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漸起。

寂靜的小巷中,回**著男子冷漠殘酷的聲音,“如果,你再晚一會兒去的話,說不定,能看到一場活春宮。”

熾烈的殺氣伴隨著少年的怒火在小巷內激**著,死死的瞪著蕭沐雨,似要將對方的臉死死記在心裏,伊澤瑞爾憤怒的轉身衝向了夜之星的方向。

最終,對芙蕾雅的擔憂還是壓倒了被愚弄的憤怒,伊澤瑞爾不敢想象,那個如同天地間最清麗純潔的精靈一般的少女,如果真的遭遇到了如眼前這個男子所言的那種命運的話,那會是怎樣一種絕望的現實。

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所敬愛喜愛熱愛的姐姐被人綁架而走,遭受到了對於一個少女而言是那樣黑暗而冰冷的殘酷,自己,還有何麵目麵對世人?還有何麵目活在世上?

“呃啊!!!!”憤怒的嘶喊著,金發的少年腳踏虛空,黃金色的奧術光輝閃耀中,伊澤瑞爾如同一同發瘋了的憤怒公牛一般咆哮著衝向了天穹,消失在了冷漠男子的視線中。

“……”漠然的看著金發的少年離去,蕭沐雨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寒風中,鬥篷微微搖擺著,冷漠無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巷道深處。

“你說,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夜之星最高層,名叫約瑟夫的中年貴族悠閑的靠在沙發上,視線戲謔的看著身下大廳中那些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的人們,隨意的詢問道。

“很強的,一個男人。”虛空中,無聲無息的回**著一個冷漠的聲音,然而這道聲音中,卻回**著一絲的驚懼。

“嗬嗬……是啊,很強的一個男人,他的那種劍法,可是這片大陸上號稱最強大的劍法呢。”

約瑟夫輕笑著,隨意的把玩著旋轉著右手上的扳指,“快!快到了極致的速度,便能帶來超越死亡的恐怖,他們那個流派一直流傳的一句話可是‘萬法皆破,唯快不破’啊,那種似乎超越了時間與空間限製的極限出劍速度,這片大陸已經幾十年都沒有見到了呢。”

“你是說,無極?”虛空中回響的聲音帶起了一絲的驚訝。

“沒錯,無極,”約瑟夫笑道,“泰隆,看來你們諾克薩斯又有大麻煩了呢,這個男人可能是比德邦的那對兄妹加起來都還要棘手的存在啊。”

“不是‘你們諾克薩斯’,而是‘我們諾克薩斯’,沃裏克,你似乎忘了,你們祖安也是我們這邊的。”虛空中的聲音有些冰冷。

“哈哈哈……對對對!是我們諾克薩斯!我說錯了,抱歉抱歉。”哈哈的大笑著,化名為約瑟夫的男人笑道。

虛空中,漸漸的沉寂了下來,那個隱藏在了暗處的冷漠男子不再說話,沃裏克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靜靜的沉思了起來。

這個賭場頂層的小平台,陷入了暫時的寧靜之中,隻有平台下大廳中那些賭客嫖客們不時呼喝的聲音偶爾傳到這裏,卻也變得不那麽清晰了。

直到……

“砰”

大門被猛地撞開,頓時打斷了沙發上中年男人的沉思。

“這是?”名叫沃裏克的男人驚訝的站了起來,臉上,掛滿了難以置信,“這是怎麽一回事?”

洞開的大門前,幾個打手正慌亂的抬著胸膛破開了一個大洞的柔弱少女衝進了屋內,暗紅色的鮮血,隨著打手們腳步的顫動,不斷的自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中湧出。

可以看得出來,此時的少女已經陷入了彌留狀態。

“老……老大,我們在附近的兄弟發現了她,您不是說要我們留意那個男人和這位姑娘嗎?我們這就馬上把她帶來了,老大,接下來該怎麽辦?”那個打手有些害怕的問道,作為常年跟隨著這位天心城地下皇帝的他們而言,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大是如此的失態。

“咳咳……我是說,她怎麽傷成這樣了?”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沃裏克故作淡定的咳嗽了一聲,問道。

“不知道,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那個打手道。

“唔,好吧,你們先下去,把她留下就行了。”沃裏克揮了揮手道。

幾個打手恭敬的退下去後,輕輕的把大門關上了。

沃裏克疑惑的走近了被打手們放在地毯上的少女,仔細的觀察著對方的傷口。

“很精準的手法,一擊就貫穿了心髒的位置,沒有絲毫偏差,如果不是二小姐天生心髒長在右麵,估計中劍後的三秒內就已經殞命了,如今隻是失血過多,還暫時死不了。”

沃裏克的身後,傳來了冷漠的聲音,男子的身形,緩緩的自虛空中浮現,“從傷口的形狀來看,出手的應該就是那個叫蕭沐雨的男人。”

“哦?那個家夥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怎麽想,都想不通啊。”沃裏克疑惑的摸著下巴道。

“很明顯,二小姐設的局已經被看穿了,嗬……”冷冷的笑了一下,泰隆走到了昏迷的少女身前,冷冷的注視著對方昏迷中微微蹙緊的眉頭,冷笑道,“卡西奧佩婭·克卡奧,杜·克卡奧將軍後人中的墮落者,你那所謂能計殺千軍的謀略,其實也不過如此。”

“哎呀呀……你這句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哦,”嘿嘿的笑著,沃裏克不懷好意的摸著下巴道,“似乎你對二公主殿下跟隨斯唯因先生學習謀略的事情很介懷呢。”

“那又如何?”冷冷的和沃裏克對視著,泰隆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死人,“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臉上這層人~皮~麵~具親手扯下來,讓你的腦漿和地毯來一次親密的接觸。”

靜靜的對視著,沃裏克笑著移開了目光,“開個玩笑而已,那麽激動幹嘛?”

冷冷的掃了一眼對方,泰隆麵無表情的彎腰橫抱起了昏迷的少女,走出了大門,“我去給她包紮止血。”

隨著冰冷的語調落下,刺客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拐角處。

靜靜的看著男子冷漠的離去,沃裏克笑著撓了撓臉,“嘿嘿……說到最後,還不是一樣很緊張嘛?看來就算是所謂的墮落了的後人,你也很關心啊,你對那位將軍的忠心,還真是令人感動呢,哈哈哈……不過看來嘴硬好像也是你們諾克薩斯軍人的傳統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