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別開臉,白初夏不再哭泣,冷冷的說:“我們的交易結束!”

“不行!”隻有他喊結束才能結束,她沒有資格。

“你就不怕我向蘇菁喬告密?”白初夏以為,蘇菁喬是榮越澤的軟肋,她以為,他愛蘇菁喬。

“好啊,你要告訴她就去,我絕對不攔你!”

也不知榮越澤是篤定了白初夏不會去告密,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神情平淡得令人發指,眼中的倨傲讓白初夏手足無措。

“你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如果你不放過我,我真的會去找她!”白初夏的威脅明顯的底氣不足。

不但沒起到威懾的作用,反而把榮越澤惹笑了:“你要去找她就去啊,說這麽多幹什麽,要不要我現在開車送你過去?”

白初夏不放棄的追問:“難道你就不怕她知道了難過?”

“難過就難過,我也無能為力,分開這麽多年,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沒碰過別的女人,如果她還像以前那樣不懂事,我和她也不可能再在一起。”

榮越澤說得坦然,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和白初夏的糾葛是對愛情的褻瀆。

他早已不愛蘇菁喬,隻對眼前這個恨得牙癢癢的女人有感覺。

以前不知道,現在總算明白了,他有自虐傾向,被她咬也高興。

“你……怎麽這樣……”

白初夏對榮越澤無語至極。

她很疑惑,榮越澤真的愛蘇菁喬嗎?

愛一個人不該是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去愛嗎,怕她傷心,怕她落淚,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她分毫。

可榮越澤的態度,卻是傲慢的,在愛情中如此的傲慢,也難怪蘇菁喬會誠惶誠恐,害怕再失去他。

“我就是這樣,不可以嗎?”

榮越澤不會告訴白初夏,他曾經也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愛過蘇菁喬,但得到的卻是肝腸寸斷的傷痛,受過一次傷,他懂得了如何保護自己。

可以愛,卻不再忘我的深愛,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隻是生活的調劑。

他的生活,沒有愛情也可以繼續,這些年,心湖靜如止水,愛的能力也在悄無聲息間減弱,現在的榮越澤,就是如此!

榮越澤習慣性的挑眉,兩道又濃又黑的劍眉在他俊朗立體的臉上勾畫出兩條觸目驚心的斜線,無形中給他的氣質增加了幾分冷傲。

“可以,當然可以,但我要奉勸你一句,不要把女人的心傷透了,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白初夏的警告並沒有給榮越澤帶來絲毫的影響,他依然我行我素。

如果他能記住這句話,並時刻提醒自己,他和白初夏也不會漸行漸遠。

“你大可以放心,我的字典裏沒有後悔二字!”

榮越澤從來不允許自己後悔,更不允許自己緬懷失去的東西,永遠隻朝前看,他相信,前方會有更好的在等他,不管是人還是物。

“自以為是!”和榮越澤說再多也是徒勞,白初夏奮力想抽出被鉗製的手,卻被抓得更緊:“放手,我要去吃早飯然後上班。”

榮越澤這才鬆開手,抬腕看時間,才發現走得匆忙沒戴表,摸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快七點了。

兩人一起吃了早飯,榮越澤又開車載白初夏回江南世家,拿了她的包才去公司,時間剛剛好。

上午都在會議中度過,中午在食堂吃飯,同事的話題都圍繞著公司即將冠名的一檔近年來非常火爆的相親類綜藝節目――《我們結婚吧!》

“聽說公司要和《我們結婚吧!》合作錄製一期節目,男嘉賓全在公司高層管理中間挑選!”

“好期待啊,我也想去參加,如果走了狗屎運能牽手成功,我睡著了也能笑醒!”

“哈哈,說不定到時候財務部的榮總和發展部的章總,還有分公司的幾位榮總都會去參加。”

“哇,那可就養眼了!”

“是啊是啊,肯定會很火爆!”

白初夏勾唇輕笑,消息傳得還真快。

……

一大早就接到麻友王太太的電話,榮怡芳的心情**到了低穀,生氣的說:“她不是我兒子的女朋友,以後別在我的麵前提起她!”

