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鷹’出巢了!”

小惠輕輕扶了下耳麥:“嗯,我會盯上的。‘清潔工’,你們進去看看,仔細些,別讓他發現了。”

小惠戴上了墨鏡,望著酒店的大門。

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子從酒店裏走了出來,男子大約二十七、八的樣子,一米七五的個頭,雖然不是很高,因為相對瘦弱的關係,看著倒也高挑,一張臉有些臘黃,就像患了重病一般。

男子的五官很是普通,普通得扔進人群中就可能找不見了。

男子就是小惠他們一直緊盯著的“小鷹”,他在酒店門口左右看了看,那樣子是在等出租車。

小惠此刻正開著一輛出租車,她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就開到了酒店大堂的門口:“先生,叫車麽?”

“小鷹”看了小惠一眼,用流利的普通話說道:“這兒到東湖要多少錢?”小惠笑了:“先生,我們都是打表的。”“小鷹”說道:“還是問清楚好,我知道你們出租車都很會宰客!”

“說哪裏話,並不是所有的出租車司機都沒有職業道德的。”小惠解釋道。

“小鷹”冷笑一聲:“還是先說好吧,先講後不亂,我趕時間,不想到時候為了幾個錢扯上老半天。”

小惠心裏暗自好笑,她沒想到這小子還如此的計較。

小惠說道:“打表過去大概十五元吧。”

“小鷹”點了點頭:“那好,我給你二十,東湖,湖濱小區。”

“小鷹”上了車,小惠說道:“麻煩係下安全帶!”

車子一溜煙就離開了酒店。

小惠從後視鏡裏打量著這個“小鷹”,隻見他的神色很是鎮定,一雙眼睛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他這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趕時間的。

鎮南方在清水河邊的那棟小別墅裏,小惠載上了“小鷹”去東湖,鎮南方接過了小惠的現場指揮。

“‘大鯊’,我是‘清潔工’,房間裏沒有任何發現。”

鎮南方說道:“那就撤吧,記得恢複原樣。”

“等等,‘大鯊’,雖然我們在房間裏沒有發現什麽,可是有件事情很是奇怪,這小子的床頭竟然擺著一份醫學雜誌,《中華外科學研究》,零九年第十一期。”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小鷹”並沒有醫學的背景,怎麽會在床頭放這麽一本雜誌?鎮南方說道:“嗯,知道了,那書如果沒有什麽異樣就別管它了,你們善後撤出吧。”

“清潔工”應了一聲,鎮南方拿起一個對講機:“‘劍魚’,想辦法給我弄一本零九年第十一期的《中華外科學研究》。”

鎮南方覺得那本醫學雜誌一定有什麽文章,不然“小鷹”為什麽要把它帶在身邊。

金濤輕聲說道:“鎮處,‘小鷹’下車了,他在湖濱小區門口下的車,可是他並沒有進小區,而是延著東湖邊上走了,就像是在散步,小惠姐已經撤了!‘獨花’跟上了。”

鎮南方看了金濤一眼:“濤子,你說他是不是約了什麽人在東湖邊見麵?”

金濤搖了搖頭:“不像,小惠姐說他上車的時候雖然說趕時間,可是一路上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一直在欣賞著沿途的風景,相比那天他去醫學院那邊的時候悠閑多了。”

對講機裏傳來了小惠的聲音:“南方,我倒覺得這小子是故意出來晃動的,讓‘獨花’別跟得太緊,估計曾誠的死讓他嗅到了什麽異常,感覺到了危險。”

鎮南方卻說道:“他如果真是感覺到了危險的話,為什麽現在才有動靜?曾誠出事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這三天應該足夠他做出反應了,現在才想到虛晃一槍是不是太晚了?”

“那你的意思是?”小惠問道。

鎮南方想了想說道:“還有一點,他為什麽要選擇東湖,選擇到湖濱小區,我相信他並不是無意識這麽做的。”

這在鎮南方他們為“小鷹”的行為百思不解的時候,沈冤正坐在辦公室裏翻閱著那些索然無味的醫學雜誌。

這書櫃裏的很多書都是曾誠留下的,曾誠的老婆遊娟並沒有把這些書給收回去,

一來這些書對她沒有什麽用處,二來她也不想以後睹物思人。

突然沈冤的目光停在了一本雜誌裏的一篇學術論文上,論文的標題是《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同期瓣膜手術的臨床心得》,他眯縫著眼睛,這篇論文他並不怎麽感興趣,這手術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他關注的是這篇論文的作者,作者是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曾誠,另外兩個人沈冤倒沒聽說過,一個叫傅承遠,另一個叫葉傾城。

他看了一眼雜誌的名字《中華外科學研究》,這雜誌是零九年的,期號是第十一期。

他給鎮南方打了個電話。

“南方,你幫我查兩個人,一個叫傅承遠,另一個叫葉傾城,他們……”

沈冤還沒說完鎮南方便接過了話茬:“他們和曾誠一起在《中華外科學研究》上發表過一篇學術論文是吧?”

沈冤楞了一下:“哦?你怎麽知道?”

“我們在‘小鷹’的床頭發現了那本雜誌,我讓人給我弄了一本來,很容易就發現了曾誠的名字。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有了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傍晚時分,金濤就回到了別墅:“鎮處,已經查到了,傅承遠是雷州市衛生局的健康教育辦公室主任,之前曾在市二醫外科工作,葉傾城是雷州市的一名退休老醫生,早個十年八年他可是市一醫有名的外科大夫,曾任市一醫的副院長。”

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金濤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傅承遠今天早上六點到七點之間在位於東湖邊湖濱小區的家裏上吊自殺,不過……”

“不過什麽?”鎮南方問道。

金濤歎了口氣:“說是自殺,可是死得很是蹊蹺。”

接著金濤把傅承遠自殺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包括警方出了現場,給出自殺的認定也一並向鎮南方作了匯報。

鎮南方背著手在房間裏踱了幾步:“去,把這本雜誌交給警方,不,直接想辦法交給那個姓淩的刑警隊長,估計這對他們破案有些幫助。”鎮南方覺得傅承遠的死沒有那麽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