想讓對方暴露破綻已經很難了呢……怎麽樣?你要放棄了嗎?)

“……”漠然的抬起了頭,蕭沐雨冷漠的對著中年貴族道,“條件。”

“嗯?”有些疑惑,中年貴族問道,“什麽條件?”

“把這個女人交給我的條件,”漠然的解釋著,蕭沐雨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任何的事物,都有它自己存在的價值,這個女人,也不例外,那麽,開出你的條件,我將付出與她同等價值的酬勞,然後,我帶走她。”

有些驚訝的笑著,中年貴族鼓著掌笑道,“哈哈……你很上道嘛,那麽,我的條件呢,唔……讓我想想,唔,老實說,婭婭這樣美少女我還沒怎麽遇到過呢,你要帶走她,至少得給我找一個同樣品質的女人來吧?唔,這樣辦吧,你去把現在城內那個最美麗的歌姬給我綁過來,我就放了這個小丫頭,怎麽樣?”

“你是說,綁架芙蕾雅?”蕭沐雨漠然的問道。

“對,沒錯,綁架芙蕾雅。”中年貴族哈哈笑著。

“綁架我?怎麽可能?”藍發的少女驚訝的問道,“誰要綁架我?”

“嘿嘿……我就是說有這個可能嘛,”名叫伊澤瑞爾的金發少年陽光的笑著,“芙蕾雅姐姐你這麽漂亮,唱歌又那麽好聽,大陸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把姐姐你綁架回家做妻子呢。”

“你要死了啊,”有些哭笑不得,藍發的少女道,“開這種玩笑很有趣嗎?看來你出去到處亂跑的這幾年學壞了呢。”

“哪有學壞啊?”金發少年道,“我說的是實話嘛。”

“有你在這兒保護,誰敢綁架我啊?”輕輕的豎起了一根青蔥一般潔白的手指,芙蕾雅笑道,“還是說,去了一趟恕瑞瑪沙漠探險,讓你都變得不自信了?阿拉阿拉,當初那個自信滿滿的美少年到哪兒去了?”

“就在芙蕾雅姐姐你的麵前啊。”伊澤瑞爾笑道。

“哼哼……完全看不出來啊,”叉著腰哼哼著,少女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熱心啊,剛到天心城就救了一個被狂犬病患者咬傷的人呢,不愧是我們瓦羅蘭最傑出的青年哦。”

“呃……嘿嘿……也沒有什麽啦,”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伊澤瑞爾道,“如果換任何一個有能力的其他人在,我相信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吧?不過之前我好像聽說這次已經不是出現的第一例被咬的事件了吧?”

“唔,沒錯,”說到這裏,多愁善感的少女情緒不由得有些低落,“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天心城裏出現了幾十例狂犬症的患者,已經咬傷了很多人呢。”

“呃……政府部門就不管管?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一件小事了吧?”伊澤瑞爾有些疑惑。

“誒……那也是沒辦法的呢,畢竟這種事情也不像傳染病一樣好控製啊。”藍發少女歎道。

有些默然的摸了摸右手上佩戴著的一個掛墜,少年似乎覺察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