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冤來到酒店,姬小燕就迎了上來:“沈先生!”

沈冤點了點頭:“這麽著急叫我來有什麽事麽?”姬小燕說道:“老爺子想見您!”姬小燕輕聲說道。

沈冤愣了一下,他和這個姬老爺子可是通過電話的,也是他說服了老爺子不讓姬家的人到雷州來,可他沒想到姬老爺子還親自來了。

姬老爺子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看上去身子骨卻仍舊很是硬朗,白發白須,臉色潮紅,雖然表情嚴肅,卻也透著慈愛。

“小沈吧?”他微笑著招呼沈冤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姬小燕忙給沈冤沏了杯茶,在姬老爺子的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樣子像是姬老爺子的管家,另一個是三十出頭的壯漢,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應該是姬老爺子的保鏢。

沈冤尊敬地叫了一聲:“姬老!”然後坐了下來。

姬老爺子端起茶杯:“是不是覺得我老頭子不該來啊,是答應了姬家的人不再管鳳兒的事情,可是作為鳳兒的長輩,我又怎麽能夠放心得下呢?再說了,鳳兒現在可是姬家的當家人,他們這樣對鳳兒根本就是在打我姬家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呐!”

姬老爺子確實有些窩火,姬家退隱江湖,可這並不表示誰都能夠欺上門來。

姬鳳兒不管怎麽說都是姬家的當家的,先是綁架她的兒子,再連她也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姬老爺子能不生氣麽,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呢。

“那姬老的意思是?”沈冤皺起了眉頭,他真怕這老頭子犯了渾,倔脾氣一上來就亂來。

姬老爺子歎了口氣:“小沈,你可別誤會,老頭子答應你的事情是不會變的,我來呢,隻是放心不下,希望能夠呆在雷州,可以及時知道鳳兒的事情。第二呢,我這次來也為了看看你,雖然我聽老屈說了你的情況,但總得親自見上一麵才踏實的,不瞞你說,鳳兒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就咱老姬家,她也招了不少人的喜歡,隻是嘛,這事情既然是老屈提出來的,我們多年相識的份上,我也不能拂了他的意不是?現在見了你,老屈頭說得沒錯,老頭子活了近一個世紀了,看人可是一看一個準的,你和鳳兒在一起

她不會委屈!”

沈冤頭都大了,他沒想到姬老爺子竟然還有這層意思。

不過聽姬老爺子提及了屈老,沈冤的心裏很是酸楚,原本他想和姬老爺子把這事兒說開的,但想想這是屈老的一片心意,屈老已經不在了,連姬老爺子都說不好拂了屈老的心思,自己這樣做合適麽?

再說這事情說不好很可能還會惹怒了姬老爺子。

當然,沈冤不怕得罪姬家,可是他也不願意無謂地給自己樹這樣一個敵人,更何況這其中還牽連著屈寒山的感情。

“小沈啊,你和老屈說一聲,就說老頭子晚上去看他!”姬老爺子並不知道沈冤的心裏在想著什麽。

聽姬老爺子說要去看屈寒山,沈冤的眼眶有些濕潤:“姬老,屈老他沒了!”

姬老爺子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的臉上滿是震驚,嘴唇動了動:“沒,沒了?小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冤長歎了口氣:“屈老他昨晚遇襲,已經辭世了。”

姬老爺子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可能,絕不可能,老屈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要說誰能夠那麽輕易就把他給擊倒了我不相信。就說你小子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他怎麽可能就沒了呢?”

沈冤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姬老爺子這才相信沈冤說的是實話,他也歎了口氣:“人生無常,人生無常啊,前天我們還在電話裏談著笑著,我一直憧憬著和他的相見,不曾想就天人相隔了。”他拉住了沈冤的胳膊:“是什麽人幹的,你們也沒查出來嗎?”

沈冤說道:“‘香水’。”

姬老爺子像是觸電一般,手放開了:“‘香水’!怪不得,怪不得老屈會著了他的道啊,小沈,我想再見上他最後一麵,行嗎?”沈冤點了點頭:“行,我這就帶您去,遲一點他們會把屈老送回燕京安葬。”

一輛白色的商務車在雷州市國安局的門口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來兩個人,兩個二十多歲剪著小平頭的年輕人,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西裝,戴著墨鏡,另一個穿了一身黑色的立領中山裝,看上去很是精神。

門衛把他們拉住,檢查了證件之後放他們

進去了。

兩人來到了方程的辦公室。

才推開門,方程便從他的辦公桌邊站了起來,一臉微笑地迎上去。

“小叔!”方恨晚忙上前去拉住了方程的手,方程摸了摸他的頭:“早聽陸放說你也到了雷州,不知道知來看看小叔麽?”方程雖然嘴上有些埋怨,可是心裏卻很是高興。

陸放笑道:“方叔,你也別怪他,我們一來事情就很多,他和唐柔一直在車站碼頭蹲點。正好今天我要過來,就把他也一道拉上了,總得讓你們叔侄見上一麵吧!”

方程招呼二人坐下:“恨晚啊,你父親還好吧?”

方恨晚點了點頭:“他很好,隻是他那邊也很忙,我還是清明回金陵的時候和他見過一麵呢,現在家裏的那攤子生意都是他和大伯在照應著,整天飛這飛那的。”

方程歎了口氣:“是啊,大家都忙,很少有機會聚在一塊,原本今年清明我就準備回一趟金陵的,可是總是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事,看來要抽空回去一趟不容易啊。”

陸放接過方程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忙一點好啊,反正我是閑不住,平時吧,我很想回燕京,想多陪陪家裏那些親人,可真正窩在家裏的時候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呆上十天半個月以後就想著什麽時候有任務,能夠動動。”

“對了陸放,你說找我有重要的事情,什麽事啊?”

陸放臉色一正,對方程說道:“方局,明天日方那三個人就到了,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份他們的詳細資料。”方程皺起了眉頭:“怎麽,他們可是日本方麵的反恐專家,你不會連他們也懷疑吧?”

陸放淡淡地說道:“不管他們什麽來頭,我們都必須知根知底,誰能夠擔保‘血紅戰魂’不會在華夏給我們上演一出‘無間道’!”

方程笑了:“你小子,還是那麽謹慎,懷疑一切。”

陸放說道:“我隻是懷疑該懷疑的,畢竟他們進入雷州的時機很敏感,不是麽?”方程點了點頭,陸放說得沒錯,他們選擇這個時候進入雷州,雖說有和田寬子的契機,可是這個時候也是最敏感的時期,整個雷州可以用“山雨欲來風滿樓”來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