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亂糟糟的,白初夏沒心情去圖書館看書,隨便吃了點兒東西,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覺,走到前天買耳釘的那家珠寶行。

店員認出了白初夏,熱情的招呼她,向她熱情的推銷新款。

“小姐,您看看這款項鏈,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簡單大方,很適合您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士。”

項鏈確實很漂亮,白初夏目不轉睛的看了好久,已經動了心。

“這條項鏈多少錢?”

“不貴,不貴,才四萬八!”店員當白初夏是有錢的主,推銷起來格外賣力。

如果是幫榮越澤買,那確實不貴,如果她自己買,那就不是一般的貴了。

工作四個月,她才存了一萬多,準備存夠兩萬就給爸媽打回去。

囊中羞澀,白初夏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我再看看吧!”

她正準備離開珠寶行,無意中看到路邊停著的黑色轎車很眼熟,腳步一滯,定睛看過去。

榮越澤帶笑的臉映入白初夏的眼底,他繞到副駕駛位旁邊,打開了車門,蘇菁喬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翩然落地,兩人有說有笑,進了對麵的商場。

“小姐,小姐……”白初夏愣愣的站在那裏,忘記了呼吸,店員的輕喚,才讓她回過神。

她*了一口氣,收回目光,看著店員手中的項鏈,躊躇了片刻開口道:“把這條項鏈給我包起來吧!”

店員大喜過望:“好的,小姐,請稍等!”

拿榮越澤的銀行卡付了款,白初夏突然間就輕鬆了。

既然榮越澤說她可以隨便支配卡上的錢,那她又何必自命清高,守著金山銀山過苦日子。

這些日子,她確實累壞了,也該買點東西犒勞自己。

榮越澤正陪蘇菁喬挑選裙子,收到銀行發來的賬戶變動通知。

他挑了挑眉,刪除短信,坐等蘇菁喬換上新的裙子讓他提建議。

緊接著榮越澤又收到了白初夏的短信:“我用你的卡買了條項鏈,四萬八千元。”

“知道了!”榮越澤隻給她回複了三個字,無波無瀾。

項鏈很漂亮,可白初夏怕戴在身上又被搶,放在宿舍怕被偷,思來想去,決定把項鏈放在江南世家,那裏有頂級的安全係統,可以確保項鏈的安全。

坐出租車到江南世家,在門口下車,還要走很長的一段路才能到樓下。

白初夏看到不少人帶著小孩在小區的花園裏玩耍,不由得慢下了腳步,豔羨的看著他們。

一抹熟悉的身影引起了白初夏的注意,她歡天喜地的小跑過去:“楚瀟夢,這是你的孩子?”

“呀,白初夏,是你啊!”楚瀟夢開心的拉著她,指著推車裏的孩子說:“我還沒結婚呢,這是我姐姐的孩子。”

“好可愛喲!”白初夏蹲下身,趴在推車邊,小心翼翼的伸手,摸摸孩子稀疏的頭發:“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女孩兒!”楚瀟夢也趴在白初夏的旁邊,握著小家夥的手:“你看她的手多小啊,隻能抓住我的一根指頭。”

白初夏笑眯了眼:“是啊,好可愛,她多大了?”

“四十多天!”楚瀟夢正說話,小家夥睜開了又大又黑又亮的眼睛:“你看你看,她醒了,正望著你笑呢!”

“我可以抱抱她嗎?”

“可以啊!”

在楚瀟夢的幫助下,從未抱過小孩的白初夏把小家夥抱在了懷中。

小家夥比想象中輕,她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白初夏,眉頭輕蹙,似乎有滿腹的心事。

楚瀟夢在小家夥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小寶貝兒,你是不是在想,這個漂亮的阿姨是誰啊,以前怎麽沒見過呢,阿姨是小姨的同學,白阿姨,來,叫白阿姨,乖!”

小家夥的嘴動了動,吐出一個口水泡泡,可愛的模樣,惹得白初夏和楚瀟夢笑得合不攏嘴。

“她叫什麽名字?”白初夏也忍不住在小家夥的臉上親了一口,淡淡的奶香聞著很舒服。

“唉……”楚瀟夢歎了口氣,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還沒有名字呢!”

白初夏抬眸,納悶的看向楚瀟夢:“為什麽?”

“說來話長,我姐姐和姐夫感情不好,孩子生下來這麽久了,姐夫才來看過她一兩次,連名字也不給孩子取,我姐現在又得了產後憂鬱症,精神狀態很差,孩子大多時候都是保姆在帶。”

“你姐夫是不是有外遇了?”

