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越澤抽了張紙巾站起來,當白初夏觸手可及的時候伸出手,紙巾拂過她的嘴角:“留這點兒蔥是準備明天吃?”

“呃……”白初夏看到擦過嘴角的紙巾上果然有一小段綠油油的蔥,大窘,紅了臉:“謝謝!”

“去忙吧!”榮越澤隨手把紙巾扔進垃圾筒,坐回大班椅,兩條長腿瀟灑交疊,淡紫色的襯衫領口敞開,露出蜜色的皮膚,全身上下魅力無限。

下班前白初夏接到了榮越澤的電話,他邪魅的聲音帶著低啞的姓感:“你過去等我!”

才星期一榮越澤就迫不及待要折磨她了!

“好!”白初夏的腿莫名其妙的顫了顫。

昨晚榮越澤帶白初夏去江南世家認門,他把她的指紋存入了電腦係統。

就算榮越澤不帶著她,她也可以在小區內暢通無阻了。

坐在沙發上,白初夏突然有些無所適從。

這套兩百八十平的公寓不常住人,即便是在夏日,也有些陰森。

背心一陣竄涼,白初夏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

她摸出手機,給榮越澤發了條短信:“你什麽時候到?”

短信許久沒有回複,白初夏怯怯的站起身,準備四下看看。

公寓樓上有四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健身房,一個衣帽間。

看得出來,榮越澤也不常過來住,衣帽間裏隻有幾件當季的衣服,不過,書房裏的書卻不少,滿滿的兩大書架。

白初夏隨手取了本小說坐在沙發上看,不知不覺,一本不算厚的小說就看完了一半。

她又困又乏,揉了揉眼睛,摸出手機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還是不見榮越澤的影子。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靜默的夜裏鈴聲格外突兀,她本以為是榮越澤打來的,一看來電,是陌生的號碼,她秀麗的眉毛不由得蹙在了一起。

“喂?”

電話那頭傳來柔美動聽的聲音:“你是白初夏嗎?”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你不認識我,你認識章哲瀚吧?”

章哲瀚?

心口一緊,白初夏屏住了呼吸:“是,我認識章哲瀚!”

“你現在有時間嗎?”

“幹什麽?”白初夏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哲瀚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

白初夏微微蹙眉,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對不起,我去不了,麻煩你照顧他!”

“他很想見你!”電話那頭的人很嚴肅的說:“哲瀚是很好的人,請你不要傷害他!”

“我沒有傷害他。”白初夏撫著額,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隻當他是朋友,就這樣吧,再見!”

掛斷電話,白初夏想著一向溫柔體貼的章哲瀚,心裏有些難過。

她不是不喜歡章哲瀚,隻是那種喜歡不是愛,她不想耽誤他的時間,也不想讓自己泥足深陷。

想了很多,待白初夏回過神,一團黑影已將她籠罩。

榮越澤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麵前:“怎麽不在**等我?”

“我無聊,就找了本書來看!”白初夏心虛的躲開榮越澤灼人的視線,起身把小說塞回書架:“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過來?”

本是有口無心的話,卻讓榮越澤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靠過去攬著她的腰,唇角微揚:“怎麽,等不及了?”

“去你的,我是困得想睡覺了,才沒你那麽齷蹉!”白初夏掰開腰間的大手:“快去洗澡,你身上汗味兒好重!”

“哦?”榮越澤挑眉,拉起衣領聞了聞,果真有汗臭,他笑著去拉白初夏:“走,陪我洗!”

“不要!”

榮越澤根本不顧白初夏的拒絕,硬是把她拖進浴室,理所當然在浴室裏要了她一次,洗完澡之後在**又要了她一次。

一直折騰到半夜兩點,榮越澤才放過白初夏,她筋疲力竭,昏睡了過去。

清晨,榮越澤打開衣帽間的聲音吵醒了白初夏,她慵懶的睜開眼睛,啞著嗓子問:“能不能讓我請一天假,不扣全勤獎?”

“當然不能!”榮越澤取出一件襯衫穿上,回過頭,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

白初夏趴在床心,雪白的後背膚若凝脂,呈現出柔美的曲線,香檳色的絲被蓋在她的腰際,姓感迷人。

昨晚確實把她累壞了!

榮越澤心底一熱,坐到床邊,大手拂過她的背,那滑膩的手感立刻挑起了他體內深埋的衝動。

“呃……”榮越澤的碰觸讓白初夏的身子抖了抖,她放棄賴床,一鼓作氣爬起來,在榮越澤的目光注視下以手擋住了自己的身子,快步奔進了浴室。

若是時間允許,榮越澤必定會跟進浴室,再要白初夏一次。

中午白初夏在食堂吃飯,聽到鄰桌的同事在說章哲瀚沒來上班,董事長找不到他,在辦公室大發雷霆。

難道出什麽事了?

