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沒想到的是閻平拿著那包東西竟然是去了曾誠家。

“南方,閻平去了曾誠家,怎麽辦,收網麽?”小惠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鎮南方想了想說道:“不著急,看看再說。”

遊娟打開門,看到了門外的閻平,她並不認識閻平,雖然閻平是曾誠的學生,可是她卻沒見過。所以遊娟很疑惑地問道:“你找誰?”

“師母,你好!”閻平還是很有禮貌地向遊娟問好,聽閻平這麽稱呼自己,遊娟也明白了,這該是曾誠的學生。隻是曾誠已經死了,除了校領導象征性地來家裏慰問過一次外,就再也沒有醫學院的人登過門。

當然,曾誠的葬禮時學校的人倒是去了不少,但那些都是教職工以及曾誠早期教過的已經走上工作崗位的幾個學生。

按說曾誠從教這麽多年,雖然不說是桃李滿天下,但省裏各大大小小的醫院他的學生也不少,就拿雷州市來說了,曾誠的學生中有幾個都已經是小有名氣了,可是曾誠死了,這些人卻根本就看都不來看上一眼,葬禮也不來參加,這多少讓人有些感歎世態炎涼。

“你是老曾的學生吧?有什麽事嗎?”遊娟輕聲問道,她可不會認為閻平是專程上門來看望自己的。

其實閻平的心裏也很是納悶,他不知道為什麽林洪斌要讓自己把這袋子交給遊娟,這袋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而為什麽又要把這東西交給曾誠的老婆?他有些後悔,剛才在來的路上應該把這玩意打開來看看的。

“師母,我受人之托給您帶些東西。”說著閻平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黑袋子,遊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目光也落在那黑塑料袋上:“哦?是誰讓你送來的?裏麵是什麽東西?”

閻平咳了兩聲,正準備說點什麽,遊娟說道:“別愣在這兒了,進屋裏坐坐吧。”遊娟突然就變得很熱情,拉著閻平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

“你先坐著,我給你倒水!”遊娟一麵說著一麵真拿起杯子向飲水機走去。

閻平的任務完成了,他想早點脫身,他想東西他送

到了,林洪斌應該把柳青青放了吧?隻是怎麽才能夠聯係到林洪斌呢?他想起了那個快遞的電話號碼,要不要撥打一個試試?

他正在想著,遊娟就把茶水端了過來:“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啊?”

閻平回答道:“師母,我姓閻,叫閻平。”

遊娟又“哦”了一聲:“閻平,閻平。”閻平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那兒,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告辭離開了,不過遊娟還沒看那東西呢,也不知道林洪斌那邊是不是需要什麽口信,所以他還是耐心地等待著。

“對了,你剛才說是替人送東西來的,是什麽啊?”遊娟輕聲問道,她的目光又望向了閻平放在茶幾上的黑色塑料袋。

閻平皺起了眉頭,這個遊娟是怎麽一回事,東西自己算是給她了,她不知道自己打開來看看麽,一個勁地問自己,可他又怎麽知道那袋子裏裝著什麽,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打開來看過。

閻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負責把東西送過來。”

遊娟拿起了塑料袋,看她的樣子是想要打開,可是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她望向閻平,露出個微笑:“閻平同學,你等一下,先喝喝茶。”說罷她站了起來,拿起那黑色塑料袋子就走進了臥室,臥室門關上了。

客廳裏就隻剩下了閻平,他端起茶,吹了吹,然後輕輕地喝了一口,這茶還不錯,雖然閻平並不怎麽懂茶,可是林洪斌送給他的黃山雲霧可是好東西,他怕浪費倒也常喝,沒想到遊娟泡的茶隱隱也有那樣的味道。

不過閻平的心思卻不是在茶上,曾誠的死他是知道的,一直以來閻平也隻覺得曾誠的死不過是普通的刑事案,一定是他得罪了什麽人,所以人家才會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可是現在閻平不這麽想了,他開始覺得曾誠的死好像並不簡單,竟然和林洪斌也扯上了關係。還記得當時曾誠案還是自己第一個向警方報的案,而當時林洪斌不也跟自己在一起嗎?

林洪斌到底是什麽人閻平不知道,可是從他殺死警察來看,在閻平的心裏就把

林洪斌看作了最危險的人物,悍匪!

對,就是悍匪。

他望了望那關上的臥室門,他想到了遊娟,這可是曾誠的老婆,她怎麽也和林洪斌有關係了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曾誠的死是不是也與遊娟脫不了幹係?

閻平的頭都大了,很多事情他都想不明白,不過他也不想想得太明白,現在他最關心的柳青青,他隻希望自己照著林洪斌的話做了以後林洪斌會放過柳青青,他不希望柳青青出事,不然他這輩子心裏都會不安,畢竟這次是自己給柳青青帶來的災禍。

時間一分鍾一分鍾地過去。

閻平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看了看表,自己已經在這兒坐了二十來分鍾,遊娟怎麽還不出來?

閻平忍不住走到了臥室門邊,輕輕敲了敲門:“師母!”

沒有反應,閻平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反應。閻平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按說自己又敲門,又叫人,遊娟不會聽不見吧?哪怕是出於禮貌她也應該吭一聲。

閻平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直接打開門進去,當然,或許臥室門已經從裏麵反鎖了,但總得試試吧?東西送到了,他可是著急著離開呢。

最後,閻平還是下了決心,哪怕有些唐突,他還是準備推門進去,和遊娟打個招呼,然後就走,他不想再留在這兒了,他要馬上和林洪斌聯係,讓他放了柳青青,如果聯係不上林洪斌的話他也有辦法,他會再去一趟“車迷俱樂部”,找那個叫龍哥的人,自己找不到林洪斌,龍哥一定能夠找到。

閻平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氣,便試著打開了門,門並沒有從裏麵反鎖,隻是擰下把手那門便開來了。

門開了,閻平愣在了那兒,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眼前的一幕讓他嚇壞了。

隻見遊娟倒在地上,她的雙手握著一把剪刀,而剪刀的刀刃卻深深地沒入了她的心口,翻著白眼,臉上卻帶著微笑,那樣子像是解脫了一般,閻平大膽地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經沒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