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風掠過高空,猛烈的風雪撞擊在巨大的古舊大鍾上,不時的發出巨大而清脆的聲響。

這裏,是整個天心城內最高的地方——時鍾塔的最高層。

平日裏,會來到這裏的隻有定期來打掃清潔維護的工作人員,正常的情況下,這裏冷清死寂得如同處在另一個世界一般。

然而,今天卻有兩道突然闖入的身影打破了這裏的寂靜。

腳踏虛空而來,黃金色的奧術光輝飛舞,金發的少年冷冷的站在鍾塔的一角。

目光直視著對麵的中年帥哥,伊澤瑞爾充滿了憤怒,“沃裏克!你瘋了?竟然在整個城市裏投毒做實驗!!!你知道你這麽做會害死多少人嗎?”

“哎呀……伊澤瑞爾大人,我明明都把芙蕾雅小姐的解藥給了你了,你也把遠古遺跡的地圖給了在下,我們之間的交易明明已經結束了呢,你為什麽還這麽窮追不舍啊?”

英俊的中年大叔苦惱的摸著胡渣唏噓的下巴道,“至於您說的實驗什麽的,這您就不懂了呢。”

“要知道啊,這個世界上哪有一開始就能成功的研究啊?無論是醫學實驗啊還是魔法實驗啊,成功的結果總是奠定在無數的失敗上麵的呢,這次我用整個天心城的人來做實驗,雖然結果失敗了,導致了如今這樣的情況,但是您不能光看失敗的結果啊。”

沃裏克歎息道,“要知道,我們研究的這種病毒一旦成功,實驗者將瞬間擁有三階以上的實力。”

“雖然如今失敗了讓很多的變成了食屍鬼,但是啊,假如這次的實驗不是失敗了而是成功了的話,那麽整個城市的人都將瞬間成為三階以上的職業者呢。”沃裏克道。

“對於這些大多是普通人的平民們來說,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就像是一場賭局,如今隻是他們運氣比較倒黴,這局賭輸了而已,可怪不得我啊,”沃裏克歎息著,“錯的不是我,是世界啊。”

“你這個瘋子!!”伊澤瑞爾怒道,“之前的那些所謂的狂犬症患者其實就是病毒的最初攜帶者吧?而今天在短短的數個小時的時間內,整個城市就有三分之一的人體內爆發病毒,你是不是在飲用水裏投毒了?”

“哎呀呀……被您看穿了呢,我確實是在飲用水裏投毒了,現在整個城市的人也的確都攜帶了這種病毒,隻是有些人還沒有爆發罷了,至於解藥嘛,嘿嘿……”

沃裏克無良的摸著下巴笑道,“您聽說過那種病毒有解藥嗎?都說了,這次隻是一場研究事故罷了,又不是投毒殺人案件,哪裏來的解藥啊?”

“唔,其實呢,要說解藥呢也不是沒有,嘿嘿……就看您狠不狠得下心了。”沃裏克大笑著,身手敏捷的閃過了對麵洶湧而來奧術浪潮,飛身離去。

“站住!”一聲怒喝,金發的少年瞬間自原地消失,追擊而去。

風雪,依舊呼嘯著,這裏,暫時的又陷入了往日的寧靜之中。

冷清死寂的街道上,藍發的女子驚愕不語,視線中,是冷漠男子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的背影。

“誒?這是什麽情況?這家夥不是個好人嗎?”芙蕾雅被與料想中完全不同的情況弄懵了。

眼看對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芙蕾雅這才回過神來,直接跑到對方身前,攔住了蕭沐雨離去的腳步。

眸光冰冷的注視著眼前的絕世歌姬,蕭沐雨冷冷的問道,“你,還有事嗎?”

氣呼呼的瞪著眼前的冷漠男子,芙蕾雅如同受到了什麽欺騙一般,質問道,“你,難道就不想拯救這個城市裏那些病毒還沒有爆發的人嗎?”

“……”漠然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波動,蕭沐雨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你說的,什麽病毒,我不懂。”

“好吧好吧,我就直說了吧。”

芙蕾雅道,“相信現在天新城內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個邪惡的煉金術士進行實驗失敗的結果,那個煉金術士在城裏投毒試驗他的新型藥劑武器,卻失敗了,如今整個城市內除了北城區以外的人,隻要實力在三階以下,基本上都變成食屍鬼了。”

“啊,對了,那個煉金術士你應該認識,就是原本的夜之星賭場的老板約瑟夫,不過其實現在這個賭場的老板並不是原來的賭場老板,原來的賭場老板被現在的賭場老板殺了,然後現在的賭場老板就偽裝成了原來的賭場老板當賭場老板。”

“所以雖然賭場的老板是約瑟夫,但是現在的賭場老板卻不是約瑟夫,雖然他長了一張賭場老板約瑟夫的臉,但他其實不是真的賭場老板,也就是說現在的賭場老板其實有另一個名字,他叫沃裏克,這麽說,你明白了吧?”

“……”蕭沐雨的眸光中,一片的冰寒。

他低下頭看了看趴在他肩頭的小狐狸,隻見小家夥現在兩眼直冒星星,搖搖晃晃的小腦袋上一臉的混亂。

“唔?沒聽懂嗎?”芙蕾雅驚訝的張大了櫻桃小嘴,說道,“我都解釋得那麽清楚了你還沒聽懂?好吧,沒辦法了,我再解釋一遍。”

“其實這個事情很簡單的,就是原來的賭場老板……”然而,芙蕾雅剛說了一句就被冷漠的男子揮手打斷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蕭沐雨冷漠的說道,如同岩石一般線條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現在的老板是個叫沃裏克的冒牌貨,對嗎?”

“嗯,對對,就是這樣沒錯。”芙蕾雅點頭。

“現在城市裏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都是因為這個叫沃裏克的煉金術士做實驗失敗了,是吧?”

“恩恩,對對,就是這樣沒錯,”芙蕾雅笑得跟隻小狐狸似的,“你這家夥悟性挺高的嘛,我故意說得那麽混亂,你居然都能夠理解,嘻嘻……怎麽樣?要幫忙阻止這場災難嗎?”

然而,冷漠的男子卻無視了芙蕾雅的話,自顧自的冷冷說道,“然後,我想問的是,這一切,與我有關嗎?”

“誒?誒誒?”芙蕾雅愣了以下,頓時不滿的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你的實力不低吧?有九階左右吧?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空有這麽強的實力,卻不鋤強扶弱伸張正義,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對於芙蕾雅的問題,男子沉默以對。

良久,良久,久遠得少女都以為對方是正在承受良心的了譴責、要開口安慰對方的時候,蕭沐雨冷冷的開口了,“良心?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