擔憂戰勝了一切,白初夏拋開芥蒂,連忙給章哲瀚打電話,聽到的隻是機械的女聲,不斷重複:“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稍後將通知您所撥打的用戶……”

他怎麽關機了?

公司有明文規定,管理層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

不好的預感在白初夏的心底蔓延,飯也顧不得吃,拎著包就匆匆忙忙的離開公司,招了出租車,直奔章哲瀚的公寓。

“叮咚,叮咚!”站在門外,白初夏不停的按門鈴。

許久沒人開門,她急了,一邊按門鈴一邊喊:“章哲瀚,章哲瀚,你在不在?”

白初夏拍門才發現門根本沒鎖,推門而入,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

“章哲瀚,章哲瀚……”客廳沒有人,白初夏直奔臥室。

章哲瀚果真在臥室,一動不動的躺在**,略黑的臉看起來毫無生氣。

“章哲瀚……”不管她怎麽喊,**的人都不應聲。

白初夏突然想起以前看過酒精中毒猝死的報道,心口一緊,伸出了顫抖的手放到章哲瀚的鼻子跟前。

還好還好,有呼吸,掌心熱熱的!

白初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輕推章哲瀚:“別睡了,快醒醒!”

“唔……”被人打擾了酣眠,章哲瀚似乎很不舒服,在夢中蹙緊了眉,幹裂的嘴唇抖了抖,一聲低喚脫口而出:“初夏……”

“是我!”白初夏從提包裏抽出一張濕巾給章哲瀚擦臉。

擦擦臉,也許就醒了。

“初夏……”章哲瀚似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久,終於抓住了一絲光明,緩緩睜開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真的是你?”

溫柔的擦去章哲瀚額上的汗珠,白初夏專注的看著他:“嗯,是我,快起來,董事長找不到你已經發脾氣了!”

“哦!”章哲瀚呆呆的看著白初夏,由她扶著坐了起來,一縷清香撲入鼻腔,他驀地伸出手,圈住了白初夏的腰:“我好想你,求你別躲著我!”

白初夏一怔,掙紮起來:“快放手!”

“不放!”章哲瀚就像個任性的孩子,緊緊抓著白初夏,唯恐一放手,她或許就不見了!

異樣的衝動在體內橫衝直撞,章哲瀚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臂收緊,一拉扯,白初夏跌入他的懷中,順勢壓了下去,把她結結實實的禁錮在了他的身下。

“不……要……”

章哲瀚的吻狂熱得失去了理智,白初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躲避他的唇。

“章哲瀚,冷靜點兒!”她不想打他,卻又不得不打醒他,一個耳光甩過去,重重落在了他的俊臉上。

章哲瀚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打懵了,在他的印象中,白初夏是那麽的溫柔,根本不可能如此強悍。

他愣愣的看著她,眼中流露出些許受傷的情緒。

某些時候,白初夏確實像小白兔一樣溫柔,可她發起火來就是張牙舞爪的山貓。

“初夏……”

章哲瀚的理智似乎回到了腦海。

他的唇慢慢離開她的臉,急促的呼吸也逐漸趨於平緩。

“酒醒了嗎?”白初夏冷冷的看著他。

“嗯!”這麽一巴掌抽下去,想不醒也難。

章哲瀚的臉頰頃刻間就泛起了紅紅的五指印,摸了摸,火辣辣的痛。

“醒了就讓開,你壓到我了!”眼前的章哲瀚讓白初夏感覺很陌生,那雙茫然的眼睛,看起來竟有些可憐。

還有下巴和腮幫上的青胡渣讓他整個人顯得邋遢頹廢,完全顛覆了她在他記憶中衣冠楚楚的形象。

“哦,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冒犯了白初夏,章哲瀚尷尬的起身,順手把她也拉了起來:“我……真的很抱歉……昨晚喝了太多酒,頭有些暈……”

推開章哲瀚,白初夏飛奔出去,不管身後的人怎麽喊,她都沒有停下腳步。

一口氣跑出小區,她跳上即將開走的公交車。

“初夏……”

聽到喊聲,白初夏回過頭,看到章哲瀚飛跑過來。

她衝章哲瀚揮了揮手,大聲的喊:“快點兒回公司,大家都在找你!”

公交車開遠了,章哲瀚站在路邊大口喘氣,深邃的眼眸滿是不放棄的堅定。

“轟隆隆……”天空中突然響起了悶雷,六月天,孩子臉,說變就變,打雷閃電之後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落到地麵,匯聚成河!

站在雨中的章哲瀚就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將他頎長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