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水鎮,譚家大院子。

譚家的人住在裏麵一個大院裏,外院已經租出去了,租屋子的是四個年輕男子,這幾個人看上去有一些怪異,一看就不是華夏人,其中一個能夠說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另外三人的華夏語就顯得生澀得多。

譚家管事的人叫譚守祿,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

原本他是不想把房子租給這幾個來曆不明的人的,可是這幾個人舍得出錢,在渡水鎮,他外院的這幾間房加在一起一個月也租不到兩千塊錢,但這幾個人一出手就是一萬塊錢,而且還說明了隻是短租,他們在這兒隻是暫時落腳,等幾個朋友過來就會離開,前後的時間也就是小半個月。

譚守祿算了算,小半個月就能夠掙一萬塊錢,他哪裏會不動心。

那個會說一口流利華夏語的年輕人自稱是東亞某國的留學生,他們是從學校出來做社會調查的,絕對不是什麽壞人。在譚守祿說出自己的擔心之後,那個叫默爾朗的年輕人當即表示,在他們離開時還會付給譚守祿一萬塊錢,這下子,譚守祿那原本就已經要決堤了的警惕性就徹底地被摧毀了。

這正印證了一句老話,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譚守祿正在堂屋裏陪著老父親飲著小酒,譚老爺子七十五了,眼不花,耳不聾,說話也利落。

喝了一口酒,譚老爺子才輕聲問道:“守祿啊,外院住的那些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我看他們不像什麽好人哩?”譚守祿看了看通往外院的那扇大門,示意父親能不能小聲一點。

譚老爺子說道:“守祿啊,我們譚家雖說不是靠著詩書禮儀傳家,但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有損於他人的事情,希望你能夠記住。”

譚守祿笑了笑:“爸,你多慮了,我早就打聽過了,他們幾個都是外國到華夏來的留學生,人家還是很本份很有禮貌的。再說了,人家這房租給得爽快啊,守福不是著急用錢嗎?人家就住十天半月,啪啪就扔出來兩萬塊,爸,兩萬啊,可不是個小數目。”

譚老爺子

歎了口氣:“兩萬確實不能說是小錢了,隻是我總感覺這心裏不踏實,好像總有點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譚守祿說道:“那您就別想太多了,安心享受你的後半生。”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走了過來,來至了譚老爺子的麵前:“爺爺,你賴皮,說好了要和我們瘋的。”

譚老爺子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他說道:“囡囡乖,自己去玩地吧。我和你父親還有事情要談呢,等爺爺聊完了再去找你們好嗎?”女孩輕哼一聲:“爺爺每次都是這麽說,從來就沒有兌現過,等你們喝守了酒,我和弟弟就要睡著了。”

譚守祿摸了摸孩子的頭:“好了,去吧,別來煩爺爺。”

女孩去了,譚老爺子說道:“這兩天看好孩子吧,還有,和你的弟弟和弟妹們說一下,這兩一沒事別往外院去,特別是孩子。”

譚守祿見父親說得這麽鄭重其事,他的心時也有些怪怪的感覺,他還是按照了父親的意思,把話傳了出去。

“守祿啊,這兩天晚上你都必須提前把兩個院子裏的那扇門給關上,不管外麵鬧出多大的動靜,切記。”

“爸,你是不是緊張地頭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吧。”譚守祿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譚老爺子白了他一眼:“咱那個前院一年你也租不到兩萬,人家半個月的短租就那麽爽快地給你那麽多錢,你覺得這錢就這麽好賺的嗎?事出反常必為妖,守祿啊,爸知道你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也知道你做這麽多是為了給守福攢些看病的錢,隻是這事情也太不合情理了,再說那幾個人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路子,我敢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麽留學生。”

譚老爺子的眼毒,一眼就把好人和壞人給發得清清楚楚的。

“那好吧,我會小心應付的。”譚守祿也不想再說這件事情,老爺子咳了兩聲,估計是一口酒喝得急了些被嗆到了,譚守祿拍了拍老爺子的後背,這才讓老爺子停了下來。

譚老爺子像是在自言自語:“希望這幫子瘟神早一點離開吧。”

沈冤接到了舒逸的電話,舒逸在電話裏也沒有告訴他什麽好辦法,隻是說了四個字:速戰速決!

沈冤剛開始覺得舒逸是在忽悠自己,但不一會他就悟出了舒逸的意思,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隻要把那個基地三號首腦給解決了,其他的問題就簡單了,任務所用的時間越少,那麽自己這邊造成的損失也就越小。

坐在沈冤對麵的呂無病輕聲問道:“舒大哥怎麽說?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好辦法?”沈冤搖了搖頭:“沒有,他隻是讓我們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呂無病也皺起了眉頭,這算什麽好建議啊?

沈冤說道:“我想他或許是想告訴我,隻有用最短的時間結束戰鬥,一切才能夠由我們來掌握。”

呂無病是聰明人,沈冤這麽一說他也想明白了。

“我們的目標原本就是基地三號,一旦他被除掉,其他的那些人就是群龍無首,基地三號雖然地位很高,但他這次悄悄潛入華夏也不可能帶太多的人,打前站的四個,他的身邊估計也還有四五個,加上他也就十人,以我們的身手,在合力打掉基地三號之後,馬上就能夠騰出手來控製住這十來個人。”

沈冤苦笑了一下:“但又談何容易,萬一他們當中還有高手,又或者在我們與基地三號對上的時候他手下抓了譚家的人作為人質來威脅我們又怎麽辦?無病,其實舒逸根本就沒有辦法,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

呂無病聳了聳肩膀:“好吧,既然這是個死結,我覺得也沒有必要花太多的心思去想了,好好地養精蓄銳,到時候出手能夠一鼓作氣把那大魚給拿下,他們能夠抓人質來威脅我們,我們一樣也可以啊,如果那基地首腦被我們活捉,我們也一樣可以用他來逼使他的手下不敢亂來。”

呂無病一句無心的話讓沈冤的腦子閃過一道光亮:“你說得沒錯,擒賊先擒王,挾天子令諸侯,妙,真的很妙。”

呂無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竟然誤打誤撞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