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的心裏也明白,四叔在擔憂什麽。

可是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俗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此刻讓呂無病退出來又談何容易,就算自己願意,可是呂無病願意麽?他太了解呂無病了,那小子別看病怏怏的,可卻也是頭倔驢,他從呂家偷偷跑出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對抗呂家給予他的溫室般的生活。

“四叔,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幫著勸勸呂叔,其實我們能不能不拿無病當病人,對了,我聽小方說他現在已經不怎麽咳嗽了。”

陸亦雷沉默了很久:“小放,你是不是已經下了決心了?”

陸放不吭聲,他這是默認了。

陸亦雷歎了口氣:“小放,你和無病也算是發小了,你覺得他能夠勝任這個任務麽?他就是一張白紙,這萬一有個閃失……”

“白紙也挺好,本色出演,也正因為這樣,就連‘郵差’也沒有再懷疑他。”陸放淡淡地說道。

“那好吧,我會去和你呂叔說,但我們必須尊重你呂叔的意見,小放,我知道你做事激進,有一股子闖勁,可是我還是要勸你一句,有些錯一旦鑄成就很難挽回,甚至對你自己也會造成巨大的影響。”陸亦雷輕聲說道。

陸放笑了:“四叔,當年的你是不是也像現在的我一般呢?”

陸亦雷愣住了,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過往的歲月,接著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好了,小子,做你認為正確的事吧,你也長大了,四叔希望你能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有一點,原則和底線不能丟,無論到什麽時候這都是你不迷失自己的倚仗。”

掛了電話,陸放閉上了雙眼:“無病,往後就看你自己的了。”

舒爽出門了,他的“雁雪姐”要請他吃晚飯。

沲海不知道自己和他說的那些他都聽進去了多少,舒爽的臉上總是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特別是那笑,帶著幾分質樸。

沲海甚至懷疑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是能夠擔當得起這樣的任務,在沲海看來舒爽就像是個沒心沒

肺的。

他來到了陸放的辦公室,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陸放睜開眼睛,叫了一聲。

沲海推門進去,看到陸放一臉的倦意:“陸總,沒打擾你休息吧。”沲海玩世不恭的笑容引得陸放的白眼:“你小子什麽時候學會這套酸話了,說吧,什麽事?”

陸放確實累,他是心累,他也開始覺得反恐比起自己之前執行過的一些特殊任務來說要累上十倍百倍,可偏偏他沒得選擇,這是陸亦雷的意思,陸亦雷讓他在反恐的戰線上好好磨練,隨著未來的發展,反恐將是各個國家的首要問題。

“舒爽去赴約了,不過對這小子我沒有一點底,倒是給他說了不少,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再說了,我擔心他有沒有緊急情況的應變能力。”

陸放說道:“慢慢磨吧,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一個優秀的戰士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培養出來的,就算他失敗了也沒有什麽關係,隻要他能夠安然回來就行了。”

“我沒有派人跟著。”沲海看了陸放一眼,陸放點了點頭:“嗯,不跟也好,小原由美子也是很狡猾的,真有人跟著說不定會引起她的懷疑,對了,你收集一下小野千黛的資料,我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尋常。”

沲海皺起了眉頭:“那三人的資料日本方麵不是已經早就已經傳過來了的麽?”

陸放搖了搖頭:“那些信息並不全麵,例如小野千黛是小野賢一的女兒資料上並沒有顯示,而且資料裏隻寫了小野千黛是‘雄鷹’的骨幹成員,可是她同時也是防務省情報三課的課長,我要你查的是她與‘東洋之花’的關係。”

沲海眯縫著眼睛:“陸總,你不會是懷疑小野千黛與‘東洋之花’有什麽瓜葛吧?據我們所知,她倒是一直都在跟‘東洋之花’這條線的,去年在北海道,她還親自端掉了‘東洋之花’的一個培訓基地,抓住了‘東洋之花’的三號人物櫻木晴。”

陸放笑了笑:“那又怎麽樣,她若不是在對付‘東洋之花’這件事情上有所建樹的話

,她的地位就不穩,就會有新人把她替換掉,有時候看事情不能夠隻看表象,‘東洋之花’適當地做出一些犧牲就能夠保住一枚重要的棋子。”

沲海不明白陸放為什麽會懷疑小野千黛,在他看來,以小野千黛的家世,以及小野千黛入行以來的種種表現,她都不可能與“東洋之花”有什麽關係。他也不否認陸放的話有一些道理,他甚至相信陸放之所以懷疑這個女人一定也有他的道理,他很好奇:“陸總,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陸放淡淡地說道:“如果現在讓我回答你,我隻能說這是我的直覺,這個女人不簡單,在來的三個人當中,她似乎才是正主兒,就連杜秋中仁都得讓著她,其中固然有些小野賢一的緣故,可是她看似雲淡風清,但骨子裏去很強勢,他們一行三人來到華夏,看起來都很積極地想要投入調查之中,不過她遠比另外兩個人更急切,也更有想法。正是她提出了拋出‘東洋之花’的一個潛藏者,以表現他們的誠意與決心的。”

沲海沒有說話,他覺得陸放說得還是有些牽強了。

陸放說:“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是狐狸,總會露出它的尾巴的。危險源於外不可怕,發於內才是真正的要命。”

舒爽不會開車,他是打車去的。

就算他會開車他也不能開著車去,那與他現在的身份並不相符。

“西泠西餐廳”在雷州很是有名,上了出租車,舒爽才說了餐廳的名字司機就叫了一聲:“好嘞,您坐穩了,很快就能夠到。”

說是很快,還是開了近二十分鍾,這個時候很是堵車。

舒爽走進了西餐廳,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小原由美子。

他掏出手機就準備撥打她的電話,突然有人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舒爽回過頭去就看到了小原由美子,他的“雁雪姐”。

他嘿嘿一笑:“我還以為自己遲到了呢。”

蕭雁雪也笑了笑:“我也才到,每到飯點的時候雷州市的堵車現象就十分嚴重,沒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