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

車停在紅燈前,章哲瀚凝著白初夏如工筆畫般柔美的側臉,竟舍不得移開視線,美女他見得多了,但很少有像白初夏這般抓人眼球的美女,越看越美,越看越可愛。

“嗯,有一點!”狹窄的車廂裏,空氣流動緩慢,涼風帶著薄荷的清香從空調中吹出,撲在臉上,讓白初夏有被章哲瀚環抱的錯覺,。

“睡會兒,到了我叫你!”章哲瀚溫柔的說。

綠燈亮起,章哲瀚不得不收回目光,平視前方,踩下油門,專心致誌的開車。

白初夏也想睡,可閉上眼睛大腦就格外的活躍,

翻來覆去,都是章哲瀚的笑臉,耳邊回**的,也是他的聲音,讓她難以入眠。

“放點歌來聽吧!”聽聽歌,也許能轉移注意力,白初夏擔心自己會失控。

“好!”章哲瀚按下車載DV的開關,卡農的經典曲目如流水般流淌開來,給這靜謐的夜色,平添了幾分歡快。

音樂,慰籍了白初夏浮躁的心。

“我喜歡卡農,它能讓我心情愉悅!”特別是聽白初夏彈奏的時候,他更覺得那是世間最美妙的音樂。

白初夏點點頭,確實如此!

“叮鈴鈴,叮鈴鈴……”章哲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手機放到耳邊:“什麽事?”

白初夏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隻看到章哲瀚的眉峰慢慢的聚攏,說了聲“我待會兒回去”就掛斷了電話。

白初夏識趣的說:“章總,你有事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沒事,不著急!”路口轉彎,偏離了去申城大學的方向,章哲瀚解釋道:“這裏離我家不遠,我拿份文件,再送你回學校。”

“好!”白初夏知道章哲瀚有紳士風度,也不再堅持,全聽他的安排。

吃了餃子有點兒口渴,白初夏便在超市門口下了車,去買水,章哲瀚駕車進入小區,回家拿文件。

拿著兩瓶水站在路邊等章哲瀚,清麗脫俗的白初夏成功的吸引了路人。

一醉漢搖搖晃晃的從白初夏的麵前走過,那熏人的酒氣立刻讓她後退了幾步,厭惡的捂著鼻子,秀眉初夏蹙起。

“小姐,多少錢啊?”醉漢看到白初夏,停下蹣跚的腳步,一臉不懷好意的獰笑。

白初夏瞪了醉漢一眼,快走了幾步,懶得理他。

“一百塊行不行?”

醉漢緊跟著白初夏,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晃:“哥今天高興,伺候好了,錢好商量。”

“神經病,走開!”

白初夏轉身想往超市門口走,那裏有保安,她也不怕醉漢亂來。

真是瞎了狗眼,竟然把她當成那種女人,氣死人!

“小姐,別走,兩百塊,不能再多了,現在到處是一百塊,看你這麽漂亮,哥今天就大出.血了!”醉漢連忙抓.住白初夏的手臂。

“放手!”白初夏一回頭,就被他呼出的酒氣熏得差點兒吐了出來。

胃裏一陣翻滾,她使勁掙紮:“放手,你找錯人了,我不是……”

“我沒找錯人,找的就是你,走,上去吧,你住幾樓,以後我常來照顧你生意。”

白初夏沒能掙脫醉漢的手,反而還被他拉著往旁邊大廈走,正準備向路人求助,嘴剛剛開啟,眼前就晃過一個人,抓著她的醉漢轟然倒地。

“章總!”看清麵前的男人,白初夏欣喜若狂。

“你沒事吧?”章哲瀚踢了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不住呻吟的醉漢,拉著白初夏快步離開案發現場。

“沒事,那個人喝醉了,把我當那種女人。”

兩人走到車跟前,白初夏才發現手被章哲瀚緊緊握住,心頭一跳,掙脫他的手:“謝謝!”

“不客氣!”章哲瀚微微頜首:“很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等多久!”白初夏抿抿嘴唇,把手中的水遞給章哲瀚。

“謝謝,我也口渴了!”

章哲瀚接過水,喝了一口,突的瞥見方才被他揍了一拳的醉漢不知道擰著一桶什麽東西衝了過來,抬手就潑。

情急之下,章哲瀚背過身去,抱著白初夏的頭,他高大的身軀阻擋了鋪天蓋地的汙水。

待不明所以的白初夏反應過來,汙水已經在章哲瀚的身上流淌開,整個後背濕透了,連.發絲也滿是水珠。

雖然有章哲瀚的庇護,白初夏也未能幸免,頭發衣服都在滴水。

醉漢潑完汙水之後很得意的把水桶往地上一扔,叫囂道:“小子你是活膩了,敢打你大.爺,今天就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