“好,不提不提,怡芳,我今天要去美容院,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了,我今天忙,就這樣!”榮怡芳掛斷電話,氣得臉色發白。

耳邊還久久回響著王太太所說的話:“怡芳,你兒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那天去晨跑,在他公寓樓下看到他和一個穿著挺樸素的女娃子一起走出來,他還幫女娃子提著包。”

王太太一向會說話,她說穿著樸素,說白了,就是穿得很差。

雖然看不到王太太臉上的表情,可榮怡芳想象得出,是怎樣的嘲弄。

榮怡芳梳著頭,越想越生氣,把紫檀木梳重重的扔在地上,頓時摔成了兩半,平複了心情之後她拿起手機,打電話給白初夏約見麵。

白初夏謊稱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出去買藥,向榮越澤請了一會兒假,她匆匆忙忙趕到愛琴海咖啡廳,榮怡芳已經在那裏等她了。

“你是姓白吧?”榮怡芳帶著墨鏡,讓人看不出她真實的情緒,和藹的嗓音,卻有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漠。

“是!”白初夏小心翼翼的坐在榮怡芳的對麵,喊了一聲:“伯母好!”

“別叫我伯母,叫我夫人。”榮怡芳端起玫瑰茶喝了一小口。

“是夫人。”

服務生過來,問白初夏喝什麽。

“不用了,我馬上就要走!”

上午正是最忙的時候,她哪裏有閑情逸致陪榮怡芳慢慢喝茶,服務生退了下去,她開門見山的問:“夫人,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如果沒事,她肯定不會急著找她。

“是有點兒事!”榮怡芳從提包裏取出一疊章哲瀚的照片,一張張拿給白初夏看。

“這是哲瀚高中畢業那年拍的,他那個時候剛剛考了理科省狀元,你看看,多帥的小夥子,笑起來兩個小酒窩,真討人喜歡。”

“哲瀚剛去美國,已經是哈佛商學院的風雲人物。”

一張張照片,記錄了章哲瀚的成長,從小到大,他身上的光環數不勝數。

他從來都是第一名,不是學校,而是全省,在美國的那幾年,也是如日中天。

“哲瀚榮獲201x年中國十大財經人物去北京領獎,記者圍著他采訪,還不讓他走。”

榮怡芳一臉的驕傲:“哲瀚一直是我們家的驕傲,我希望,他能找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組建家庭!”

翻完最後一張,榮怡芳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放進一個大小正合適的精致紙盒,然後才收入愛馬仕鉑金包。

相信大多數的父母都和榮怡芳一個想法,白初夏能理解,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章哲瀚,所以她隻當他是朋友。

她低著頭,一雙小手緊張的絞動提包帶子。

榮怡芳在講訴自己兒子多麽優秀時,目光是柔和且幸福的,可現在,看向樸實無華的白初夏,又變得陰冷如冰。

“小白,其實你也很不錯,年輕漂亮,我想哲瀚會喜歡你也是這個原因,但年輕漂亮的資本能持續多少年呢,等你過了三十歲,青春不再,又拿什麽吸引哲瀚?”

“我並不是說我兒子膚淺,但這就是男人的本性,你必須接受,不管他受過多少教育,本性都不可能改變,男人越成功,所受的誘或也就越多,誘或太多,難免有把持不住的時候。”

“小白,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

白初夏垂頭喪氣的離開咖啡廳,榮怡芳的話就像魔咒,不斷的在腦海中重複。

除了年輕漂亮,她什麽也沒有。

年輕漂亮是資本,可這資本又能持續多久?

悶頭走出電梯,白初夏撞進一堵肉牆,她連忙後退了兩步,頭也不抬:“對不起,對不起……”

“你什麽時候才能不這麽冒失?”榮越澤緊擰著眉,滿臉不悅。

“對不起!”白初夏頭也不抬,越過榮越澤,小跑進了辦公室,她不敢抬頭,因為眼底已經氤氳了霧氣。

也許她真的該實際一點,結束了和榮越澤的交易,去找個普普通通踏踏實實的人過日子。

過日子過日子,隻是過日子,不談情不說愛,一樣能過一生一世。

每天,報紙和網絡都會有關於“廣坤集團”陷入財政危機尋求解決方案的新進展。

齊廷允正在和一家美國的公司接洽,也許能扭轉局麵。

看到這個消息,白初夏竟格外的平靜,曾經讓她痛不欲生的恨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

心,無波無瀾,靜靜的,就像在看與自己無關的消息。

“咯咯!”章哲瀚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白初夏的辦公桌前,叩響了桌麵。

“嘿,你怎麽來了?”白初夏猛的回過神,看向章哲瀚,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過來找越澤談點兒事,在看什麽呢,那麽認真!”章哲瀚好奇的探頭,看向白初夏的電腦。

“沒什麽!”白初夏手一抖,關閉了網頁,除去繁雜的報表,章哲瀚什麽也沒看到。

“中午一起吃飯?”

直覺告訴章哲瀚,白初夏有事瞞著他,凝著她的臉,笑容太勉強,佐證了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