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彬想得確實沒錯,王向坤是被人給引開了。

因為就在陸放進入那酒樓之後,王向坤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劉權!劉權一開始是他自己在跟的,後來才托給了邢如彬。

劉權的出現讓王向坤一下子就懵了,按說他的心裏也清楚,那個假的自己約見陸放應該是有大陰謀,那個人更有可能是“水銀”。

可是“水銀”是個很狡猾的人,也很難說這會不會是他故意布的煙幕。

陸放是什麽人?“水銀”就敢這麽輕易去招惹陸放麽?或許自己見到的那個“王向坤”根本就是一枚棄子,是為了吸引自己注意的。

而真正的“水銀”應該還在以劉權的身份活動著。

在見劉權上了車之後王向坤猶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王向坤的心裏還對邢如彬也生起了懷疑,是邢如彬把自己帶到這兒來的,而邢如彬自己也說會給自己帶來驚喜。邢如彬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一切,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隻是運氣好麽?王向坤不相信一個人真有這樣的好運。

他懷疑邢如彬與那個“水銀”之間有什麽瓜葛,可是這一點他也有些吃不準,按說邢如彬是自己精心挑選的人,而且這個人的過去看起來很不起眼,也不可能與“水銀”這樣的人有什麽交集。

王向坤不著急著給邢如彬下結論,不過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好好地調查清楚。

劉權的車子開到了郊外,在一條小路停了下來,然後那個劉權就鑽進了一個小樹林。

王向坤也跟著跳下了車,隨著也鑽進了樹林裏去。

他不怕劉權發現自己,總之,他一定要把這個劉權給逮住。

可是進了樹林他才發現自己跟丟了,因為是晚上,視線不好,那個劉權也沒有用手電什麽的,沒有光,王向坤想要追蹤就隻能夠憑著耳朵和感覺,偏偏這兩樣東西有時候並不是真正的好使。

夜晚的樹林裏,這裏那裏總會有些響動的,這就擾亂了王向坤的辨認方位與判斷

王向坤沒有放棄,若是放棄想要再抓到劉權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他在樹林裏搜尋著,此刻他才知道,這哪裏是什麽小樹林,林子大著呢。

突然他看到了西邊距離自己大約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個人影閃過,他腳底下加快了步伐。

他相信大晚上的除了劉權和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麽人會鑽到這林子裏來。

就在王向坤與那個“劉權”在林子裏玩捉迷藏的時候,邢如彬正在自己的家裏接受著老伴的“審問”,老伴知道邢如彬這些天是有任務的,她可是清楚得很,邢如彬任務的時候從不喝酒,今天這是怎麽了,回到家裏的時候就是一身的酒氣了,還提了一箱子“茅台酒”回來。

自己家的這個半老頭子從來就不受人待見,就是局裏的人也不拿他當一盤菜兒,平日裏別說是這樣的好酒了,就是好煙也沒見有人發他一支。所以她在追問著那箱子酒的來曆,她可不希望自己家的老頭子犯什麽錯誤,收了不該收的禮。

“放心吧,這是上級的領導給的獎勵。”邢如彬笑著解釋道。

老伴其實還是相信自己的男人的,她也不再就酒的事情說什麽了。

不過她還是正色地問道:“老邢啊,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辦的案子是不是很危險?”邢如彬一愣,他不知道老伴怎麽會這麽說。

女人說道:“你休想瞞我,你一回來就緊張兮兮的,臉上也寫著恐懼與擔憂,我還會看不出來麽?”

邢如彬歎了口氣:“確實有些危險,不過對於我來說倒不算什麽,我擔心的是你,不是我說啊,這三十多年來你跟著我,福沒享著什麽,罪沒少受。再說咱的那兩個孩子吧,也沒沾到我的光,全靠著自己的努力,奔出些前程。”

女人不知道邢如彬為什麽突然說這些,她望著邢如彬:“老邢,你說這些做什麽?”邢如彬咳了兩聲,擠出一個笑容:“我想讓你去孩子那邊過上一段時間,明天一大早就走!”

女人說道:

“我不走,我不能留下你一個人,我得留下來,給你洗衣做飯,你這個人哪,根本就沒有一點的生活自理能力。”

邢如彬瞪了眼:“你必須去,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可是你留下來隻會讓我分神,說不好還會成為我的累贅,你非但幫不了我,反而還會讓我亂了方寸,成為那些壞人拿住我的軟肋,伊蘭啊,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女人這才沉默了,半天她才歎了口氣:“老邢,你能應付得了麽?”

邢如彬笑道:“放心吧,你丈夫的本事你還不知道麽?”

女人微微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自己也小心。你啊,就是做事太認真了,人家那樣對你,你還貼著心兒上趕著賣命,值得麽?”

邢如彬淡淡地說道:“伊蘭啊,你和我在一起了大半輩子,你還不了解我麽?”女人不再說話了,邢如彬站起來,摟著她的肩膀:“好了,就別多說什麽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天一亮我就送你走。還有,一會你在臥室裏睡,我就在客廳裏湊合一晚,無論客廳裏有什麽動靜,你都別出來,能出來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聽邢如彬這麽說,女人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再三囑咐邢如彬要小心。

陸放回到了護國路他的住處,舒逸已經等在那兒了。

“見著了?”舒逸微笑著問道。

陸放點了點頭:“果然如舒大哥所料,這個王向坤是假的!”

舒逸歎了口氣:“‘水銀’端的好手段,好膽量啊,他也不怕你帶著人去把他給逮了。”陸放說道:“舒大哥,我有些不明白,當時你說這個王向坤是假的,我還有些不相信,可是你為什麽不安排人做下準備,把他給拿下呢?”

舒逸說道:“你以為我不想麽,不過你想想,他既然敢走這一步,應該也有所戒備的。那是他設的局,約的又是你,我怎麽能拿你去冒險呢?再說了,他約你一定就有所目的,隻要讓他相信了你並沒有懷疑他,那麽他的戒備就會慢慢放鬆,那個時候再拿下他也不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