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譚家雖然是在小鎮上,可怎麽也算是大戶,而譚老爺子見多識廣大,遇事的那份沉著也讓家裏人的心裏踏實了不少。

“你們別吵,也別鬧,隻要你們乖乖地呆著,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這兩天,你們必須呆在這間屋子裏,所有的人。吃的,喝的我們會給你們送。”一個年輕人手裏拿著槍,用很生澀的華夏語對屋裏的人說道。

譚守祿說道:“我們還有病人,每天都需要醫治的。”他守在大哥譚守福的身旁,譚守福虛弱地坐在椅子上,輕輕抬手,像是想要製止譚守祿說話,生怕他激怒了那個持槍的人。

譚老爺子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陳克說道:“怎麽辦?”

陳克也輕聲回答道:“聽他們的,別激怒了他們,正主兒還沒到呢。”

譚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

對於譚守祿的話,那男子應道:“我知道你家裏有病人,我還知道你們已經開了足夠的藥,你們自己是可以給他輸液打針,讓他服藥的,你,你不就是做護士的麽?”他指著譚家的一個女人說。

陳克的臉色微微一變,看來他們對譚家的人都已經摸了底,那麽自己突然冒出來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他看了一眼譚老爺子,譚老爺子明白陳克是什麽意思,他搖了搖頭:“沒事,他們之前沒進來過,估計隻是打聽了一下,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我的一個朋友。”

陳克“嗯”了一聲,這個時候這些人也不會再攆自己出去,此刻的譚家,估計是隻能進,不能出的。

這時又從外麵走來一個男人,約三十幾歲,一張臉黑黑的,典型的中東人的樣子:“怎麽樣?”之前那男子說道:“他們很配合。”

黑臉走到堂屋門口,往裏看了看,說道:“清點一下人數。”

年輕男子上前點了數,黑臉皺起了眉頭:“譚家一共十三口人,怎麽多了一個?”譚老爺子站出來指著陳克說道:“他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弟,早幾天就來了,怎麽,要我把他送走麽?”

黑臉冷哼

一聲:“不用了。”

接著他又望向譚家的兩個小孩,想了想,上前抱起一個,他抱起的是男孩:“孩子跟著我,你們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哼!”譚家的人都上前一步,臉上露出憤怒,就像是要拚命的樣子,年輕男子的槍口指向這個不是,指向那個也不是。

黑臉並不害怕,他的手裏多了一把匕首,抵住了男孩的下顎:“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譚家的人都望向了譚老爺子。

譚老爺子黑著臉,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這麽歹毒,扣住了自己一家還不算,竟然還要劫持孩子。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一來是陳克的大計,二來自己這邊人雖然多,但都是赤手空拳,人家手裏有槍,手上還有人質,真要動起強來,一定吃虧。

陳克也很是憤怒,握緊了拳頭。

譚老爺子輕輕碰了陳克一下,搖了搖頭,他擔心陳克衝動。當然,他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陳克知道輕重,陳克輕歎了口氣,這一變故也是他始料不及的,在之前,他也想過,對方會拿譚家的人做人質,沒想到還會單獨把小孩給抓了去。

被抓住的那個小孩顯然很是害怕,他嚇得哭了起來,黑臉沉聲喝道:“閉嘴!”

這一嚇,又讓他止住了哭,譚老爺子說道:“都給我退回來!”

譚家一個女人叫道:“爸,你就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帶走小覺嗎?”

譚守祿瞪了女人一眼:“閉嘴,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話。”

女人流下了眼淚,譚老爺子看了女人一眼,又望向那黑臉說道:“希望你別傷害他,否則就是拚了老命,也不會讓你們踏出渡水鎮半步,既然你們找上譚家,就應該知道譚家在鎮上的實力,最多就是個魚死網破!”

黑臉還真是讓譚老爺子的氣勢給鎮住了,他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放心吧,隻要你們別亂來,保證他沒事。”說完,帶著孩子便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對年輕男子說道:“看好嘍,主人馬上來了,別出什麽亂子。”

輕男子應了一聲,然後退到了台階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你們最好都呆在原地別亂動,別讓我難做,我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人。”

大家都席地而坐,譚守祿對那年輕男子說道:“家裏有兩個老人,怎麽著也得讓他們能躺下休息,晚上夜涼,這地板上可會凍壞身子的。”年輕男子想了想說道:“去吧,你們可以派兩個人回各自的屋裏拿鋪蓋,另外,上廁所也得一個一個的去,別耍花招。”

這小子倒也還算是通情達理的了,譚守祿和剛才那個女人去拿了一些鋪蓋,在深秋的晚上,就不會那麽冷了。

譚老爺子和陳克在最裏麵,譚老爺子輕聲說道:“你那同伴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小荃。”陳克說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陳克對陸展很有信心,就憑著這些個破魚爛蝦是不可能對陸展造成什麽威脅的。

陸展沒能夠及時回來,估計是和那個叫譚薈的姑娘糾纏上了,不過這樣也好,陸展反倒成了一步暗棋,或許能夠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

陸展和譚薈其實早在那黑臉抱走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此刻就在牆頭上,隻是陳克在堂屋裏,看不到罷了。

譚薈看到黑臉抱走孩子的時候也很是生氣,差點就忍不住要跳下去了,是陸展拉住了她,陸展說,她這樣下去無異於親手殺掉了那個孩子,而且還會打亂了整個計劃,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小不忍則亂大謀。

一路上,陸展已經把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譚薈說了,譚薈是警察,而且也有智慧,她自然能夠清楚地知道陸展並沒有誇大其詞,抓住或者除掉“鬼首”對於整個華夏來說有著怎麽樣的重要意義。

譚薈這才忍住了,她咬牙切齒地對陸展說,希望孩子沒事,不然她一定不會放過陸展,陸展一臉的委屈,但想想又能夠想通了,不管怎麽說,這一切與自己還真是脫不了幹係。

譚薈是一個很直爽的人,說話辦事都很是幹脆。

陸展很喜歡她的個性,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陸展還真對她生了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