醉漢說完就擼起袖子,作勢要打章哲瀚。

被潑了汙水,章哲瀚麵色沉得發黑,把白初夏推到一邊,回頭的時候,眸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嗤!”白初夏看到章哲瀚濕透的後背,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襯衫西褲緊緊的貼在身上,把他後背的曲線剛毅完美勾勒出來。

醉漢腳步趔趄,揮出的拳頭綿軟無力。

章哲瀚一掌擋開,順勢抓.住醉漢的衣領,鐵拳高高舉起,卻被一雙滿是厚趼的手抓緊。

“不要打,不要打,求求你,我兒子喝醉了才會得罪你,求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章哲瀚眉峰一擰,初夏側頭,麵色凝重的看著抓緊他手的老太太,手鬆開了醉漢的衣領。

老太太千恩萬謝之後一手拉住她兒子,一手撿起地上的水桶。

看老太太的裝束應該是名環衛工人,她那個喝醉酒的兒子還不願走,掙紮著要倒回去打章哲瀚,卻終究被他媽生拉活拽帶走了。

章哲瀚的衣服褲子又濕又髒,非常難受。

“章總,對不起!”

看著狼狽的章哲瀚,白初夏很是自責,苦著臉,不停的道歉。

“沒事,走,回去換身衣服!”章哲瀚無所謂的笑笑,脫下襯衫就扔進了路邊的垃圾筒。

大庭廣眾不方便脫褲子,他隻能穿著濕褲子上車。

“好!”白初夏擰幹衣角的汙水,坐上了副駕駛位。

章哲瀚的家很大,很氣派,卻冷冷清清。

也許是一個人住的緣故,沒多少家的感覺,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你用樓下的浴室,我去樓上!”章哲瀚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便大步上樓。

白初夏剛剛打開水閥就聽到章哲瀚的聲音:“我這裏沒有你能穿的衣服,浴袍在櫃子裏,你將就穿一下!”

“好!”白初夏脫下髒衣服,衝了個熱水澡,穿上章哲瀚的浴袍。

揮揮袖子,太長了,和唱戲的差不多!

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白初夏才鼓起勇氣走出去。

章哲瀚早已經穿戴整齊,拎著公文包,在客廳等候。

裹著寬大浴袍的白初夏竟比平日多了幾分嫵媚,明媚的眸子,比星星還要閃亮,紅撲撲的臉,是誘人的蘋果,讓人有咬下去的衝動。

濕發貼在臉上,滴滴答答的落水珠,細致的鎖骨初夏凸起,性感到了極致。

一股熱流直竄下腹,章哲瀚的呼吸驟然亂了頻率。

灼燙的目光像火焰烘烤著白初夏,她嬌羞的低垂下頭,刻意忽略章哲瀚眼中的熱度。

迫使自己冷靜,章哲瀚心無旁騖的開口:“小白,我房間的浴室裏有全自動洗衣機,你隨便用,我現在得去公司了,不能送你……”

不等章哲瀚說完,白初夏立刻搶白道:“沒事沒事,我自己坐出租車回去。”

章哲瀚正色道:“女孩子晚上坐出租車多危險,如果你信得過我,今晚就在我這兒將就一下,你把客房的門反鎖了,鑰匙在床頭櫃裏,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章總,這……”白初夏很為難,心髒一陣亂跳。

“怎麽,信不過我?”

“不是,章總的人品我絕對信得過,可是……”

在他家留宿,總是不好!

“信得過我,就在我這兒將就一晚!”章哲瀚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看來電,沒接,對白初夏說:“我必須走了,你就當自己家,別客氣!”

“章總……”

章哲瀚回過頭,白初夏略一遲疑,揮出了手:“再見!”

“再見!”

尷尬的氣氛隨著章哲瀚的離開而消散,白初夏頓時感覺輕鬆多了。

她走進章哲瀚的臥室,屬於他的薄荷香撲麵而來,很舒服,很清爽。

房間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衣櫥和書桌還有kingsize的大床,都是黑色,簡單明了。

大床鋪著銀灰色的床單,銀灰色白條紋的薄被整齊的鋪了半張床。

浴室也是黑色係為主,很大很奢華。

白初夏把髒衣服放進全自動洗衣機按下了啟動鍵。

看看時間,等衣服洗幹淨烘幹,就算她想回學校,也進不了宿舍門。

既來之則安之,就在章哲瀚這裏借住一晚,她相信他的為人,他不會對她怎麽樣,就算他真的對她怎麽樣,恐怕還是她占了便宜,惹公司上下多少女同胞眼紅。

嗬,白初夏自嘲的笑笑,優秀如章哲瀚怎麽可能看上她,別做白日夢了!

衣服還沒洗好,白初夏就有些困了,眼皮直打架。

打算到客房躺會兒,等衣服洗好了再換上,結果,一躺下就進入了深度睡眠,連章哲瀚什麽時候回去的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