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被人用槍指著的滋味真的有些不好受,蕭雨想了想,準備把這兩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傻×警察一舉拿下。

李令月連連使眼色,你打小毛賊也就算了,打警察,那罪過可就大了。就算你不是造假證的,這襲警一條罪名也夠你受的。

蕭雨理會了李令月的意思,說道:“我不動。月姐,這可都是為了你哦!你一定要記住。”

“記住你個大頭鬼!”李令月差點罵出聲來,如果不是你在大廳裏犯傻,咱們怎麽會被人懷疑是造假證的?

還沒怎麽著呢,就被人當成團夥了,你說我冤枉不冤枉啊。

蹬蹬蹬!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聽就知道是一個重量級的選手。

“蕭雨!哪一位是蕭雨?你要的身份證我給你送來了。”

人沒到,話先到。

一個足有二百斤,身高最多一米七的大胖子呼哧哧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遲到了兩三分鍾,我去了一趟洗手間,腸胃有些不好,您不要見怪。”

我不見怪。蕭雨對自己說道,見怪的在後麵躲著呢。

蕭雨還沒有來得及使眼色,那探長已經一個箭步竄了出來,噌的一下靈活的就像一隻猿猴一樣撲在了胖子的身上,手腕向後一擰,迅速的把胖子製服,掏出手銬上了銬子。

“看,就這麽簡單。”探長拍拍手,說道:“沒有挑戰性,還不如我在鄉下殺豬的時候耗費的力氣大。”

“***的,你是哪個局的?”胖子趴在地上臉朝下,跟個王八似的翻了翻,竟然沒有翻過身來。

“還敢罵人?”探長不屑的一笑,說道:“裕華分局,怎麽,你不會說認識我們分局長吧?啊哈哈!”

“喂!”蕭雨叫道:“哥們,你不會真的是造假證的吧?”

“你他媽趕緊放了我,要不然我扒了黃石人那廝的狗皮!”胖子從探長出手的時候,就知道這肯定是警察了。

這種製服犯罪嫌疑人的手法,實在是太熟悉了。

而黃石人,正是裕華分局的分局長。

“我看像。”李令月端詳了一陣這個胖子,說道:“真的像是一個造假證的。”

“二師傅!你害死我了!”蕭雨對著天破口大罵。

“說!你們的窩點在哪裏?”探長八麵威風,手裏捏著那張姓名為蕭雨的身份證正正反反看了四五次,水印,暗影,熒光點,好像都齊備的樣子。

“***的,叫黃石人來!”胖子滿臉肥肉顫悠悠的,中氣還算充足。

“貨不錯呀。”探長把那張身份證遞給身邊的小女警,說道:“看看這證件做的,比真的還真,做這麽個玩意,多少錢?”

這一次,探長的目光看著蕭雨。這胖子牙口硬得很,問一句罵一句,看起來蕭雨和那個女孩子還乖巧一些。

蕭雨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胖子,問道:“大哥,這東西多少錢?”

“十五。”胖子甕聲甕氣的說道。“您用的東西,不用掏錢,我替您墊上。”

“嗬!還挺講義氣的。勸你們趕緊實話實說,一會兒進了審訊室,咱就沒有這麽客氣了!”探長提高了聲音說道。

十五塊錢?你騙傻子呢!走正規渠道也是十五塊錢,要等三個月至半年的時間,這個可好,十五分鍾外加送貨的。別說工本費了,夠你跑這一趟的油錢的麽!在中石油和中石化給員工發了十個億的補貼財務上卻連年虧損的今天,俺這個當探長的平時出門都不敢開自己的車——當然,車是肯定要開的,不過要開公家車。

又省油錢,掛上個警燈又無比拉風,傻子才不用。

“跟他們費什麽話,拉回去打一頓什麽都招了。”李茂才摸著自己的禿頂,笑著說道。

“胡說,我們是人民警察,怎麽能濫用私刑?”探長不悅的說道。一邊說著,脫掉警服上衣,“就算打一頓,也得在你這裏打。”

“千萬別。”李茂才渾身是汗,咱這裏不是教訓人的地方啊。您是大爺,您還是趕緊把人帶走吧。

胖子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粗氣,心情終於平穩下來。雙手雖然還是被靠在背後,但總算站起身來,先恭敬的對蕭雨說道:“對不起了蕭先生,我治下不嚴,害的您也受了委屈,您放心,您這點窩囊氣,我指定給您出了。”

蕭雨笑道:“受委屈的現在是你。”

轉頭對李令月擠了擠眼,說道:“看,二師傅找的人,一定不會錯的。”

李令月哼了一聲,都被人抓住了還在這充大瓣兒蒜!掏出手機,道:“還是我來想辦法吧,先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看看有沒有熟人。”

小女警竄上前來,把李令月的手機搶走,說道:“不許打電話。”

胖子道:“不用麻煩找別人了,現在已經不是別人能插手的了了。”轉身對那探長厲聲道:“也不問問清楚,你就是這麽當警察的麽?這身警皮趁早脫了,別給警察抹黑!”

