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給沈冤打電話,沈冤說他已經快到了酒店。

“我被藍色火焰引開了,媽的,就像中了魔一樣!”舒逸難得地罵了粗口。

沈冤說道:“一定是‘千麵女巫’,一定是他!”沈冤的情緒有些激動。

“你別激動,也先別管什麽‘千麵女巫’,先去助陸展!”

辰光酒店1818號房門口,筱竹拿著手裏的短棍,輕輕地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

筱菊上前摁了下門鈴,響了幾聲之後門開了。

一個帥氣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疑惑地望著筱竹兄妹:“你們找誰?”

筱竹雙手抹著輪椅就進了房間,年輕人沒有阻攔,側身讓他們進去,但臉上卻有些不悅。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若不是因為看筱竹是個殘疾人,他可能早就發火了。

筱竹的輪椅在房間裏停下來,筱菊站到了他的身旁。

“找你!”筱竹開口了,年輕人微微一笑:“找我?我們認識嗎?”

筱竹淡淡地說道:“不認識,不過這並不重要,我來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夠老實回答。”

年輕人皺起了眉頭:“你憑什麽向我發問,我又憑什麽回答你?”

筱竹冷笑一聲:“你沒有選擇。”

“他有選擇!”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房間裏的三個人都望向門口,來的人是沈冤。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筱竹望著沈冤。

沈冤歎了口氣:“我原本不想來,不,應該說是不敢來,我怕,怕和你站到對立麵,怕和你交手,可是我還是來了,因為我更怕你做糊塗事。”

陸展望著沈冤:“沈大哥,你們認識?”

沈冤點了點頭:“你應該聽說過,他就是‘幻手’筱竹。”

陸展對著筱竹笑了笑:“原來是筱大哥,我聽父親說起過你。”

筱竹說道:“別和我套近乎,我問你,索阿姆在哪裏?”

陸展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沈冤對筱竹說道:“放棄吧,這事情你不是你該問該管的!”

筱竹說道:“

沈大哥,你不會是忘記了吧,我這雙腿是怎麽斷的,我雖然不怪你,可是你也不該阻止我尋仇吧,索阿姆和‘千麵女巫’是罪魁禍首,我找他們你也要阻攔嗎?”

沈冤的嘴動了動,可是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和筱竹解釋。

陸展也輕輕歎了口氣:“筱大哥,你的事情我也聽說過,可是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對不起。”

筱竹正準備說話,筱菊身上的手機就響了。

筱菊掏出來看了一眼,然後把電話遞給了筱竹。

“喂!”筱竹不帶任何感情。

“見到了吧?他們是不會告訴你的,因為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想得到的比你複仇要重要的多。我知道要你對他們下手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樣吧,隻要你拖住他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會打電話告訴你索阿姆的下落。”

筱竹的心裏長長地鬆了口氣,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要是真讓他和沈冤、陸展出手,確實是一件為難的事情。

掛了電話,筱竹的臉色有些緩和:“沈冤,這位是誰?”

沈冤咳了兩聲:“他姓陸!”

沈冤沒有繼續往下說,筱竹也假裝不知道:“姓陸?陸家的人?”

陸展微微點了下頭:“我叫陸展。”

“陸展,陸展,我知道了,你是陸少的二公子!”筱竹冷冷地說道:“陸二公子,我們來了這許久,你連一杯茶都欠奉,這就是你陸家的待客之道麽?”

別看筱竹的麵上是冷漠的表情,可是他的心裏卻暗暗苦笑,這戲演得可是真累,可是他又必須得演,誰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在暗中盯著自己,看著這一切?

雖然想要在陸展的眼皮底下做監控的小動作不太容易,但對方既然能夠查到陸展就在這兒,說明人家也是有些道行的,而且在沒有陸少的同意下,筱竹也不能對沈冤和陸展他們說明實情,所以這戲必須得演下去。

拖住陸展半個小時,半小時後撤離。

筱竹還在猶豫著另外一件事情,要不要把對方讓自己拖住陸展他們半個小時的事情透露出來,這半小時對於對方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

不然“千麵女巫”也不會費這麽大的力氣來設這個局。

如果說半小時對對方很重要,那麽對於陸展他們來說呢?應該也一樣的重要。

陸展給筱竹和筱菊倒了茶:“請。”

筱竹端起杯子吹著喝了一口。

“真沒想到會在雷州見到陸家二公子。”筱竹慢條斯理地說道。

陸展笑了笑:“筱大哥,還是叫我陸展吧,我不是什麽公子哥兒,我隻是個普通的戰士。”

筱竹望著這個不卑不亢的年輕人:“還蠻低調的嘛,我真的很納悶,為什麽你們明明知道祈禱團的人在雷州卻不把他們給抓了,沈哥,你和舒哥是不是心裏有陰影了,不敢麵對索阿姆和‘千麵女巫’。”

沈冤說道:“你曾經也是我們的一員,你應該知道,我們有我們的紀律。”

筱竹冷笑道:“紀律?我忘記了,我隻知道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找到索阿姆他們,我要親手切下他們的雙腿!”

筱竹說著,看了下表,那神情隱隱讓人感覺到他在等待著什麽。

筱竹這是在提醒沈冤和陸展,他不能明著告訴他們自己這是在拖延時間,所以隻能夠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

沈冤沒太留意,可是陸展卻有些懷疑了。

筱竹是氣勢洶洶而來的,可是現在筱竹的氣勢泄了,這很不正常,筱竹在看表,說明筱竹此刻很在意時間,在等幫手?還是別的什麽情況?

陸展眯縫著眼睛,等幫手的可能應該不會太大,不管怎麽說,筱竹很清楚,在這樣的形勢下,他們若真要來硬的是不明智的,他們不會這麽囂張,不膽這樣大明其白的與國家機器作對。

那麽筱竹為什麽那麽在意時間呢?

陸展想到了唯一的一種可能,那就是筱竹此刻改變了初衷,如果說一開始他是來找自己麻煩,想從自己這兒掏出索阿姆的下落的話,此刻筱竹的表現更像是在拖延時間,這一定也那個電話有關係,他是接了那個電話以後才發生了這樣的轉變。

陸展斜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淩晨五點二十四分,再有不到半小時外麵的天就要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