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沒在陸亦雷那兒耽擱太久,就直接領著小惠驅車趕往渡水鎮。

小惠的心情很是激動,馬上又能夠見到九處的那幫老人了。其實舒逸又何嚐不激動呢?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他們了,這些年也很少和他們聯係,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麽樣。

這幾年來,舒逸和沐七兒在麗江過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原本舒逸以為這樣的生活會很舒適,安逸,讓他忘記曾經的那些腥風血雨,徹底將過去劃上一個句號。可是後來他才知道,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曾經的過往怎麽可能是想忘記就能夠忘記的呢?

特別是這些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兄弟。

他發現自己原來並不適合那樣的生活,相反,他開始懷念那戰鬥著的人生了。於是當接到沈冤的電話,他的心就活動了,他給了自己一個理由,重新又踏入了江湖!

其實舒逸自己也清楚,雖然賦閑,可是他仍舊還是有著一份公職,領著華夏國家發放的薪酬,賦閑的這兩年,不過是國家給他放的一個大假罷了,當國家需要自己的時候,一聲召喚,他就得歸隊。

這一點他自己清楚,沐七兒也清楚,所以在他決定要到雷州來的時候沐七兒並沒有阻止,沐七兒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早在一年前,當整個世界都充斥著恐怖襲擊的時候沐七兒就說過,或許有一天,他們就會聯係舒逸,而未來舒逸可能就會成為反恐鬥士中的一員,甚至還可能包括她自己。

小惠輕聲問道:“舒大哥,你說,諸葛小妖為什麽要跑到渡水去呢?真是約了‘鬼首’麽?還有,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鬼首’的人會在渡水玩那麽一出,那不是白白地犧牲自己的手下嗎?”

舒逸微微一笑:“小惠,你有見過兩發炮彈掉到同一個坑裏嗎?”

舒逸解釋道:“在戰場上,有經驗的老兵是這樣躲避轟炸的,當第一顆炮彈落下,炸出一個坑,老兵會迅速竄進那個坑裏,因為他知道,每二顆炮彈絕對不會落在同一個坑裏。”

小惠聽了舒逸的話,她先是

一愣,接著她說道:“我明白了,當渡水發生了之前那一幕之後,在他們看來,我們的人就不會再把目光放在渡水了,犧牲的那些人其實就是第一發炮彈,他們炸出個坑來,以便於他們的同伴躲藏。而後麵躲入彈坑的,才是他們的重要級的人物。這麽說來,‘鬼首’很可能真會到渡水與諸葛小妖會合!”

舒逸“嗯”了一聲,他確實是這麽認為的。

電話響了,舒逸接聽了電話,是沈冤打來的,沈冤告訴舒逸,他讓陸展和譚薈也回了渡水,譚薈是本地人,相信能夠幫上舒逸他們的忙。

“老沈,根據情報,明天東突的人可能就會陸續進入浮雲了,你千萬不能大意,陸局可能接著會有所安排,在陸局沒有新的指示之前,浮雲那邊你就多費心了。”舒逸對沈冤說道。

沈冤歎了口氣:“放心吧,我盯著呢,隻是這次跑了‘爵士’,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這個女人還真是狡猾。”

舒逸說道:“放心吧,她跑不掉的,‘基伊德’的那個女人會把她咬住的。”

掛了沈冤的電話,小惠告訴舒逸,他們已經要到渡水鎮了。

車子進了鎮子,舒逸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西門無望。

西門無望一臉的笑容,迎上前來:“舒處,幾年不見,想死你了!”他和舒逸握了握手,說大家派他當代表來接舒逸的,要不是怕人來多了太紮眼,大家都想來的。

舒逸的胸口熱乎乎的,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西門無望的肩膀,讓西門無望上車,帶路。

“這次你們來了幾個人?”舒逸問道。

“清寒、小盛、謝意、小和尚和我,我們五個人,你也知道,九處解散後除了小和尚回了寺裏,我們都分到了不同的部門,其他的幾個人目前都在國外有任務。”西門無望說道。

舒逸說道:“確實是諸葛小妖?”

舒逸的思維跳躍性很大,也就是原來九處的這幫子人能夠適應。

“嗯,應該不會錯,跟在他身邊的一共有四

個人,清寒說應該都是些上忍,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住在鎮子裏的一家旅店裏。清寒說他們的警惕性很高,我們不敢跟得太緊,我們這些人裏麵就數小和尚身手最好了,由他負責監視。他是今天傍晚的時候從浮雲過來的,原本跟他一起的還有三個人,沒呆多久就離開了,往雷州方向去了,我們的任務是盯住諸葛小妖,所以就沒有管那三個人。”

車子在雲來小棧後院停了下來,長歌和清詩夫婦已經等在那兒了。

長歌上前一步:“舒處吧?我是長歌,這位是我妻子清詩。”

舒逸早就聽沈冤提起過長歌夫婦倆,他們都是宋江山的人。

舒逸和夫婦倆握了握手:“又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長歌笑道:“舒處說的什麽話,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這兩天你們就放心吧,我們已經對外掛了客滿的牌子,不會有外人來打擾,店裏的都是自己人,有什麽需要吩咐一聲就是了。”

在地下室裏,舒逸見到了葉清寒、盛榮光和謝意。

葉清寒和小盛的改變並不大,倒是謝意,成熟了不少,不過身上那股子江湖氣卻還在。

“舒處!”見到舒逸和小惠,大家都很是激動,別後經年,那該有多少的故事啊?可是舒逸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他讓大家坐下,簡單地把現如今雷州的形勢說了一遍:“相信你們也看到了,當下的情勢很危急,雷州也好,浮雲也罷,就像是一個火藥桶,隻要不小心出現一點火星就能夠將它引爆,在座的都是九處的老人,曾經跟隨我不短的時間,都是隱蔽戰線的精英。”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反恐是一個全新的課題,它和諜戰有著根本的不同,因為恐怖組織、恐怖分子他們是不會遵循所謂的國際法和國際慣例的,他們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按常理,對付這樣一幫窮凶極惡的暴徒,我們也必須改變我們的思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絕不手軟!”

舒逸說得沒錯,對這些人手軟就會給無辜的人帶來巨大的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