白初夏聽人說過,妻子懷孕的時候丈夫最容易發生外遇。

“是啊,就為這事,我姐和姐夫沒少鬧騰!”楚瀟夢憤憤不平,越說越來氣:“現在的小三都太不要臉了,看到有錢的男人就貼上去,也不管別人有沒有結婚,國家真該*一條法令,破壞別人家庭等同殺人,就該判重刑。”

楚瀟夢的話讓白初夏黯然神傷,默默無言,低下了頭。

“瀟夢!”清亮的女聲傳入白初夏的耳,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愣了。

楚瀟然看到白初夏也怔了怔,頃刻間怒火上湧,她飛撲上去搶過白初夏抱在懷中的孩子,塞給楚瀟夢,然後反手甩出一記耳光。

“啪!”白初夏躲閃不及,被楚瀟然的長指甲劃破了臉,猩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姐,你這是幹什麽啊,她是我的同學啊!”

白初夏突然被姐姐扇耳光,楚瀟夢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把孩子放進推車,拉住姐姐:“別打,別打!”

“瀟夢,這個賤女人是你同學?”

楚瀟然美麗的臉已被憤怒扭曲,猙獰得可怕,高舉的手被楚瀟夢緊緊抓住,她掙紮著還要打白初夏。

白初夏捂著滲血的臉連連後退:“我和齊廷允是清白的,你相信我。”

“清白,你還有臉說清白?”楚瀟然情緒激動,根本聽不進白初夏的解釋,她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要打死你個狐狸精。”

楚瀟然和白初夏的對話讓楚瀟夢恍然大悟,她震驚極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白初夏,抓著姐姐的手慢慢鬆開。

“我真的不是狐狸精!”麵對楚瀟然的指控,白初夏百口莫辯。

“你不是狐狸精誰是狐狸精?”楚瀟然指著白初夏的鼻子,大罵:“有娘生沒娘養的賤女人,我今天不打死你,賤女人……”

楚瀟然揮出的手被白初夏擋了回去。

被楚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一次又一次,白初夏已忍無可忍,她雖然個子不高,但聲音卻不小,極具穿透力:“瘋夠了就聽我說!”

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可以理解楚瀟然的心情,可站在自己的角度,她可不能吃這個啞巴虧。

“狐狸精,你……”

“夠了!”白初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還了楚瀟然一記耳光:“啪!”

楚瀟然被打蒙了,正欲發飆,白初夏義正嚴詞的話把她堵得頓時沒了語言。

“你繼續發瘋啊,繼續打人啊,這樣下去隻會讓人看不起,沒人會可憐你,你和你的女兒一輩子都過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你說我是狐狸精,哼,真是天大的笑話,麻煩你搞清楚再說,我和齊廷允的仇罄竹難書,他爸爸搶了我爸爸的公司,我們一家人被逼得走投無路,露宿街頭,我爸爸還差點兒死在醫院,我媽媽……她……”

不知何時,白初夏已是淚流滿麵,說到媽媽的仇,她哽咽了,捂著臉,痛哭流涕。

爸爸,媽媽,我一定不會放過齊家的人,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楚瀟然怔怔的看著白初夏,不知所措。

“姐!”楚瀟夢推了推楚瀟然:“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不知道……”在齊廷允的手機裏看到白初夏的照片,楚瀟然就認定了白初夏是第三者,從未想過還有其他的可能。

可是……白初夏悲切的情緒,也不像假裝,難道她真的誤會了?

反手抹幹眼淚,白初夏深吸了一口氣:“我說的話你可以不相信,去查吧,很容易查到,我和齊家的深仇大恨,也不是什麽秘密。”

白初夏轉頭看向楚瀟夢:“照顧好你姐姐,再見!”

“再見!”楚瀟夢呐呐的應。

呆呆的望著白初夏越走越遠的背影,楚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肥碩的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

回到公寓,白初夏戴上項鏈,對著鏡子,照個不停,項鏈很漂亮,為白初夏增色不少。

這麽美的項鏈,卻沒有多少機會戴出去,放在安全的地方,隻能偶爾拿出來欣賞一下。

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白初夏拉開衣櫥的抽屜,準備和榮越澤的名牌手表放一起,他的那些表可都是價值六七位數。

在一排排表的旁邊放著一個不起眼兒的絨布盒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白初夏好奇的拿了起來。

打開盒子,竟是一隻通體翠綠的翡翠手鐲,手鐲的色澤相當通透,綠油油的,有熒光閃爍,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哇,真漂亮!

白初夏拿手裏摸了摸,潤滑的手感如凝脂一般細膩,她正欲把手鐲放回盒子,榮越澤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你在幹什麽?”

白初夏嚇了一跳,手中的玉鐲怦然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哢嗒……”

玉鐲落地的刹那間,榮越澤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