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森給呂無病滿上了酒:“兄弟好酒量啊,來,滿上!”

呂無病那是來者不拒,端起杯子:“苟哥,我敬你一個。說實在話,來到雷州寄居在表姐的家裏,我心裏也挺憋屈的,怎麽著我也是一男人,怎麽能夠靠著表姐生活呢?我這幾天還尋思著找點什麽事幹,掙點錢呢!”

苟森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堆笑:“兄弟啊,遇到哥哥我你算是碰對人了,錢是什麽,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你說得對,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麽著也得靠自己過活,哥哥我支持你。”

呂無病的臉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神色。

苟森身後的兩個年輕人眼裏要噴出火來,可是他們又有什麽辦法,這小子的身手也太他媽的變態了,他們兩個人加一塊還支撐不過三秒。苟哥是個練家子,他說這小子的功夫很厲害,起了拉攏的意思。

苟森掏出煙來點上一支,然後眯縫著眼睛像是無心地問了一句:“呂兄弟,你家是燕京的?”呂無病點了點頭:“算是吧,燕京東郊的呂莊,我們一個莊子都姓呂,人多著呢。”

呂無病也不算是說謊,呂家確實就出自呂莊,那是宗族的所在,至於苟森他們真要去核實,呂家的人都會替著他遮掩的。

“苟哥,還不知道你們是做哪一行呢,咋那麽找錢呢?”呂無病憨厚地問道。

苟森輕咳了兩聲:“這想要掙大錢,就不能拘泥小節,苟哥我做的都是些有風險的買賣,小兄弟,你可要想好了,願意不願意跟著我幹。我苟森從不勉強人,但我惜才,而小兄弟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呂無病笑了,那笑看上去與人無傷。

可惜陸放不在,不然他也會驚詫,呂無病根本就是個演技派,那樣子就真像個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年。不過呂無病這也算是本色出演,因為他自己的心裏都沒有底,這個臥底該怎麽會。

呂無病輕聲說道:“苟哥,我姐說,違法亂紀的事情咱堅決不能做的。”

苟森知道呂無病的

表姐是警察,他皺起了眉頭:“呂兄弟,不瞞你說,哥哥我做的買賣確實不那麽幹淨,咱們在道上混的,想要清清白白的可能麽?咱們找的是快錢,幹一票,然後揣著錢走人就是了,其實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人人看的都是結果,誰會在乎你的錢從哪來的,隻要賺到了錢就成,至於是不是違法,隻要沒被抓住就不算違法,再說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做警察的姐姐麽,你怕什麽,出了什麽事情她能夠幫你的。”

呂無病的神情很是糾結,他望著苟森,那酒杯停在了半空,那樣子像真是在猶豫著是不是該入夥。

半天他才放下杯子:“苟,苟哥,謝謝你了,可是我還是怕,我……”

見呂無病要拒絕,苟森忙打斷了他:“別著急著拒絕啊兄弟,你好好想想,其實有些事情就算我們不做也會有人去做的,我們為什麽又要把這樣的機會拱手讓給別人呢?不值當啊,再說你願意一輩子寄人籬下麽?男子漢大丈夫,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雖說我們並不一定能夠真正做到掌天下權,但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有什麽不好,隻要有了錢,你就什麽都有了,女人,名譽,地位什麽的都不在話下,是男人就好好拚一把!”

呂無病愣住了,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

苟森又好言相勸了半天,呂無病終於一咬牙:“苟哥,你別說了,我幹,你說吧,要我怎麽做?”

苟森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嘛,呂兄弟,你看過《水滸傳》麽?”

呂無病點了點頭:“看過,我可喜歡上麵的英雄好漢了,隻是現在沒有那麽多有情有義的英雄。”

“怎麽沒有,你我兄弟不就是麽?呂兄弟,你看過《水滸傳》,那豹子頭林衝上梁山的時候白衣秀士王倫向他要一份投名狀的那節你應該知道吧?”

“投名狀?”呂無病的心裏隱隱一驚,敢情這姓苟的家夥是想把自己套牢啊,雖然呂無病單純,可是他也明白投名狀的含義,苟森是想讓自己去幹一件大壞事,逼著自己斷

了後路,這樣才能夠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混。

“嗯,投名狀,就是你得做一件足以證明你沒有二心的事情,隻要你納了投名狀那以後我們就真正是一家人了,怎麽樣,有這膽量麽?”

呂無病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答應。

他又想起了陸放的囑咐,對方無論提出什麽條件都可以應承下來,當然,別答應得太爽快,使得對方生疑心。

“有問題麽?”苟森步步緊逼,呂無病一付豁出去了的樣子:“行,沒問題,苟哥,你說吧,讓我做什麽?”

苟森眯起了眼睛:“殺一個人!”

呂無病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的震驚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裝出來的。因為原本陸放就說了,想要取得苟森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苟森這個人江湖習氣重,雖然講義氣,可是卻也心狠手辣,在讓呂無病接觸苟森的時候陸放他們就已經搜集了他的一些資料,並對這個人進行了一番分析,陸放還算到了苟森會給呂無病出個難題,作為對他的考驗,沒想到竟然是讓他去殺人。

“怕了?”苟森的一個手下不屑地問道。

呂無病正好需要一個台階,聽了他這話,呂無病揚了下下巴:“誰怕了,不就是殺人麽,說吧,殺誰?”苟森笑著拍了拍手掌:“好,有膽量,有誌氣,不過呂兄弟,殺人可不比殺豬殺雞,那是需要過心理的那一關的,兄弟的身手好沒錯,可是真要殺人,我覺得……”

呂無病像是不耐煩的樣子:“苟哥,你就說吧,殺誰,我還真就不信了,你們能幹的事情我做不了?”

苟森的心裏已經很是樂嗬,這小子上道了:“一個老頭,住在港龍大酒店,1818號房,這是他的照片,他身邊有幾個人,不過相信應該都不是你的對手,隻是這個老頭的身手應該不弱!”他把照片遞給了呂無病,呂無病看了一眼,竟然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如果沈冤在的話,沈冤一定能夠一眼看出照片上的人是姬老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