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窺探秘客(一)

說完,皇上低下頭輕吻住莊璃的額頭,眼神中帶著那跟別人不曾有過的寵溺,也許沒有人知道莊璃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在那個刀光劍影的年代,那個利欲熏心的帝王之家,相濡以沫的感情是多麽難得,他怎會忘記在他還是一個玩世不恭落魄太子的時候,是這個女子為他化解了一次次的危機,在他計劃敗露,被杜貴妃囚禁,性命不保的時候,也是這個女人為他撐起了新的希望,成就了他的千秋大業。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如今卻讓他又愛又恨,愛的是她的忠誠與剛烈,恨得是她的心不再這裏,他知道她總是想離開皇宮,離開他。

可是他又怎能放棄?如今他雖然後宮三千佳麗,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像莊璃那樣跟他風雨同舟。

他要的不僅是一個陪伴自己的女人,也是一個深愛的人。

可是愛情對於帝王來說,是不是最大的奢侈呢?

嚴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皇上在乎的女人竟然是莊璃,雖然她之前也聽過一些關於莊璃和皇上的故事,不過那時,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以為是虛傳。

因為大家那時候都說,是因為莊璃為皇上送信及時,所以立功,皇上論功行賞的,並不是因為皇上喜歡她,因為莊璃沒有什麽地方值得一個帝王去癡戀,她既沒有藍妃的八麵玲瓏,也沒有雪妃的傾國傾城,既沒有梅貴人的小家碧玉氣質,更沒有嚴貴人的才華橫溢。

可是眾人不知道,正是這樣一個平凡的女人,才是皇上最在乎的,隻有她在皇上眼裏是最特別的。

嚴墨窺探了這個秘密之後,心煩意亂。

本來,莊璃也是她的恩人,就算皇上喜歡她,嚴墨也不應該在乎,或者嫉妒,可是人的貪心都是無限擴張的。

當初,她以為隻要自己替二叔伸冤,就可以了,可是如今不僅為二叔伸冤了,還博得了皇上的喜愛,平步青雲的做了貴人,這是她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都說人的欲望無限,這話一點也不假,嚴墨如今迷戀的不僅是現在的眾星捧月似地權勢地位,還迷戀著皇上俊美的容顏和勾魂的眼神,她覺得她愛皇上,離不開皇上,她甚至希望後宮的女人都死了才好,那樣皇上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不知不覺中,她也走上了深宮女人的後塵,每天都想著怎樣去博得皇上的歡心和打敗對手,似乎她的生命中除了這些已經沒有別的。

所以當她看見皇上跟她歡愛過後,心裏想念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她真是要瘋了,女人的虛榮心和嫉妒的心裏立刻迸發出來,她恨不得上前拉開皇上,狠狠的打莊璃一頓。

但是她不能,因為她是嚴墨,一切都要靠智慧爭取。

檀香宮

宮中的規矩,隻要被皇上寵幸的女子第二日都要去給太皇太後請安,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或者說是一種風俗。

嚴墨來請安的時候,所有嬪妃都在,她們也許都嫉妒的紅了眼,想趁機刁難一下嚴墨。

“臣妾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嚴墨柔聲跪地請安。

在後宮地位高點的妃子可以叫皇祖母,不過隻有四妃以上的級別才有資格叫,所以梅貴人和嚴貴人都隻能尊稱為太皇太後。

“起來吧,不是哀家有意為難你,嚴墨啊,你今日請安來的有些晚了吧,你看看這都什麽時辰了?”太皇太後顯然有些不高興。

藍妃笑道:“嚴墨妹妹,以後給太皇太後請安,要早些,來晚了,可是大不敬。”

莊蝶在一旁插話道:“藍妃妹妹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人家嚴貴人是什麽人,那可是皇上的新寵,人家有皇上撐腰呢,除了皇上,她恐怕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果然,莊蝶一句話說完,太皇太後臉色就變了。

嚴墨見狀趕緊解釋:“太皇太後請息怒,臣妾來晚了是不對,臣妾知罪,而且這次來晚了,也是有原因的,請太皇太後給臣妾一個解釋的機會。”

“哦?你說說看,哀家看看你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太皇太後冷著臉質問道。

“回太皇太後,昨夜皇上確實留宿墨玉宮不假,可是隻呆了一小會就走了,臣妾後來才知道,原來皇上是去看了婢女莊璃,而且後半夜都是在莊璃的房間過夜的,臣妾今早起來就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去叫莊璃一起來給太皇太後請安,因為畢竟皇上後半夜留宿的是莊璃那裏,結果,想著想著,就過了時辰,還請太皇太後責罰。”嚴墨一番話說完,頓時幾個嬪妃臉色都變了。

連一向笑嗬嗬喜怒不形於色的藍妃都感覺到驚訝。這事聽起來感覺有點太離譜,可是轉頭一想,嚴墨雖然恃寵而驕,可是也不敢編造這等謠言。

莊蝶尖叫道:“什麽?皇上昨晚臨幸了莊璃?”

嚴墨搖了搖頭:“臨幸沒臨幸不知道,不過確實在莊璃的房間呆了好一陣。”

眾嬪妃傻眼,這皇上到底是唱得哪出?怎麽一夜可以陪著兩個女人,難道皇上最近欲望很強麽?

太皇太後也忍不住了問道:“此話當真?”

“回太皇太後,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如果太皇太後不信,可以叫來值夜的宮女太監來問問,一問便知。”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相信了嚴墨的話,其實嚴墨這話說的純屬是投機取巧,皇上確實去了莊璃那,值夜的太監宮女確實也看見了。

可是沒有她說的那麽懸,隻是呆一會就走了,莊璃自己都不知道皇上昨夜來過,而嚴墨說的意思,好像就是後半夜皇上一直呆在莊璃的房間一樣。

罷了,太皇太後又言:“你們也別胡思亂想,皇上是九五之尊,寵幸哪個宮女也是在所難免的,這天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又何止區區一個婢女。”

太皇太後的意思很簡單,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誰也不要再提了,這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嚴墨又故意問道:“太皇太後,那莊璃她用不用也來給您請安?”

太皇太後搖了搖頭:“嚴墨,你怎麽糊塗了,莊璃隻是一個婢女,沒有任何封賞的頭銜,就算皇上臨幸了她,也是一時興起,怎麽會來給哀家請安呢,你當哀家是誰想見都能就見到呢麽?”