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該登機了。”周叔輕聲對陸放說道。

陸放點了點頭:“好。”他的目光卻仍舊望著前麵不遠處,那兒坐著一個女人,不過從他們的方向望去隻能夠看到那女人的背影。

長長的秀發隨意地披在肩上,穿的是一條黑色的連衣裙。

周叔皺了下眉頭,陸放這才站了起來,和他一道走向登機口。

“陸總,那個女人……”

陸放扭頭看了他一眼:“我隻是覺得那背影有些眼熟,像一個人,不過不可能是她,她三年前已經死了,就在我的麵前。”

周叔一驚:“你是說黑莓?”

陸放點了點頭,“黑莓”是他剛出道時的第一個搭檔,三年前在伊斯坦布爾執行任務時,為了掩護他被亂槍射死,被架上車的陸放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陸放的心裏一直都很自責,當時如果自己不那麽衝動,他們也不會暴露,如果不是為了給自己爭取脫險的時間,“黑莓”也不會把自己置於險境。

陸放還記得“黑莓”臨死前的微笑,它時常會浮現在陸放的腦海裏,深深地刺痛著陸放的每一根神經。

周叔知道“黑莓”是陸放邁不過的一道坎,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陸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想了。”

陸放淡淡地說道:“我不會忘記,至少它會提醒我永遠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三個小時以後,他們抵達了雷州國際機場。

出了機場,一輛黑色的奧迪A6就停在了他們的身邊,從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上帶著微笑:“請問是陸總麽?”

陸放微微點了點頭,年輕人說道:“我叫金濤,是鎮處讓我來接機的。”

車子迅速駛離了機場。

陸放望著車窗外雷州市一片和平、安寧的景象,輕輕歎了口氣,路上這些匆匆的路人又怎麽會知道,這和平、安寧的背後激流暗湧呢?

金濤從後視鏡裏悄悄地又看了陸放一眼,對於陸放他還是有所耳聞的,陸放曾經成功地阻止過很多次恐怖襲擊,去年他粉碎了“幽靈”組織策劃的“韓城攻略”恐怖活動,NIS為了表示感謝,授予了他象征著

NIS最高榮譽的“院長獎章”,將“院長獎章”授予別國的特工,這在NIS還是第一次。

來到了清水河邊的別墅,鎮南方、小惠早就等在那兒了。

陸放剛下車,鎮南方就笑著上前和他緊緊地握手:“陸少,歡迎到雷州視察指導工作!”

陸放的一隻手搭在鎮南方的肩膀上:“叫我陸總吧,在陸家,除了四叔,沒人敢稱自己陸少。我們的人都叫我陸總。”

小惠說道:“我們知道,環太平洋投資顧問有限公司總經理嘛!”

陸放笑了,他向鎮南方和小惠介紹道:“這位是周叔,公司副總。”

鎮南方把陸放他們請進了屋裏,金濤忙給他們泡了茶,然後站到了鎮南方的身後。

“昨晚喬先生來電話說你要到雷州來,聽到這個消息可把我激動得不得了,說實話,把我弄到雷州來搞反恐工作也是趕鴨子上架,有你這個反恐精英的加入我這心裏就有底了。”鎮南方並不是謙虛,他這是實話實說。

“其實反恐和你們之前的工作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它具有時限性,我想以南方你的能力,上手應該很快的。另外有一點我得聲明一下,這次我到雷州來可不是什麽視察指導,我是來給你打工的,在這兒你是領導,我們一切行動聽指揮。”

陸放和鎮南方的接觸雖然不多,但他對鎮南方卻很是了解,別看鎮南方年輕,卻是一個有著豐富的對敵經驗的老同誌了,而且他還是舒逸手把手帶出來的,就連自己的四叔對鎮南方也是推崇倍至。

鎮南方也不客氣,他點了點頭:“嗯,我先簡單說一下我們這邊目前掌握的情況……”鎮南方把情況大抵向陸放說了一下,陸放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兵分兩路,我呢,繼續按著我們的調查方向走,你和你的人在暗處,喬先生說你在清邁得到了一個重要情報,‘郵差’很可能也會對‘黛色’出手,你的任務就是核實情報的真實性,一旦情報準確,我們就必須想辦法讓‘郵差’有來無回。”

陸放笑了,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他之所以執意要到雷州來,就是衝著“郵差”來的,否則他也不會貿然插足到鎮南方

這一畝三分地來。

“我的幾個助手下午會到雷州,現在我需要的是一個落腳點,另外,還需要幾部車。”陸放說道。

鎮南方說這些他早就已經考慮到了。

“護國路金馳大廈19樓,那整層都是你們‘環太平洋投資顧問有限公司’的,左邊辦公,右邊住宿,牌子都給你們掛上了,這可是我們的人連夜為你們布置的。在大廈負一層的停車場裏給你們備了四台車,兩台轎車,兩台越野車,一會金濤會把你們送過去。如果還有其他的需要,你可以隨時聯絡我。”

周叔沒想到鎮南方年紀輕輕的,竟然考慮問題很是縝密,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陸放拍了拍手:“好吧,時間緊迫,我們也不多坐了,現在就過去看看,我會隨時和你聯係的。”

陸放和周叔上了金濤的車,鎮南方彎下身子,湊到了車窗邊:“對了陸總,還有個事情,呂家的小公子也在雷州,現在和警方的人在一起,這事情我們已經和呂老說了,他說這小子是自己從家裏逃出來的,估計是在家裏憋慌了。”

陸放皺起了眉頭:“無病?”

“嗯,我沒見到人,呂家和警察局那個叫劉小露的是遠親,呂無病就是跑來投奔她了,要不是我們和這小子對上,呂家都沒想到他會到雷州來。”

“呂叔是什麽意見?”

鎮南方笑道:“沒什麽意見,呂老說既然他想散心,就由他吧,隻是……”

陸放說道:“隻是什麽,說吧!”

“這小子從小就有病,一年四季都咳個不停,咳得像要斷氣一般,是靠著古柯堿緩解著,注射一次古柯堿他能好過一個星期,當然,如果沒那玩意喝酒也行,隻是每天都離不了酒,你知道,古柯堿不好弄,呂叔的意思是,盡量讓他擺脫那玩意,不許我們為他提供便利,讓他慢慢地適應用酒代替。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應該不錯,所以提醒你一下。還有,就是他的安全問題。”

陸放笑了:“安全問題不必考慮,這小子不禍害別人就不錯了,別看這小子病鬼般的模樣,呂叔也隻能和他打個平手,他缺少的隻是江湖曆練,我想呂叔這次是想放手讓他磨練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