蕭雨說道:“他早就認定了咱們是造假證的團夥,你跟他說這個沒用的。”

“我用得著造假證麽?”胖子笑了:“真是笑話!”

正說著,胖子兜裏的電話響起“頭,來電話了。頭,來電話了。”

“打開手銬,我要接電話!”胖子牛哄哄的說道。

“挺牛13呀。”那探長說道:“現在你已經是階下囚了還真麽牛哄哄的,看樣子是這個團夥的頭目吧?”

“那要看你說的是哪個團夥了。”胖子就算被銬起雙手,依舊春風滿麵,毫無懼色。

如果說帝京的警務人員也算一個團夥的話,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團夥的頭目了。

“保不齊是團夥裏聯係生意的呢。”蕭雨懶洋洋的說道。

小女警眼前一亮,對探長說道:“他說的有道理哎。”

抓一個頭目,引出一串小魚小蝦。

這生意,還是很劃算的。

探長眼珠一轉,叮囑道:“什麽叫他說的有道理,這個明明是我的意見。”說著來到胖子身邊,掏出胖子的手機,看了一眼。

“黃世仁?怎麽不叫楊白勞。”探長自認為很幽默的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說道。

胖子聽到黃世仁這個名字,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微笑,轉身走到蕭雨身邊坐下,嚇得那小女警花容失色,舉著槍對準胖子,又向著蕭雨瞄準,喝道:“不許亂動!”

“站累了。”胖子說道:“放心,我和朋友嘮嘮嗑,不會跑的。”

現在想讓我跑,我都不會跑了。

就咱這個身子骨,跑真的是一種折磨。

“黃世仁就是黃石人。”胖子念繞口令似的對蕭雨說道。“就是分局的局長,他們有的受了。”

主要是手機功能先進,輸入法比較牛叉,每次打出這個拚音的時候,首先出現的一定是黃世仁這三個字,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反正不管輸入什麽名字,就算輸入個阿貓阿狗的,隻要自己知道是誰,也就行了。

“你和分局長是朋友?”蕭雨一直還不知道這胖子的身份,不過二師傅聯係的人,地位一定低不了。這兩個警察把自己當做造假證的,如果不是李令月攔著,蕭雨早就竄出去把他們暴打一頓了。

說我是造假證的,這是對我的智商的侮辱!——我的目標是跟二師傅學用橡膠輪胎破皮鞋什麽的造chu女膜。

“他不配當我的朋友。”胖子說話的語氣十分的牛叉,正當蕭雨讚歎於他的王八之氣的時候,那胖子又不漏聲色的說道:“就像我這種地位的人不配說是您的朋友一樣。”

爽!馬屁拍到這種程度,至少要在華夏國的官場裏混了二十年以上才有這種功底,一般人是學不來的。

“那咱們現在就是朋友了。”蕭雨打蛇隨棍上,反正嘴上說說,自己又不缺少什麽。

“那是我高攀了!”胖子大喜,習慣性的想伸出手來和蕭雨握握手,卻想起來自己還帶著手銬。

媽媽的,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李令月被這兩個男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整的一陣無語,這都是什麽人啊,這時候了不尋思怎麽托關係走後門,在這裏坐的比在自己家都舒坦。

————“喂,黃老板,我楊白勞啊……”探長捏著鼻子說道,“頭在廁所呢,有什麽生意要聯係啊?”

電話那邊顯然愣了一下,隨即一陣暴躁的聲音傳來:“尼瑪!別以為你捏著鼻子裝娘娘腔,我就聽不出來你是楊黑蛋!你他媽還楊白勞,你這是故意取笑我的名字還是怎麽著?”

探長渾身一顫,媽媽的這聲音太熟悉了,這不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分局長黃石人麽?

難道這胖子真的和黃石人有聯係,還是說這假證團夥也有黃石人的一份股份?

不管是哪個原因,自己這小鞋怕是穿定了。

“黃局長,我我我……”探長楊黑蛋恢複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什麽我?局長的電話怎麽在你手裏?你他媽在哪呢?——”轉念一想,這楊黑蛋拿著局長的電話,莫不是這兩人之間有什麽親戚關係,還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說黑子,把電話給局長,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商量。”

黃石人的語氣迅速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