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的車子已經到了距離葉家不遠的地方。

他沒有下車,隻是熄了火,靜靜地坐在車上。

葉家看上去很平靜,但這樣的平靜還能夠維持多久?

原本舒逸是想直接到葉家去的,轉念一想,“水銀”若是見自己這個時候趕去葉家的話一定就會警覺。

另外葉家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葉知秋。

鎮南方查過,葉知秋沒有問題,可正是因為葉知秋一點問題都沒有,才會真正引起了鎮南方和華威的重視。葉知秋是葉傾城的兒子,按說是不應該懷疑他的,偏偏他回來的時機不對,另外,從金濤傳回來的消息,金濤似乎也對葉知秋持著懷疑態度。

如果葉知秋真的簡單些,是個單純的技術人員供職於華夏的某個科研機構也就算了。可葉知秋是在外企工作,據調查,葉知秋每年都有許多出國的機會,而他在國外的行蹤調查結果並不全麵。

也就是說,葉知秋存在著不安全的隱患,但凡有一點的可疑,自己這邊就不能不小心的應對。

舒逸打電話給沲海,沲海早已經在葉家做了監控,現在葉家的情況沲海應該是比較清楚的。沲海告訴舒逸,此時的葉家正如舒逸預想的那樣風平浪靜,看上去沒有一點異常。“水銀”偽裝成的“王向坤”倒還算是中規中矩,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什麽動作的。

“水銀”並不傻,葉家有華威,有金濤,還暗伏了一些外勤人員,他就算是要動手也一定會選擇一個他認為適合的機會,這樣貿然出手隻會得不償失。

舒逸閉上了眼睛,他要趁這個時候好好打個盹,保持體力。他讓沲海盯緊了葉家,有什麽動靜馬上告訴他。

葉家,葉傾城與華威在書房裏喝著茶,在葉傾城的身後站著的是他的私人助理湯揚。他就靜靜地站在葉傾城的身後,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他的眼睛一直看著葉傾城,雖然他隻能看到葉傾城的後背。

“華老,剛才聽到樓下的響動,是不是

你們說的那個人他已經來了?”葉傾城喝了口茶,輕聲問道。華威微笑著點了點頭:“已經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他得逞的。”

葉傾城也笑了:“這個我相信,有你華老在,他成不了氣候。”

說到這兒,葉傾城又歎了口氣:“隻是為了我讓你們耗費了不少的人力,我就心裏過意不去啊。”華威看了他一眼:“老葉啊,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現在可不屬於你自己,而是屬於我們這個國家,說得嚴重一點,你就是國寶,你若是有點什麽閃失那可就是我們的失職,是國家的損失。”

葉傾城淡淡地說道:“老了,老朽了,可惜啊,到現在我都沒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衣缽傳人,原本我覺得光亮那小子不錯,有悟性,可是不曾想他竟然出事了,現在終於又有了他的消息卻……”

華威安慰道:“你也別想太多了,華夏這麽多人,真要找個衣缽傳人沒有那麽難的,等雷州的事情了結了,你就向上麵提一下,在全國範圍內給你找一個夠格的關門弟子。”

葉傾城苦笑了一下:“也隻能這樣了。不過華老,我有個不情之請。”

華威望著他並不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葉傾城咳了兩聲:“這不有了光亮那小子的消息了麽,如果這一次能夠找到他,而他又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的話,是不是可以考慮繼續讓他跟著我?”

華威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還真是不好回答。

譚光亮失蹤了這麽多年,現在突然又冒出來了,而且還研製了“黛色”病毒,也正是因為“黛色”才真正拉開了雷州反恐大案的帷幕,要說他沒做什麽壞事,華威是不相信的。

當然,也可能譚光亮是被逼的,但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了很多的人和事。

人是會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環境,身份和地位的改變,許多人都漸漸改變了他的本性,有的人甚至忘記了他初初涉世時的理想與抱負,為了生存和欲望去適應環境,適應他所處的社

會地位。

如今的譚光亮還會是從前的譚光亮麽?

見華威不說話,葉傾城又說道:“在我的眾多學生裏,光亮是我最看好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幾年前他失蹤了,他現在的成就應該已經在我之上,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再給他一個機會,為國家為社會效力。”

華威輕聲說道:“那‘黛色’的事情又做何解釋?”

葉傾城皺起了眉頭:“在我看來‘黛色’根本就是小兒科,如果他真心要替那些人做事,他應該能夠研製出比‘黛色’厲害十倍的病毒,甚至根本就是沒有辦法解掉。”

華威“嗯”了一聲:“或許你說得對,或許他真是被逼的,但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不能輕易地給你一個答案,這樣吧,我會把你的話向上麵轉達,至於上麵怎麽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葉傾城點了下頭:“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光明那小子本性不壞,他很早就跟著我了,我想他應該沒有變,之所以研製‘黛色’或許他隻是想找一個機會,回來的機會。”

葉傾城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湯揚:“小湯,坐下吧,怎麽一直站著,我說了,在這兒沒那麽多的禮兒,到了我家,大家就像家人一樣,不要拘束。”葉傾城心裏清楚,自己的這個私人助理當然不是什麽中秋院派來做自己的技術助理的,而是華威他們擔心自己的安危加的一道保險。

聽華威說這個湯揚很厲害的,華威讓湯揚二十四小時跟在葉傾城的身邊。葉傾城原本覺得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必要,有華威在,而且家裏還有一個金濤,就算那個什麽“水銀”再強,能夠強得過華威麽?

他並不知道,就連華威也不敢小視“水銀”,如果單說身手,華威自然有自信,可是沒有人清楚這個“水銀”的底細,“水銀”除了身手還會不會有什麽別的本領,就像“香水”,屈寒山的死就是輸在不知己知彼才著了“香水”的道兒,等他聞到那淡淡地香水味,知道對麵站著的人便是“香水”的時候已經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